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不能直言,便得拐弯抹角地去讲;有些人不易接近,就少不了逢山开道、遇水搭桥;搞不清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要投石问路、摸清底细;有时候为了使对方减轻敌意,放松警惕,我们便绕弯子、兜圈子,甚至用“王顾左右而言他”的迂回战术,将其套牢。
生活中不少人是“直肠子”,“一根筋”,为人处世“碰倒南墙不回头”,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这样的人最该学点迂回术。一言以蔽之:统几个圈子保证你能在人情关系中得到最大的实惠。
(1)曲调未成,先应有情
明代嘉庆年间,“给事官”李乐清正廉洁。有一次他发现科考舞弊,立即写奏章给皇帝,皇帝对此事不予理睬。他又面奏,结果把皇帝惹火儿了,以故意揭短罪,传旨把李乐的嘴巴上贴亡封条,并规定谁也不准去揭。封了嘴巴,不能进食,就等于给他定了死罪。这时,旁边站出一个官员,走到李乐面前,不分青红皂白,大声责骂:“君前多言,罪有应得!”一边大骂,一边“叭叭”地打了李乐两记耳光,当即把封条打破了。由于他是帮助皇帝责骂李乐,皇帝当然不好怪罪。
其实此人是李乐的学生,在这关键时刻,他“曲”意逢迎,巧妙地救下了自己的老师。如果他不顾情势,犯颜“直”谏,非但救不了老师,自己怕也难脱连累。
这个方法的使用真是巧妙至极。李乐不懂得人际之间“润滑当先”的道理,离自己的学生还差了一大截。要知道我国传统文化,是很讲究绕圈子的。
(2)“套近乎”的三个技巧
在朱基总理视察中央电视台的前一天,中央电视台的有关领导告诉节目主持人敬一丹,明天,总理来视察的时候,你要想办法得到朱总理的题词。敬一丹听了既感到欣喜,又感到多少有些为难:我怎么向总理提出这个请求呢?第二天,朱总理在中宣部部长丁关根的陪同下,来到中央电视台。他走进《焦点访谈》节目组演播室,在场的所有人都起立鼓掌,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朱总理跟大家相互问好之后,坐到主持人常坐的位置上,大家簇拥在他的周围,七嘴八舌、争先恐后地与总理交谈。
一位编导说:“在有魅力的人身上,总有一个场,以前我听别人这样说过。我看您身上就有这样一个场。”朱总理不置可否地笑了。
演播室里的气氛更加活跃、和谐,敬一丹感觉这是一个好时机,一个很短暂的、稍纵即逝的时机。于是走到朱总理面前说:“总理,今天演播室里聚集在您身边的这二十几个人只是《焦点访谈》节目组的十分之一。”总理听了这话,说:“你们这么多人啊!”敬一丹接着说:“是的,他们大多数都在外地为采访而奔波,非常辛苦。他们也非常想到这里来,想跟您有一个直接的交流。但他们以工作为重,今无没能到这里来。您能不能给他们留句话?”敬一丹说得非常诚恳,而且非常婉转,然后把纸和笔恭恭敬敬地递到朱总理面前。总理看一下敬一丹,笑了,接过纸和笔,欣然命笔,写下“舆论监督,群众喉舌,政府镜鉴,改革尖兵”16个字。总理写完,全场响起一片掌声,热烈的气氛进入了高潮敬一丹的绕圈子的确运用恰当,可圈可点。请求题词,先把在外“四处奔波”、“非常辛苦”的记者抬出来,在感情、道义上绕好了一个让人不宜也不忍拒绝的“圈子”,另外语气曲折委婉,表述又贴切诚恳,终于如愿以偿。
意大利知名女记者奥里亚娜·法拉奇,也深谙此道。她以其对采访对象挑战性的提问和尖锐、泼辣的言辞而著称于新闻界,有人将她这种风格独特、富有进攻性的采访方式称为“海盗式”的采访。迂回曲折的提问方式,是她取胜的法宝之一。
技巧一:先抛出“套子”的一部分。
在采访南越总理阮文绍时,她想获取他对外界评论他“是南越最腐败的人”的意见。若直接提问,阮文绍肯定会矢口否认。法拉奇将这个问题分解为两个有内在联系的小问题,曲折地达到了采访目的。
她先问:“您出身十分贫穷,对吗?”阮文绍听后,动情地描述小时候他家庭的艰难处境。得到关于上面问题的肯定回答后,法拉奇接着问:“今天,您富裕至极,在瑞士、伦敦、巴黎和澳大利亚有银行存款和住房,对吗?”阮文绍虽然否认了,但为了洗清这一“传言”,他不得不详细地道出他的“少许家产”。阮文绍是如人所言那般富裕、腐败,还是如他所言并不奢华,已昭然若揭,人们自然也会从他所罗列的财产“清单”中得出自己的判断。
技巧二:给“套子”换个说法。
她在采访我国领导人邓小平时,提出一个问题:“天安门上保留下来的毛主席像,是否要永远保留下去?”看上去平常、微不足道,但实际上包含着丰富深刻的含义,目的在于想知道邓小平对毛泽东、毛泽东思想的评价、认识及其今后在中国的地位。
阿里·布托是巴基斯坦总统,西方评论界认为他专横、残暴。法拉奇在采访中,不是直接问他“总统先生,据说您是个法西斯分子”,而是将这个问题转化为“总统先生,据说您是有关墨索里尼、希特勒和拿破仑的书籍的忠实读者”。从实质上讲,这个问题同“您是个法西斯分子”所包含的意思是一样的,转化了角度和说法的提问,往往会使采访对象放松警惕,说出心中真实的想法。它看上去无足轻重,但却尖锐、深刻。
技巧三:给“套子”涂上感情色彩。
访问邓小平,她是从祝贺邓小平的生日开始的。她从邓小平传记中知道他的生日是8月22日,而邓小平自己却忘记了。
邓小平:“我的生日?我的生日是明天吗?”
法拉奇:“不错,邓小平先生,我从你传记中知道的。”
邓小平:“既然你这样说,就算是吧!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是我的生日,就算明天是我的生日,你也不应祝贺啊!我已经76岁了,这是衰退的年龄啦!”
法拉奇:“邓小平先生,我父亲也是76岁了。如果,我对他说那是一个衰老的年龄,他会给我一巴掌呢!”
邓小平:“他做得对。你不会这样对你父亲说的,是吗?”
访问气氛就这样十分融洽而轻松地形成了。
看来当记者的人,最擅迂回,最会委婉。遇到“记者”型人物,我们得对他们兜圈子、做“套子”有一定的警惕,考虑一下自己是否乐意被套住,再去回答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