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我拿什么来拯救你？
文家公子和仝王爷大声说：“王爷，您知道吗？这白家的明月先生除了著书立说厉害还有一样厉害您知道是什么吗？”
“是什么？”仝王爷看看端茶的白桂笑问。
“文兄，你说的是不是我想的那个？”
“对就是那个，杜世子也知道？”
“谁不知道啊！明月先生喜好男色的事全天下都知道。”杜世子昂起头来甚是骄傲。
斗赢的公鸡就这样了，“请喝茶。”
“谢谢。”
白桂抬头看看这冷冰冰的世子爷，再低下去派茶。
“怎么没点心？”
“呸，你这点心能吃吗？去买新的来，要最好的。”
……
他们就着明月白喜欢男色的问题讨论了好久，还把那些发表的书拿出来胡说乱谈一番。最后还是在白家吃了晚饭再走。
晚上白桂趴在炕上由铃铃给自己揉背、腰、腿。一家子都坐在屋子里不出去，心里戚戚，冷飕飕的。
“……文公子是吏部尚书的大儿子，当年斩了礼部尚书的舅舅，现在就恨上了。
杜家算是老世家，从前朝过来的，因军功被封为国公曾经被削成侯爷，后来出来一位皇后两位贵妃又因扶持故帝被封杜国公。
杜其是杜国公的小儿子今年和你一样十六，是左相的侄子，我这位置是踩着左相得意门生坐上来的，所以和这几家都有大仇。”
“那个系黄带穿黑衫走在中间的世子是谁？他虽然冷冷的但很有礼貌，他另有所求。哎呀，痛，痛。”
“你轻点。”白赵氏责怪铃铃，心疼的看着儿子。
“史侯府的史武，史家是跟着太祖打江山过来的，现在已经被削成侯爵。当家的是个不顶事的，世子倒是不错，文武双全但都平平不是拔尖。史侯掌家的是史老太君，这世子怕是被石老太君叫过来的。”
“史老太君？”
“这可不是你那《新红楼梦》里的史老太君，这位史老太君可是文武双全的厉害人物。”白余氏说说自己的看法，“手腕了得，史家能有今天全靠史老太君。”
“嗯，要是没有史老太君，史家就像白家那样被削为平民。”
“倒是厉害的！”白桂想起史上的杨家将的佘老太君，一代女杰！
第二天该来的人来了，不该来的人也来了，总的加起来有三四十人。白桂就躬前走后的忙活，一点架子也没有。
一些过来拜访明月先生的士子们大为失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不久恨恨的离开。
“黑炭头，你怎么做事的，这茶凉了。去望江楼再买一壶。”
“黑炭头，这东西不错，你跟白大人说声，这本公子要了。”
“黑炭头还不死过来，你……”
走来走去的白桂完全没有休息时间，刚歇下又有大人物叫唤了。
晚上送走来客，看着他们手里拿着的东西摇摇头：我该如何拯救作死的你们哟！
第三天人还没来之前，铃铃把昨天明月先生的名声告诉少爷。“外面的人都说您献媚，没骨气、没风骨、浪得虚名。有很多士子要过来求您正名，要求您当场些几篇文章看看。”
白赵氏担心的看着儿子们，这是男人们的事情妇道人家是不参与的，而且事情也是在前院，后院的人都被约束着。白赵氏就算想帮也被拦着不允。
“不怕的，这正是我们的计划中的事，一切尽在掌握中。您把那些送来的美人儿收好，我有用处。”白桂拍拍母亲。
“志儿，你该上朝了。”白老爹提醒宏志。
宏志颔首离开。
首都的菜市场从来都没有安静过，七婶带着小斯丫鬟在菜市场里走动。
“这菜便宜些，昨天都是四文钱一斤今天怎么就五文钱了？”
“七婶，不是我升价而是整个坊都升价了。您再看看要些什么？我便宜给您。”
“七婶，您不是到里边去买菜的吗？怎么跑到外面来了？”一中年妇人碰碰七婶，指指里边的菜铺子。
七婶忧愁的说：“看着咱们认识五六年的份上跟你们说啊，你们可千万不要和别人说。”
“七婶，你放心我嘴虽碎但有些秘密还是不敢说的。”妇人眼睛闪闪的。
“哎，你们都知道我当家的是白府的管事，这事我也是听他说的。白大人没钱了。”七婶看看菜摊子的婆子再看看妇人大声的说。
“没钱了？”妇人更是大声。引得路过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放慢脚步，八卦谁不喜欢？这大周最年轻的侍郎家的八卦更是喜欢听了。
“七婶，白大人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怎么就没钱了呢？”
“对啊，对啊？”
七婶再次看看周围说：“你们都知道这几天，仝王爷、文大人家的、齐相家的和杜世子等人都到侍郎府来。个个都要精贵的伺候，每个次点的都不行。就五天哗啦啦的银子就不见了一百多万！”
“一百多万！”
“吸……”听到的都吸口气。
“七婶子你莫要骗我，一百多万五天怎么就能花掉噢！”
“咋，就骗你了，数你会算的吧，单单昨天我买菜都用了二百多两，具体买了什么你问问里面的小二，昨天是他亲自送过去的。来自咸水湖的鸭子三两一个，上好的卤猪蹄子二两，你自己算算。这些都是小的。”
七婶再看看周围说：“你知道他们要喝的茶是多少钱一壶的吗？一百两一两的茶叶。”
“一百两？这是什么茶，这么贵？”
“有点，这还不算最贵的听我当家的说还有一种，就是罗家进贡的那种千金难买。”
“这都不算，你们知道吗？”七婶打断她们，“你们上面拜访多多少少都会带点东西上门的是吧？”
“当然，就算是去邻居家也是带着点东西才好意思进门久坐。”
“你知道就好，可是你知道吗？五天了侍郎娘子一点儿礼物都没有收到，就连一块猪肉都没有。”
妇人靠近七婶一些：“当真没有？”
“真没有，不但没有还把我们老爷夫人从西北带过来过年的年礼吃的吃拿的拿，一点儿也没有贵人的范儿。我跟你说你可不要跟别人说啊。”
“不会，怎么会呢？我嘴最严了。”
两妇人说完分头就走，菜摊婆子见状也收拾东西去卖消息去。
码头一汉子拿着冲稀薄的酥油茶同时对着其他汉子说一番话。
“你这话都不能听的，那侍郎弟弟不是有明记吗？怎么就没钱了呢？”
“我怎么不能听，这都是侍郎府的人传出来的，明天他们就开始卖仆役了。这不是还有两个月就过年了吗？谁家的店铺不多存点货在过年前卖？谁家不留些给店铺里流动？”
“这大哥说得可能是对的，我昨天见侍郎家的大管家拿着几样东西到珍宝阁去了。莫不是……”
码头的帮工是有活就接没活就呆在一起聊天，有八卦谁都想过来听听。
“那些人真的什么都没有送？”
“千真万确，我去问过门房家的叔叔的表弟了。他们真看不起人，送那个世家大人不是几万几万的送，到这农家的侍郎大人就什么都不送！”
旁边有一人碰碰他，“莫要乱说，自己知道就好。”
白侍郎可是寒门子弟的榜样，传奇。有多少父亲拿白侍郎的事迹鼓舞自家的儿郎用功读书！
“听说侍郎大人家的弟弟是那个写书的明月白，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只不过这文人相轻，明月白先生写的书都是我们这些老百姓看得懂的书，他们那些士子，大儒都不承认侍郎大人的弟弟是有才识的人。”
“怎么就不是有才识了？我们都看得懂的书才叫好书，那些之乎者也的东西连我家的儿郎都不愿意学。”
“就是就是他们欺负人才这样的，看不起我们这些寒门弟子。”
“可怜了侍郎家了，让我媳妇多去明记买东西。明记的东西童叟无欺。”
“对的，媳妇说现在就要把过年的年礼给买了，便宜。”
汉子们三言两语的，虽然扯得远但最终还是会回到最初的问题，该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
一个上午白侍郎家没钱的事情就传遍是整个京城，京城是很大但抵不住人口的流动啊！规定地方买卖，东坊住宅区的要去西坊买菜，带动了信息的流动。
下午一妇人笑盈盈的进茶楼小声的对掌柜的说：“你知道不？今天白侍郎在宫里拿了御前的果子，被看破了。”
掌柜的闪闪，“白家真的穷疯了？”
“可不是，这脸都丢在皇上面前了。呵呵……”
“要不是那些人，白家也不会这样，这天一时一样的我们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吧。”掌柜的叹息，因为明月白的话本茶楼的生意好了许多，现在外面的消息不好，不知道这话本还能不能继续说下去。谁家不艰难？穷小子怎么可能变白凤凰！
“不会做人就这样了！他们的圣贤书都读到狗犊子里去了。”妇人撇撇嘴拿一把瓜子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