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内有很多人和许老族长问候,也有几个老头老太太调侃着他,说他是不是老了,时间记不清,走路都还要人扶。许老族长哼的一撇头:
“滚蛋!赶紧吃,吃完哪来的回哪去!”
很快仪式开始了。许亦舟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也就没投入多少耐心,只是听从许家主的安排,割手,滴血,画符,念咒,打坐,后来只听旁边的人说了句“成了!”,他便感觉有什么东西似乎被从身体里抽走了一般,不是那种失去什么的感觉,有种轻松了许多的意思。他皱了皱眉,坐去了爷爷身边。而许亦铭则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口吐鲜血,被人带了下去。
“老头,我怎么感觉失去了祖先的庇佑后,反而轻松了呢?”
“那是你功力太弱,承不住。老祖宗的庇佑,哪是你能消受的,没了也好,免得日后有人惦记。”
“我弱还不是你教的。”
许亦舟低低的咕哝了一句,夹起桌上的一块点心就要吃。谁料点心未到嘴边,突然掉落,砸掉了桌上的一只碗。瓷碗掉落在地,啪的一声,碎了。
本来很热闹的会场突然静了下来,大家都看着许亦舟。
有下人上来收拾,许家主招呼大家继续用菜,没一会儿,许亦舟的面前便被摆上了一只新碗。
会场又喧闹了起来,许亦舟重新拿起筷子给自己和爷爷一人夹了个鸡腿。
“大少爷肯定好久没吃鸡肉了吧,来这个鸡腿也给你。”同桌的不知是三大家族哪家的嘲讽的说道。
“可不嘛,尽吃野鸡灵芝什么的了,这种凡物都快忘了啥味了。”许亦舟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而且啊,我嫌你脏,这鸡腿你还是自己吃吧。”说完筷子一夹,手腕一抖,鸡腿便飞向了那个人的碗里,瓷碗因为受力,在桌沿边上转了几转,平稳的停下了。然后他夹起自己的鸡腿,刚想旁若无人的吃的时候,鸡腿又掉了,新上来的碗就这样,又被砸碎了。
静,就跟定格了的电影画面似的。
“我说你小子今儿手怎么这么软?”
看着爷爷幸灾乐祸的表情,许亦舟有些无语,敢情这老头以为他是因为心里别扭而故意的了。
“您能别这么看我吗?我像那种人吗,一般我要是有脾气就当场发了,还用弄这种小计俩吗,实在是我不敢吃啊。”
其实许亦舟还真不是故意的,只不过在食物快要靠近许亦舟嘴边的时候,小指突然很剧烈的疼了起来。第一次他可以认为是抽筋什么的,是意外。可这第二次也这样,再加上之前小仙女的那番话,他就不得不怀疑自己是遇到什么东西了。
许亦舟的爷爷到底是老江湖,听许亦舟这么一说,便立即拿起许亦舟的筷子,放在鼻子下闻了起来。见并没什么异味后,又仔细的以食指和中指夹住两只筷子的一端,并缓慢向另一端移去。突然,在筷子的三分之一处,停了下来。
不知老爷子用了什么力气,一扭,手瞬间从筷子上拿了下来。众人再看时,就发现他的掌心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黄豆般大小的米色虫子。
“是蛊虫!”
“真的是蛊虫!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
许家主很是震怒,一声令喝喊出了一个人,让其去查看其余的餐具。那个人只是站在大堂中间,除了呼吸,没做其余任何动作。一分钟后,他指了指刚才许亦舟摔在地上的第二只碗,并捡起了其中的一个碎片,许家主用手一扭,一只米色蛊虫被扭了出来。
“还有吗?”许家主捏碎那只蛊虫,愤怒的问到。
“大堂里没有了。”
许家主挥了挥手,那个人便下去了。许亦舟看着那个五大三粗像是以前那种黑道大哥的人,心里有些佩服。他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嗅道者了吧,听说他们的鼻子很灵秀,能分辨出任何细微的味道,而这,便是他们的天赋。想到天赋,许亦舟不免想到自己,心里有些伤感。
“看来,是单独针对我孙子了!”
许族长的这句话语调低沉,中气十足,听起来竟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不过,他这个样子也就是震慑震慑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人。像许亦舟和那些老头的熟人就只感觉到这老头可真能装。
“族长,我马上去查。”
许家主低下了头,就要吩咐人下去查。
“不用了,”许亦舟直接用手抓起了个鸡腿边啃边说,“不用查了,就跟你能查出来似的。”可不嘛,如果这种事能查出来,那几年前他也就能知道自己是被谁害的丢了天赋了。
气氛有些尴尬。
“呃!”不知道是因为吃急了,还是故意的。许亦舟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心满意足的用桌布擦了擦手,说了一句“我吃饱了,你们慢用”便大摇大摆的走了。
一时底下的人纷纷开始窃窃私语。许家主因为许亦舟的话有些挂不住,但又碍着许族长的面子,只好忍着不发作。
“嗡嗡什么嗡嗡,一群苍蝇!愿意吃就赶紧吃,不愿意吃就赶紧滚蛋,我让你们来这聊天的?真是!”
说完也扬长而去。在场的基本上都是四大家族的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都和许族长共过事。所以也都了解许族长的火爆脾气,大家都没往心里记恨,有说有笑的继续吃着宴席。
日子在小心翼翼中不快不慢的过着,但对于许亦舟来说,没了大山里的自在,简直就是煎熬。而这时,许家主告诉他,作为许家的孩子,他要和其他四大家族的孩子一样去白营念书以及训练。
白营是四大家族合资共建的一所秘密学校。与普通学校不同的是,这里除了教普通的知识外,也会对孩子们进行一些特殊的训练,比如体能,天赋,符术等。白营里的一等教师也会选择自己心仪的学生作为自己的关门弟子进行一对一教学。同时,白营也收录一些来自全国各地的异能者,他们多具有一些特殊的天赋,通过训练后,在其中选出几个极为优秀的作为四大家族继承人的陪侍,将来辅佐继承人。
总归一句话,来白营的,都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