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骄阳似火。
莲花县千人自行车登山赛正在九线山风景区紧张进行。弯弯的山道上,头戴红色运动帽的选手们似一条火红的长龙在长长的山路上蜿蜒游动。
如此规模的体育盛事在当地尚属首次。比赛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自行车队所经路段两侧,早已站满了从城里赶来的观众,就连周围村庄的群众也纷纷走出家门驻足观看。嗅觉灵敏的电视台记者前一天已经赶到比赛地点,抢占有利地形,将摄像机镜头牢牢对准了九曲十八弯的山道。
比赛已经开始半个小时。现在自行车队正朝着前方一座独木桥奔过来。这是一座离地两三米的小桥,桥长六七米,宽度不足20公分,只能容一人通过。桥两侧加了结实坚固的护栏网。桥下水流潺潺。这是整个赛程中最难走的两个关口之一。别说骑车自行车,就是步行也得小心翼翼。
来了,来了……
冲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年50多岁的选手:个子不高,身穿白衬衫、黑脸膛,满脸皱纹,鬓角斑白,头戴一顶红色的运动帽。火红的运动帽和银色的鬓发相映成辉,十分惹人注目。
“他能顺利通过这座小桥吗?”
“桥这么窄,我敢打赌,他肯定过不去!”
……
“快看,上桥了!”
桥上,这位选手没有半点犹豫,更没有放慢自行车的速度,稳稳地行驶在桥面上。“噌噌噌”,转眼功夫,飞快地穿过小桥,继续朝前驰去。
在他身后,有不少年轻的选手“扑”“扑”,争先恐后地跌落在桥下的防护网上。
现在比赛进行了一个多小时。队伍进入第二关:十八盘(地名)的第十八盘。这是十八盘中难度最大的一盘,坡陡弯急,最为难走。
选手们一个个筋疲力尽,早已没有了出发前的那股子猛劲和气势。此时,只有那位老年选手仍然保持着自己的优势冲在最前面。虽然他那宽阔的额头上布满了密密的汗珠,可身手敏捷,轻如春燕,和紧跟在身后的那几个选手一个个大汗淋漓、弓腰弯背,艰难前进的选手形成鲜明对比。这位选手看起来是那么轻松、潇洒,仿佛不是在比赛,倒像是骑车兜风。人们的目光呼啦啦全部集中在了他身上。真是奇了怪了,只见他不紧不慢,腰一弓,脚下用力一蹬,蹭蹭蹭,车子便如履平川般顺利地翻过了这一盘,迅速驶向下一个目标。
……
比赛结束了。这位老者获得了本次比赛的冠军。记者们立即围住了他:
“请问,您是哪个单位的?”
“请问,您经常锻炼身体吗?”
“请问,您以前当过运动员吗?”
“请问,您这次取得冠军的秘诀是什么?”
“请问,您现在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请问,您是怎样炼成飞毛腿的?”
……
面对记者连珠炮般的提问和摄像机的镜头,这位冠军擦了汗,憨厚地笑了……
第二天,在当地日报上刊登了一篇《登山冠军是这样练成的》长篇人物通讯,文中写道:本次自行车登山赛的冠军得主来自县卫生防疫站,他一人管理着全县条件最差的二十几个村庄的卫生防疫工作。在通往这些村庄的小道上,他靠步行和骑自行车已经走过了三十多年,练就了一身快步如飞、在山道上骑车自如的好功夫,他就是被当地人称为“飞毛腿”、“老防疫”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