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这招落羽缤纷的?”刘海问道。
赵敏从地上站起,忍痛说道:“看过一遍自然会了,又不是多了不起的功夫!”
刘海上下看了她一眼道:“没想到你却是过目不忘,倒有几分练武的天分。可惜没遇得名师,白白浪费了!”
赵敏却是处处与他作对,他说东,她偏就向西。此刻刘海说她没有名师,她偏偏就要反驳,只听她愤愤说道:“谁说我没有名师?自小父王便为我请来少林高僧,传我少林心法,之后又搜罗天下各派武功秘笈让我修炼。此刻我功夫不如你,也不过是因为年纪尚轻,修炼的不到家而已,若是再过个三五年,咱俩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刘海耸耸肩膀,无奈说道:“不知道你这自信从何而来。少林心法本就偏向阳刚,不适合女子修炼,那少林和尚还要传给你,明显就是不安好心。而你却还当宝,活该你此刻功夫平平。”
赵敏仍是不服说道:“少林寺天下正宗,乃是武林的泰山北斗。我看你是嫉妒人家吧?”
“嫉妒那群秃驴?”刘海眉毛一挑,傲然说道:“你信不信,若我指点于你,不出一月,就可让你略有小成,比你先前高明不止百倍!”
“若是不成呢?”
“不成?不成我便立刻放你回去,以后有你的地方我退避三舍,绝不冒犯!”
“好,这可是你说的!”赵敏狡猾一笑,举起芊芊玉手说道:“那便击掌为誓!”
刘海上前,啪啪啪三掌,算是立下誓言。哪知赵敏后退一步,竟是盈盈一拜,口称:“参见师父!”
刘海一愣,摆手说道:“什么师父,我可没说收你为徒……”说道这里,他却恍然大悟,皱眉说道:“你刚才是故意激我?”
赵敏得意一笑道:“落羽剑派武功高强,我自是看在眼中。若不是使计激你,你绝对不会收我为徒。如今咱俩誓言已立,你再不能反悔。何况你抓我上山,若想平了这层过节,与我有了师徒之缘也是上上之选。于公于私,这个哑巴亏你都是吃定了!”
刘海怒极却笑,反问赵敏道:“你就不怕我敷衍了事,不传你功夫?”
赵敏答道:“我自幼便学得观人之术,自然看出你是高傲自负之人。此种人言出必行,绝对不会食言而肥。”
刘海哈哈一笑,却是对赵敏的话不屑一顾:“观人之术?人心隔肚皮,又岂会有什么观人之术。听着,你要想成就大事,就要学会不相信任何人,别说什么心腹手下,就是父母兄弟也相信不得。若是为了足够的利益,再高尚的人也会变成卑鄙小人!”
赵敏点点头,恭敬说道:“多谢师父教导!”
刘海摆摆手道:“你当我弟子,便要做那人上之人,否则就是给我丢脸。日后练功辛苦,你可别到时后悔!”
赵敏一想到那泥潭练功法,就是浑身一颤。可她自小心气甚高,又怎会轻易服软。此刻虽拜了刘海为师,却是全为了高深武艺,到不是对刘海多敬重,反而还是恨意绵绵,所以更不会在他面前示弱,当下便咬牙说道:“是,徒儿若喊一声苦,您把我逐出门墙便是!”
刘海点点头道:“如此最好,明日一早便跟着门下弟子一同修炼吧!”
次日,刘海果然对众人宣布收了赵敏为徒。而练武的第一天也没让她下泥潭,而是结结实实的海揍了人家姑娘一顿,还美其名曰‘试探功力’,虽然最后在九阳真气的治疗之下立刻就治好了她的内伤,但这外伤却是依旧健在,痛的赵敏晚上偷偷躲在被窝里掉眼泪。
第二日,刘海让赵敏写信,说是要那金刚门的阿三把黑玉断续膏送来一些,赵敏问是做什么用的,刘海却是没有回答。
几日后,黑玉断续膏送到,刘海拿了只兔子做了实验,确定是真品之后,唤来赵敏,二话不说便捏碎了她全身骨骼,那惨叫声就是山下的众人也听的一清二楚。
柳紫衣见了大惊,还道刘海欲下杀手,连忙阻止,却听刘海说道:“她虽年幼,但也过了最佳的习武时间,如今骨骼已成,非是毁坏重铸不可。此时有了黑玉断续膏,自能治疗她浑身断骨,加上我用九阳真气从旁控制,定让她的根骨恢复到最佳状态。”
说罢也不顾男女之防,亲自为赵敏上药,打铁趁热,一旦裹好了药膏,他便运功为赵敏筑基,这一开始,就是整整一天一夜。赵敏是晕了过去不知所觉,刘海却是辛苦非常,待出来时即使他身具九阳神功,也是脚步蹒跚,脸色苍白,可见内力消耗之大。
杨姑娘不解问道:“不过是一蒙古郡主,你用的着这般费心劳力吗?”
刘海却道:“什么蒙古郡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弟子。虽然不是心甘情愿拜我为师,但我之门下,必定高人一等,我不做则罢,既然收了她这个徒弟,我便要做到十全十美!”
记风风听了撇撇嘴,颇有些嫉妒的说道:“那郡主娘娘到是好福气,能摊上大师兄这般尽心的师父,不知上辈子积了什么大德!”
柳紫衣却摸摸她的头道:“若你羡慕人家,便也让你大师兄打断你全身骨骼为你筑基呗,反正那黑玉断续膏还有不少!”
记风风一想道赵敏那时的惨状,浑身便打了个冷颤,忙摇头摆手的说道:“免了免了,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到泥潭中练剑吧!”
众人皆是笑了起来。
之后过了三日,赵敏幽幽醒来,只不过浑身手足皆是绑着夹板,动弹不得。刘海又要每日为她输入九阳真气疏通筋脉,固定骨骼,顺便也担起了给她送饭喂饭的差使。
赵敏从小身娇肉贵,哪里吃过这等苦头,当下便哭喊不止,嚷着要回汝阳王府。可此时不同往日,就如刘海所说,既然收了赵敏为徒,就要将她打造的十全十美,也没理她,捏着她的鼻子就将一碗白粥灌了下去,然后便开始运功为她打通经脉。
赵敏只觉浑身上下又痛又痒,忍不住又呜呜哭了起来。好不容易行功完毕,早已经是哭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刘海将她放好,盖上被子,掖好被角,又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泪珠,这才走了。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虽说有黑玉断续膏和九阳神功的帮助,但赵敏痊愈,也是用了将近四个多月。而这四个月中刘海却是风雨不落的照顾赵敏,替她筑基,虽然没对赵敏说什么安慰的话语,但这一举一动却被赵敏看在眼里。她自由丧母,跟着自己父亲哥哥长大。可这两个男人都是打仗带兵的主儿,又有何时这般细心的照顾她?久而久之,赵敏觉得这个‘楚笑秋’也不是那么可恶了,反而刘海走时,她还有几分不舍。
柳紫衣也曾私下对刘海说过,他与赵敏男女有别,这行功筑基倒还罢了,那送饭喂饭的事情还是让别的弟子去做。
刘海却道:“什么男女有别。她是我的弟子,便如同我的晚辈一样。我身为师父,不对她好还对谁好?”
柳紫衣语塞,只得叹道赵敏得了自己大徒弟这样一个师父,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