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完颜萍事后的第二日,江然与小龙女一行六人便从紫荆关出发,沿河北而下,南渡黄河,就这样保持不快不慢的步伐,大约行了十数日便来到了那鄂豫交界之处,后经乡人指引,得知那大胜关便在离此不远的大悟县东北方向,据闻此关恰若咽喉,扼险而守,关北为蒙古人的疆域,关南则属大宋之境,蒙宋两国已在此相拒多年。
江然与小龙女六人来到此地后,因日期愈近,因而未从阳关大道而行,却是挑了一条村民所推荐的捷径小道。
众人行在那笼罩在竹林深处的逶迤山道中,便如在画中漫游一番。只见那青黑色的苔石突兀而起,据壁而立,悬崖的另一侧便是山谷幽涧,探目望去,只听见那哗哗的激水之声不断灌入耳中,此时虽已进入夏季,但沿着峡谷而来的风却是带着清凉之意,扑面而来,让人惬意舒服非常。天边白云飘浮之处,却时不时可见几只黄莺翩飞于林间,留下那数声寂寂莺啼,更显林中的幽静。
待这样行了半日,时至傍晚间,众人才遥遥瞧见此路尽头之处却有一大道,江然见时辰不早,便对杨过与鹿清笃二人道:杨过,你与阿笃上前去看看,沿途可有什么客栈可以住的,如此我们也好决定是歇是走。
杨过与鹿清笃点头应到,却是一起拍马向前疾驰而去,江然见两人离去,却是转过马头,对小龙女等人说道:姐姐,无双妹子,程姑娘,我们先下马,在此歇息片刻吧。
众人闻言,却是一起翻下马头,在路旁找了几块大石坐了下来,放着那马儿在一旁静静低头吃草,江然则是从马背上取下水与干粮,往各人手中发了发,然后才重新坐回小龙女身旁。
小龙女轻轻咀嚼着口中干粮,瞧见江然又将腰间的酒葫芦拔了出来,猛灌了几口酒,却是有几分微恼道:然儿,你酒喝多了不解渴,还不如喝口水哩。说罢,却是将手中的牛皮水袋递到江然的手中。
江然接过水袋,朝小龙女笑嘻嘻的眨了眨眼,却是极乖的喝了两口水,这时,坐在另一边石块上的陆无双却是冲着江然唤道:大哥,我有一个事儿想问你诶。
江然点了点头,笑道:无双尽管问吧,你大哥虽然不是饱学之士,但肚子里却也有几分墨水的。
陆无双瞧着他那摇头晃脑的模样,却是掩嘴嘻嘻一笑,道:那请问墨水大哥,为什么你叫我叫无双妹子,叫我表姐却称呼程姑娘啊。
被陆无双一问,江然自己却也有几分迷糊了,是啊,我为什么叫无双叫妹子,唤程瑛为程姑娘呢?只见他在那蹙眉思索了半晌,却是心道:这无双已经熟识了一段日子,且她的性子一向不拘小节,这称呼妹子倒也更见亲昵。至于这程姑娘,除去一丝距离感,也许还有自己对她宛若君子一般气质的敬意吧。
江然这一番思考才罢,却是笑道:无双啊,你这就不明白了,你表姐程姑娘,我始终对她心存几分敬意,如此淑女,取周敦颐一语,那便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你大哥我心里头害怕啊。哈哈哈哈——
江然话音未落,自己却已经开怀大笑起来,小龙女见身边的这个男人笑得这么狂放,也是微微一笑,而陆无双却是扳起小脸,看了程瑛一眼,嗔恼道:大哥偏心,那你的意思便是我不是淑女了。程瑛瞧着气哼哼的小表妹,饶她心中早已想好了解说之语,却是有几分羞赧,一时半刻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江然闻言,却是摇头笑道:无双要做淑女,也好啊,那我以后还是唤你陆姑娘好了。
陆无双支着小脑瓜,想了半天,最后却是翘着小嘴道:不要,还是叫我无双妹子好了。她说话时,瞧见几人笑意吟吟的看着自己,也方悟到自己确实也不太顾女儿家体面了,脸颊立时羞红一片。
几人坐在这里开心了片刻,这才见杨过与鹿清笃二人一前一后远远的赶到,待两人一下马,江然瞧见杨过一脸的抑郁,心中似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心中疑惑之下,他却是想不出这世间能有什么事可以将这个杨小强气成这幅模样,因而笑道:我的杨大爷,不会是又瞧见谁比你俊俏了,心里不平吧。
若是放在平时,杨过闻言,保准嬉皮笑脸的迎上前来与自己打闹一番,但今天出奇的是,杨过却是连自己看也不看一眼,径直的坐在一块石头上,闷闷不语。
就在众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之时,江然却是对鹿清笃招了招手,道:清笃,你与杨过同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鹿清笃瞧见大家都直愣愣的瞧着自己,好像自己犯了什么事一样,心里一阵紧张之下,口中却是结结巴巴道:阿,阿,然。。。我,我也不知道。。。。
江然闻言,却是一阵纳闷,如果这小子没碰到什么事就这样发神经,好像与平常状况太不相符嘛,不对,他肯定遇着什么事了。江然心中一番计较才罢,却是接着问道:清笃,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碰到什么特别的人或是特别的事?
只见鹿清笃苦着脸,想了半晌,却是突然一拍脑袋,机灵道:有,有,有,我们在前边的客栈中瞧见一个漂亮的姑娘。。。
此言一出,却让几人一阵哭笑不得,瞧见众人那副奇怪的模样,鹿清笃一心虚,却又是不敢说下去了,江然知道鹿清笃向来胆小,却是对陆无双狠狠的瞪了一眼,陆无双瞧见江然的眼神,却是撇撇小嘴,昂着小脑袋闪到一旁去。
见陆无双跟受气的小媳妇一般走到一旁,江然这才笑着鼓励道:清笃,你接着说,碰见漂亮姑娘不是很好吗?难道杨过冲上去和人家搭讪,然后人家却对杨过不理不睬?
鹿清笃摇摇头道:不是的,方才我们碰见那个姑娘,她的身边还有两个男子,那个姑娘瞧见杨过,却是想要唤他回头,杨过好像不愿意,后来那个姑娘对身边两个男子说杨过好像一个人,那两个男子却是接口道那个小杂种怎么能下得了山,后来那个姑娘笑得很开心,再后来,便看见杨过气冲冲的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