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风雪夜归人
这也好猫冬空闲的人很多,很多工地都放假了,那些大小伙们或许很愿意过来学习。
“从商铺里分一间屋子出来给他们,到明年春天就有一批很好的医药助手。再过三年就有很多年轻的大夫。”
“唉,唉,老爹不吃饭了?”白桂不想跟老爹走,火锅还没吃呢。
“你不是吃了吗?”
“就那么一点怎么够?娘里面还有火锅呢?”
老爹推着儿子走,“今天是论功行赏的日子,你还有空闲吃火锅?”
“他们已经有两头猪,五头羊,两头牛了。不会亏待他们的。”白桂还是不想去,大雪纷飞的日子谁想出门啊?
“老爹,老爹,这都是自己镇里的奖赏再怎么也不够军功多,您不如早点跟上面请功。”
福子拿着伞在外面眼观鼻鼻观心,铃铃更是一副一切准备好的样子。
被裹上厚披风被推上马车,白桂一脸的怨气,“还有人性不?还是你儿子不?他们都要奖赏,我连吃火锅都不行?”
白老爹厚掌一掌拍过去,“你不是我儿子谁是我儿子?”
嘟起嘴,抚慰自己的脑袋。看着老爹出去骑马。
这次剿匪并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虽然和当地的官府四六分账,四成的账还是够士兵分成的。白桂看看账本,拿着账本算数,四舍五入每个人能分到三两白银。至于物资就没有他们的份了。
下午三点左右天就黑了下来,军营里开始举办狂欢晚会,当然晚会里没有酒也没有美女。很没意思是吧,但没关系这里有疯狂大冒险。
超级无敌辣的大冒险!当然还有其他队长们想出来的游戏,彩头有肉、铜钱、纸等。但大家想要的居然是明月白的话本,线装书。
到了一定的氛围即使是再不在乎的人也会被气氛感染,更何况白桂并不是那么的生气。所以一时兴起的某人就把那几首熟为人知的军歌带进去了。
朗朗上口,易熟能记。当兵的大多数都是年轻的小伙,很快就把歌词给记住了,百夫长与百夫长的比赛就因这开始了。
白桂觉得自己闯祸了,偷溜溜的离开。夜越黑天越冷,纷纷扬扬的大雪就变成风夹雪。
积雪已经到马的小腿,这时候拉车是很困难的。路要到第二天扫雪后才能走了。
“派人回去跟夫人说声,我们在镇上过夜明天再回去。”白桂对铃铃说。
有暖气就是舒服!进入特制的暖房,脱衣服洗了个澡,舒舒服服的躺着喝口茶去去油腻。“这才是人过的日子,那衙门早就应该修了。”
福子和玲玲也不答话,少爷这是不知道多少次抱怨衙门没有暖气管。现在不用到那边去办公了,不管是主子连主子后面的奴才都不想多呆,那衙门实在是太破了。
“少爷,这季度的税收是上季度的百倍,为何不向上级申请修衙门?”
穿着薄衣翘脚,“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干了,他们怎么拿理由封赏你进而独吞你的功绩呢?”白桂漫不经心的说。
“这是刚送来的年礼柑橘。”铃铃把水果放到少爷边上。
“去把工具拿来今晚要写两章,嗯,甜。你们也吃一个。”
额,也太那个了吧!
“最近的书信少了些,你说他们是不是不喜欢了?要不要出新的?”
铃铃和福子很不客气的拿一个吃,少爷赏的不吃白不吃。
福子把吃的咽下去,“不会,《牡丹亭》太危险了,他们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白桂想想也是,“那今晚就结束,明后天出新的。
福子你多催催大福子,我的房子什么时候能得?”
“少爷,房子的事情福叔已经接手了,明年开春就可以进行装修。少爷,大鬼师傅问我要不要回家去。”
白桂看着铃铃,“你想回家去了?相亲?”
一般父母催儿女回去相亲的缘由大得多。
铃铃心里面翻白眼,“少爷,奴婢已经过了成婚年龄,现在是老姑子了。”
一个二十五岁的姑娘说自己是老姑子,这是多么的……白桂摇摇头,铃铃面不改色的拿书具出来,不理少爷。
蜡烛、油灯齐上阵把屋子都照亮。白桂拿着特制铅笔在线装本子上不停的写,稍有停顿就抬起头看屋顶再写写。
铃铃候着加茶水、添油灯的油,福子则是削铅笔,一排铅笔六支每当少爷用完一支福子就削一支,但大部分是赶不上少爷的速度。
到记忆深刻的地方就会写得很快,但要是忘掉的就要自己想情节补上,链接上一部分的内容。所以现在白桂都不让手稿流出去,一来参考要用上;二来又粗又黑的铅笔字不能流出去,不然就麻烦了。
“如杜丽娘者,乃可谓之有情人耳。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最后一笔落笔,前后呼应将故事结束。
白桂揉揉脖子,“何时?”
“三更刚过,该休息了。”铃铃把一盘热点心放下。
白桂推过去让福子一起吃,铃铃又把另一盘糕点放下。福子才拿起属于自己的糕点站在一边吃。有些东西就像福叔说的,主子不介意做奴才的必须要注意,不要忘了根本不然死得更快。
喝了口热水上床睡觉,“明天不管有多大的事都不要来吵醒我。本少爷要睡懒觉。”
“少爷您尽管睡,明天奴才们会拦着的。”铃铃福身离开。
打呵欠躺下还不到五分钟,房内的铃铛就响了。白桂躺着不想动大声喊:“什么事?”
少爷有怒气,铃铃摸摸鼻子说:“罗家当家回来了,必须要见您。”铃铃推门进屋,“在外面的轿子里,似是没见到您本人不下轿。”
白桂不得不爬起来,“让他们的人抬进来,在这院子见他们。”
不穿外衣直接裹着披风就出去,还没到院门罗家的人煞气冲冲的进来了。带头的是黑鹰,
后面还跟着好几个不认识的人。风雪已经将他们占上了白色像是连夜赶路,但他们一点冷意也没有。
三两步来到白桂面前,黑鹰一个俯身把罗扶抱出来越过白桂进入房内。
“到床上去。”白桂跟在后面。
等黑鹰把罗扶盖好让出位置白桂才看清那王子一般的人,只是这样的人现在已经不是那风一般的王子了。
熊猫眼、黑嘴唇、白皮肤,活脱脱的活死人。白桂被吓得活生生的退了两步,大叫:“福子,福子去请币大夫过来。”
转身去拿水杯从怀里拿出一小包子,咬开撕开把一东西倒进水杯子里。小心拿着药水过来就要给罗扶倒下去。
黑鹰赶紧拦住白公子,“这样不行,主子爷没有任何意识,我们也很难喂水进去。”
一时白桂也没什么办法,停了十几秒。急忙的说:“你把他的下巴给卸掉,快,有什么事我担着。”
白公子这东西是随身带便是救命药,黑鹰也没多想当即上前卸掉主子爷的下巴,白桂赶紧把一杯子水倒进去,“合上。”
黑鹰一推把下巴合上,后面站着的人都很惊讶的看着这合作得天衣无缝的两人。
白桂又去倒杯水,黑鹰已经很识趣的卸下巴合下巴。
福子的脚程也很快,币大夫很快就到了。
白桂等人候在外面,让币大夫好好看病。白桂问黑鹰:“黑莺呢?”
黑鹰闪闪,“死了。”
白桂笑笑不说什么。一切都是那么明显不是吗?知道越多死得越早,有时候也是对的。能毫无顾忌的刺杀大周第一皇商,还有几个?
白桂对福子使眼色,福子悄悄的离开。
币大夫出来对白桂摇摇头,“这不是我能治得了的,病人体内有三四中毒,还有两种强药,老夫不敢乱下药。”
“还有什么办法吗?”
“没什么办法了,如果城大夫在或许会有办法,现在只能等。还有长期的舟车劳碌使患者身体疲惫,已经不适合长途运送,必须要休息。”币大夫有些严肃的说。
白桂点点头。“您这两天就留在这里,至于外面的病人明记会免费分发姜汤直到您离开这里为止。”
币大夫严肃的瞪一眼白桂,“我离开这里你就不分姜汤了?”
白桂作揖,“当然,当初我说不给你诊金的,现在当然要守承诺。”白桂的理直气壮让币大夫也无话可说,谁叫自己中了别人的计谋。
清晨镇门大开不久就有一群黑沙人的行踪被报上来。“他们虽然分散走但还是被我们的人发现了。我们要把他们给?”福子做个动作。
白桂看看围着自己屋子明明很疲惫但还不去休息的人,
摇摇头说:“还不用,继续跟踪。隐秘些不要让他们发现了。要是被发现了就说是府衙的人害怕他们来探查情报。”
“这些人二鬼叔叔可能已经知道了,你先和二鬼叔叔打个招呼,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小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