在刘豹被捉,双方对峙的情况下,刘蛟选择了妥协,而吴瞎子也选择了息事宁人,大家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尽量少死些人!
“青青,把刘豹放了吧!”吴瞎子笑着看了看刘蛟,朝着谭青青和吕莲心挥了挥手,示意今晚的事情可以到此为止了。
谭青青自然听话,但吕莲心却有些不太愿意,不过唐一鸿先前已经交待清楚了,今晚的事情全都得听吴瞎子,她也不能不听,于是只好松开了手,一把将刘豹推向了刘蛟。
刘豹打了个趔趄,终究还是凭着本事站稳了,他心中现在可谓恼火之极,横行了好些年,今日却被两个丫头给活捉了,这份儿窝囊气他实在是受不了。
他心中不服,要不是那可怕的“霹雳雷火弹”,他也不至于栽到女人手里,事实上他甚至连刀都没能挥出去。
“啊——!”刘豹是越想越恼火,大吼一声反身就朝吕莲心扑了上去。
“你给我住手!”刘蛟似乎早料到他这位兄弟的心思,猛地朝前跨出一步,大手一挥便将刘豹捞了回来,“怎么着?还嫌不够丢人啊?”
话是这么说,可刘蛟担心的却不是丢不丢人的问题,而是操心刘豹的生死,因为就在刘豹大吼一声的时候,那些个弓箭已经对准了他,若不是训练有素,怕是已经有人失手将箭给放出来了吧。
刘蛟暗暗松了口气,这刘豹可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要是死了,他可没法对九泉之下的父母交待啊。
刘豹不是傻子,起初还在刘蛟手中挣了两下,可马上就不动了,因为他已经想通了所有的问题,与其在这里贸然送死,倒不如等到日后再来报仇!
他恶狠狠地瞪了瞪吕莲心和谭青青,似乎恨不得将她们扒光衣服,尽情虐待之后,在以分尸之刑伺候。
这凶狠的目光仿佛刀子一般刺向两个女孩,吕莲心倒是无妨,因为她杀的人多了,并不在乎人的眼神如何,而谭青青就不同了,她虽然武功也不错,可毕竟从未真正打打杀杀过,看到刘豹那眼神,竟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把身子往吕莲心后面藏了藏。
“哈哈哈哈!”看着谭青青的窘态,刘豹觉得自己总算是出了口气,竟放声大笑起来,声音很嘹亮,和很有力,可总让人感觉有那么一点自欺欺人的味道。
等到他笑够了,也笑爽了,这才将头一转,看着刘蛟道:“大哥,咱们走吧,眼看着天也不早了!”
刘蛟默默点了点头,看向吴瞎子道:“我们要从后门走!”
他可不想被人当作瓮中的王八一样乱箭射死,所以前门那窄道儿是决计不敢走了,而墙上又有密密麻麻地玻璃碴,他也不敢带着兄弟们冒险,毕竟那玻璃碴可不是软货,踩上去非受伤不可,到时候连现在这点用来讨价还价的资本也没有了。
吴瞎子笑着点了点头,在他想来,能够将这群瘟神送走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因此这点要求根本就不算什么。
于是乎,两队人一边对峙着,一边慢慢地磨向后门。
到了才发现,那木头门已经被炸得粉碎,就连旁边的墙也倒了,砖块底下压着不少已经死了的海盗。
刘蛟咬了咬牙,嘴角不由得抽动了两下,忽然将头一抬,竟对那些尸体熟视无睹,领着剩下的兄弟们退了出去。
到了门外,刘蛟抬头看了看天上仍旧躲躲藏藏的月亮,恨恨地唾了口唾沫,心中暗道:有朝一日定然要血洗你们唐家,哼!
可是他这点儿心思还未膨胀太大,那黑暗中忽然亮起了一个个火把,一百多全副武装的官兵齐齐围了上来,前面是长枪手,后面是弓箭手,搭配非常合理。
刘蛟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方才看到那一坨坨黑影子,还以为是草人呢,所以并没有在意,现在看来竟然是活生生的清兵!
“快往回退!”一看事情不妙,刘蛟便打算退回唐府里面,就算是守着门口也比在外面当靶子要好。
然而祸不单行,另外还有近百人的清兵竟然从从里面堵住了门,他们手中的兵器可都是朝廷配发的上好长枪,戳在人身上可不比方才吴瞎子放的箭雨那般柔弱。
这些清兵很明显早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只待刘蛟退到了后院,他们便从前门跑了进来,然后与守在后门的这些清兵形成了前后堵截的形式。
“吴瞎子,你也是江湖上有名望的人,居然干出这等不守信诺的事情,难道就不怕江湖人耻笑吗?”刘蛟终究还是猜出了吴瞎子的身份,因为对方那瞎了的一个眼睛实在太明显了。
他却不知道,事实上吴瞎子这会儿也纳闷着呢,原本以为刘蛟走了之后,这里的事情就算完了,可不曾想突然间又冒出这么多清兵来,让他那经历丰富的大脑一时也反应不过来。因此当刘蛟叫骂的时候,他只能默然无语。
“吕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当下能问的人就只有吕莲心了,吴瞎子不由开口道。
吕莲心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并无任何表情:“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难道是上回那个刚臬台又来了?”
在他们心里头,知府衙门的清兵都已经去了江宁码头,这里突然多了这么多人,自然就是其它衙门的了,而最值得怀疑的便是那个刚仑。
但是他们都想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唐一鸿那熟悉的声音在墙外响了起来:“呵呵,这不是鼎鼎大名的‘海龙子’和‘血豹子’吗?今儿怎么有空来我们唐家耍子?”
吴瞎子、谭青青,包括吕莲心都猛地一怔,伸头朝着门外看去,只见唐一鸿在距离刘蛟只有不到五米的地方,手持一把大弓,将寒光闪耀的箭尖对准了两个狼狈的海盗头子。
天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三人同时陷入了重重疑问之中,他们甚至惊恐的发现,唐一鸿或许有一套他自己的计划并没有向任何人说。
刘蛟和刘豹也傻了,眼睛瞪得仿佛鱼缸里的金鱼一般,只听那刘蛟颤巍巍道:“你......不可能,你不是在码头上吗?”
“呵呵,实在是抱歉,我饿了,所以突然想回来吃点东西,却不曾想竟遇到你们这些上了岸的海盗!难道你们就没听说过即便鲨鱼上了岸也会死吗?”唐一鸿说的很轻松,但是每一个字都像千斤重锤一般敲打着海盗们的心。
是呀,海盗在水上也许是霸王,是猛虎,可到了岸上,他们只能是没了水的鲨鱼,迟早都是个死。
唐一鸿话音刚落,清兵中又走出两个人来,一个是捕头王,而另一个则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刘蛟的刘墉。
那戏谑的目光,就好像一只健壮的猫在看着几只瑟缩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