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君铭嘲讽道,“你还有什么好掩饰的?”
我一动不动地盯着姬君铭,心里像是踩到了****一般不舒服,沉声问道:“姬君铭,你到底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你说清楚我在掩饰什么?”
姬君铭看我的眼神更讥诮了,“你们到清徳来,又是免学费又是加社团的,不就是想认识有钱人吗?要不然像你们这样的好学生,外面的公立学校免学费的一大把,说不定还有奖学金呢,又何必来与你们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清徳?”
我觉得有些好笑,原来有钱人就是这样想我们的吗?“哦,还有呢?”
“本来我还以为沈冰川是真的清高的人,可以做我的竞争对手,以前有不少富家女想和他交往,他都拒绝了,上次与你谈过之后,我还在想究竟介绍谁给他认识,好让他一步登天,没想到任喜来才回国,他就搭了上去,原来是嫌以前的那些人家业太薄,这次总算来了一个厚的,老头子又没有儿子,他只要迷住了她,便可以人财两得了。”
我牙关越咬越紧,双拳攥得生疼,瞪着他一字一顿道:“姬君铭,你讲话最好要有证据,否则就是污蔑!”
姬君铭看我就像是在看一个努力取悦观众的可怜小丑,“还真像不知情的人呀,难道沈冰川的野心你会不知道吗?他做这些不就是想比别人站得更高,永远也不再被别人看不起,把那些人踩在脚下吗?”
我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来,“你知不知道,他真的把你当朋友,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他?”
他神色略有缓和,垂下了睫,“我也把他当朋友,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好,我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了。”我点点头,说不清是什么情绪,转身就走。
“站住!”姬君铭的声音响起,又是这种大少爷的口气,我努力压抑着愤怒站着没动。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保持声线平稳地问他。
姬君铭走到了我面前,“手段真高明啊,轻轻松松就把自己撇清了。”他凉凉地说。
“姬——君——铭——,你今天到底吃错了什么药了?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气得忍不住大吼了出来。
他反倒好像吃了一惊,拍拍胸口,“哎呀,别生气嘛,瞧这脸都气红了。你别告诉我你就真的只是为了来读书的,还不是也想吊一个金龟婿吗,这个我也可以理解,有什么好隐瞒的呢?说不定我还可以给你介绍几个,不过如果你也像你哥哥一样胃口大,那就不妙了……”
“啪!”
姬君铭震惊地捂着脸颊。
“姬君铭,你放心好了,即使我要攀上高枝做凤凰,也不会选你这棵歪脖树的!”我甩甩打麻了的手掌,走出两步,朝他冷冷一笑,随后脚步匆匆地跑了出去。
跑了片刻,闹哄哄的脑袋渐渐冷静下来,我停下脚步,开始往回走。沈冰川会不会真的如姬君铭所言在和任喜来交往?他真的是为了她家的产业吗?
不,绝不是!!沈冰川是这样自尊的一名男子,他绝不会出卖自己的感情以换取金钱财富!
既然如此,他又为何对她如此亲近?我想不明白。脑中只隐隐浮现一个念头,不可以让他们在一起。
走到咖啡屋,还是那扇门,我沉吟片刻,缓缓把它推开。
咖啡屋里面洋溢着的芬芳香气马上围卷了我,我微微屏息着,在扫视了全场仍没有发现沈冰川、姬君铭、任喜来三人中任何一个后,吐出了长长的呼气。
我迈步朝那几个用隔板隔开的小包厢走去,还没走近就听到一个女人“嗷取”的惊叫声,我果断地拐过隔板,向那个包厢看进去。
里面只有沈冰川和任喜来两个人,洁白的咖啡桌上一滩褐色液体,任喜来此刻正端着咖啡杯无措地站着,一双眼睛游移着不时瞟向沈冰川的双腿中间,而沈冰川也正无语凝咽,挑眉看着自己的裆部,那里已然,湿了。
“咳咳。”我憋笑轻咳两声,让这两个人能注意到我。
真是没有想到,一来就看到这样的场景。
沈冰川看到我,艰难地扯扯嘴角,笑得僵硬无比,“小若,是你啊。”又转头对任喜来说了一声“我先去换一条裤子”便急急走了。
任喜来略微窘迫,尴尬向我地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又一阵手忙脚乱地把翻倒在桌上的咖啡擦干净。
不得不说美人就是美人啊,那粉红色的脸颊看得我虐心大作恨不能掐两把。说不定她和沈冰川在一起是一个好主意呢?为什么要因为姬君铭的几句话就反对他们交往呢?
我抬头看看她,想起她和沈冰川走在一起时犹如一对金童玉女,如果他们将来真的相爱了,定会羡煞旁人吧!想到这里,我心里酸酸的,虽然早就知道总有一天沈冰川会谈恋爱,会结婚生子,会把另外一个人放在我前面,但总觉得这一天还很远很远,当它猝不及防降临时,便感到好似自己最喜欢的玩具被人抢走了,心里空落落的难过。
突然感到喉咙干干的,看到旁边有一杯满满的黑褐色液体,我像被蛊惑了一般端起了它。
任喜来出声阻止,“呀,别……”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液体顺着杯沿淹过嘴唇漫上舌苔。
“噗!”味蕾刚发挥作用,液体就被我喷了出来。
“这是什么怪东西?”我吐着不幸中招的舌头,伸手指着那杯罪魁祸首。这个东西看起来像是咖啡,却又苦又酸又咸,冒出的暖暖雾气,乍一闻有着咖啡的香醇,待这香气经过鼻管后,便渐渐泛开一些似油烟似焦炭的味道,着实呛人,让人怀疑这是不是女巫坩埚里的古怪药剂。
任喜来看着我的样子,心有戚戚焉地抽了抽肩膀,“我们在试验咖啡可不可以作为一种烹饪调味品,所以把它和盐、味精、酱油、醋加在一起想试试味道。”她说着颇为可惜地看了一眼那杯混合物,摊开手,“看样子是不可以了。”
经过这一番意外,我的心思去了大半,想着万事都顺其自然吧,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又何必自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