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人生掏出最后一样东西,那是一封信,打开,“打不开。”回忆人生如此说。
宏宇接过去,打不开;那一剑的风情、回忆星空轮流看过去,确实打不开的一封信。
“可能是任务物品吧,还不到时候?”空白人生说,然后随手递给我,“西梅收着吧。”空白人生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放在我这里,要卖的,要换的,我也习惯了,随手接了过来。淡黄色的信封,有浅浅的花纹,可惜上面被污了两滴血,似乎有人在污血的地方又点了水,却又清不干净,血滴晕开来,成了两大片。随手试一下打不开的滋味,却想不到信封随手开启,掉出一张淡粉色的信纸来。淡淡的字体如此娟秀,明显是一位女子所书。
“爱情是什么?生与子同生,死与子同穴。
可是他却不记得我了。
他还是如此的倨傲与狂妄,却掌握着实力。他在地穴中,却仍然是这里的王。
只是他不记得我了。
我回到了家中,爹和娘的家。曾经我以为那是我的家。
我偷偷地去院子当中赏花,那里种着一品红,我突然开始很喜欢起它来。
我采下它,日夜看着它,院子里所有的人都知我我喜欢它。
爹爹来看我,为我送了许多的珠宝。他说,你们的风俗,哥哥的媳妇,当哥哥不在了,就可以是弟弟的媳妇。
娘来了,送了好多绣着牡丹的袄。她说,蛮夷之地,一定寒冷。
可是她却忘记了,她曾经送过我一次。
我拥簇在绣着精细的牡丹的袄中,永远地安睡了。
你曾经抱着我骑在马上,指着那红色的花儿给我看。你说:那叫一品红,食之有剧毒。当时,我只是痴痴地笑,丝毫没想到这会与我有关系。
我留了一封信,要与夫君同穴。
我们终于在一起了,永远的在一起了。
可是你却不记得我了。
我在这里等待,等待了许多年。
一品红的毒竟然会发作起来,我不明白为什么。
我的头发慢慢地掉落,我的四肢慢慢地腐烂,我渐渐的不记得昨天的事情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每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可是我却还清晰的记得你。我要守护你。
我说你最爱我的发,你说江南女子终究要比北荒女子来得轻巧,那多变的发,那时高时坠的髻。
他不再记得这些了,可是我还记得。
但我也要慢慢地忘记了,因为我正在忘记曾经发生过的很多事情。
有一天当所有都会被湮灭的时候,还有谁会记得我们么?
我要把技艺传给一个人,她可以传给她的徒弟。
我只希望,有人会记得我,记得他,记得我和他的爱情。
信封慢慢地湮灭成尘埃,在虚空之后一个女人出现在视线里。
亲爱的孩子,你们如此勇敢。我祝福你们。
是的,你们击败了我,可是却使我清醒。我知道今夜午时一过,我就要恢复原样,可是我还是庆幸于这片刻的清醒。
你问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是的。因为你们是第一个击败我的团队,只要你们的队伍里有女性,我就会出现。
因为女人,可以体谅到一个沉陷于爱情中的女人的心意。
我将传授你万种头发的技巧,孩子,这个无法增加你的战斗能力,只是单纯地在纷乱的斗争之中为对自己的一点爱,对爱自己的人的一种取悦。你准备好了么?
好了。
孩子,你学会了我的技能。可是我还有一件事情求你。我的爱人在里面,他忘记了以前所有的事情。他也不认识我了。
我祈求你们能够将他打败,这样我们就都可以在午夜之前的这一段时间里重温当年的美好时光。尽管短暂,可是我已经盼了许多年……
我接受。我的两眼已经有了泪花。
谢谢你,孩子,如果你能够帮我满足这个心愿,我将把你的技能提升到我能提升的最高级,这样你就可以拥有传授他人的能力。
我被这个故事感动得一塌糊涂。
谢谢你,无论你是否帮我提高,我都会帮你完成心愿的。
看着魔音空唱微笑着,身体逐渐变得空明缓,空白人生宏宇和回忆星空三个人以一种无奈的眼光看着我。我狠狠地蹬了他们两眼,怎么就这么没有同情心呢?无情的男人们啊,转回头一头扑到了那一剑的风情怀里呜呜大哭了起来。
出口大厅已经没有了怪物,回到十字路口,发现其他三处都没有怪物的痕迹。小心翼翼的踱了过去,却没有什么小怪。一个路口尽头一个Boss,火阳灵仙,水幽仙子,苍岩尊者,分别是火系、水系、土系的三个Boss。经历了魔音空唱那么大的阵势,这点阵仗自然不在话下。轻松搞定,掉的了四本技能书,几件装备,却只有一样东西对我有用。
断肠腐骨草:法术。
消耗技力:32;射程:24
聚气:0.5;回气:15
伤害类型:毒
使用后造成毒系伤害,攻击增加146-244,并使其在15秒内对所有伤害的化解力下降196,坚韧、身法、定力下降98
需要调息1秒才能施展其他技能。
终于有了冰心40级的毒系技能了。赶紧学会。
重新回到十字路口,十字路口中间缓缓地升起了一束光,明显就是传送之光。几个人一起站进去,却发现猜测完全错误。光下面明显是一个机关,那一块土地下沉,只听吱吱几声,移动声音停止,面前出现一个开阔的大厅,却没有一个人出现。大厅的尽头是一片红色地毯,放一把镏金皇椅,一个人叫做张绝岭的Boss端端正正地坐在镏金皇椅上威严地大喝:“是谁?打扰了我的安息?”
那一刻,对就是那一刻,你知道我、宏宇、空白人生、那一剑的风情以及回忆雄空脑袋里最先浮现的念头是什么么?这个Boss是谁?Boss有多厉害?能掉什么?
错了,你都错了。
你不觉得这句台词像什么时候听过么?对。游戏始祖“仙剑奇侠传”里那个血魔王的台词不就是这样么“是谁?打扰了我的睡眠?”
这里只是把睡眠改成了安息。搞笑的程序设计员。
Boss一声大喝,所有人立即进入战斗状态。
情势危急!
如果有人在这时候问我,虚幻里最帅的男人是谁?不是空白人生,不是那一剑的风情,也不是其他的谁,答案就只有一个,张绝岭。冷峻的面容上高翘的鼻梁,微薄却性感的嘴唇,鬓角一丝轻轻的发随风飘扬,威严又冷酷的目光随着一声大喝扫视过来,一一扫过宏宇、那一剑的风情、回忆星空,又在已进入潜行状态的空白人生所在之处停留了一下,明显地看破了他的行藏。最后看向我,目光却斜向上,望向我的头顶,那里是我刚才顺手无聊时候用新得到的技能做的一个发髻;我却也看向他的头顶,碎削而凌乱的短发,用一根白色的丝带捆住,与一身金黄的王者盔甲相配和手中的大刀相配,凌厉而潇洒。
我在看他,他却也在看我。宏宇加了阵法,那一剑的风情给自己加上速度。
“你是我要找的人么?”我突然对张绝岭说,“能不能先让我帮你整理一下你的头发?”
我将手轻轻地伸到自己的头上,抽出丝带,将发髻打散,重新行动,将一头长发变成碎削而凌乱的短发。
“我新认识了一个朋友,她告诉我,她曾经每天都要为一个人梳理这样的头发。”我缓缓地说,脚步向张绝岭挪去。回忆星空想阻拦,却被宏宇拦住。“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可是我猜测也许是你。”
张绝岭的目光中渐渐地陷入了一种迷茫。
“我只是想来为你做一次头发,或许会让你想起一些什么。”我已经走到张绝岭的跟前站定,静静地对他说。“我只是一个弱女子,或者一会儿以后我们会成为敌人,但现在答应我这个要求又有何妨?”我将手伸向张绝岭的头发,心怦怦的直跳。
“你在害怕。”张绝岭突然地说,把我吓了一跳。
“我怕死。”反映过我,我镇定的回答说,“虽然我只是想为你做一下头发。”我轻轻的解下他头上的丝带,运用技能,没有剪刀用一把包裹里已有的各职业通用的双刀,细细地修理起头发来。
张绝岭静静地站着,我够不到,踮起脚尖修理着,宏宇一行人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张绝岭的目光远视,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很快完毕,我停下手,歪着头看着那稍微整齐点的头发。“你还记得她么?”我突然问他,本不指望回答,却突然听见他说,“记得。”
我一愣,却听他又说,“擅闯我地宫者,杀无赦!”却见一片身影飘起,扑向身后的宏宇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