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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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要置他死地1

“那虎符儿臣不稀罕,所以当时令人送还给三弟的王妃。”赫连卿却不以为然回答。

“你是不是早就有一番打算?”

“儿臣记得小时候师傅教导兵法课,母后看过儿臣的课业,只说了一句……攻心为上!”他伸手握住卫鸢手掌,“您随着父皇南征北战,又是他的发妻,只因为十年前谢鸿影一事,为了让父皇怒火不波及家族,就甘愿在深宫后院守十年,这几年您深居简出不问世事,父皇不断纳新的妃嫔,对母后并不算善待。”

卫鸢轻笑良久慢慢地说道,“帝王本该如此,永远不会对一个女子专情,若不是母后这么做,你外公还有舅舅他们,哪里还能站在这朝堂里说话。”

赫连御风是她平生唯一爱过的男人,从她决心嫁给他那一刻起就明白将来的岁月她并不会独占他,一个女人得不到丈夫完整的爱,一颗心都转移到孩子身上。

琛儿没令她失望,论嫡亲论长幼,太子乃以后帝王的位子应该是他的。

只是,她低估赫连御风对谢鸿影喜欢的程度!

赫连琛压低声音,突然说道,“为什么当年不直接杀了三弟?母后还要留他一命到如今?”

佛堂的火烛随即“啪嗒”爆出个烛花,卫鸢猛然一怔。

恍然的犹如回到十年前的那一天。

“皇后娘娘,卿儿的死活对我的儿子而言并没有构成危险,反而是对太子的将来无益。谢鸿影为人如何,我最清楚,她是北燕的长公主,生下的儿子身体中流着北燕的血,一旦他继承皇位,那就表示这西楚的疆土有一半将会是北燕的后人统治,那是您的族人还能在那朝堂上有说话的份吗?”

女子蜷缩在地牢里,非常冷静的对她说每一句,冷静到连卫鸢都觉得不可思议。

心猛然抽紧……

“你要对卿儿做什么?”

“这东西叫做离人泪,娘娘放心,他喝下去并不会毒发,不会被皇上发觉,离人泪会一点一点侵蚀他的身,没有解药,他活不过三十岁,在这之前说不定他会因为受不了自身的痛苦早早了断自己的性命!”

“你这么费心帮本宫,难道真的不为自己求什么?”

“为自己我是不想了,我与娘娘都为人母,求的不过是自己儿子平安,太子殿下是帝王命相,我的儿子只要能平安活着就成,不管怎样,他也是姓赫连的!”

“你和他的生死是皇上才能决定,求本宫没有任何用处!”叛乱之罪,赫连御风定是不会放过他们,她不想沾染不必要的麻烦。

女子笑起来,其实她很美,不仅因为她有三四分相似谢鸿影,她本身就有一种令男人喜欢的野性美。

“皇后娘娘您可以的,想想太子将来,想想你们卫家老老少少,您还有什么不能下定决心做的!”

苗女美貌且善于用毒,更是心狠!

“你也恨谢鸿影?她对你可是……”

女子偏过头朝上仰起看着她,“你不恨吗?你应该比我更恨她,她抢了你的夫君,你是原配的建章王妃,你多年相伴的功劳,抵不过谢鸿影的一句话,他心里爱的是谁,您早就清楚。你我不同的是,我敢说敢做,而你却不能!”

女子伸出手掌,里面有个小小的瓶子。

“谢鸿影只在乎她唯一的儿子,只要控制赫连卿一天,她绝对不敢对您或者太子有任何不轨的企图,她不敢的!”

离人泪很美,宛若情人的眼泪晶莹剔透,无色无味。

那时他还是十四岁的孩子,那一天是他生辰,他很开心的吃着寿面,她亲眼看见赫连卿吃完,对她这位母后娘娘,没有一丝的怀疑。

不是她心狠,那皇位之下是多少人的白骨累积成,其中兄弟父子皆有,她看着赫连御风亲手杀了自己的兄弟,踏着血路一步步走上去。

琛儿的将来,也会有很多的兄弟,她不想自己的儿子双手沾满血腥,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去做那弑杀的人。

当时的卫鸢,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你听着,卿儿最多只能活到三十岁,他没有几年时间了。”

“母后,当年给离人泪的人,万一三弟找到了,并且拿了解药,这点不能不防!”

卫鸢眸子一沉,轻轻摇头,“不会的,她绝对不会给卿儿解药,在这个世间,若说最恨卿儿,巴不得他受罪早死的人,大概只有那个女人了。”

那是要怎样的仇恨,才会令那个女人疯了一样不择手段的对付谢鸿影与赫连卿!

照着宫里的规矩,元宵节之前就要挂上彩灯,西楚皇宫到了夜晚,盏盏彩灯悬挂,点缀夜空。

赫连御风站在院子里久久望着外面炫彩斑斓的一片,年年如此热闹,而他一年比一年内心孤寂。

这些彩灯好些都带有北燕的特色,她嫁给他入宫后,很喜欢在元宵节时做彩灯挂上,她喜欢他便一起喜欢,宫中各处都挂上,至少那一天会令她开心点。

一个人的习惯真的无法轻易改变,这几年赫连御风年岁大了,越发的想念过去。

“皇上,风大,您快些回去吧。”谢成陪着他站在外面良久,不由出声提醒道。

“卿儿现在该到安家了吧。”他自言自语着。

“回皇上的话,大概快了吧,安家那里的探子还没有回来。”说来三殿下去了好些天,探子始终没有回报消息回来。

“太子最近再忙什么?”赫连御风又问道。

“太子殿下如往常一样,最近时常去看望皇后娘娘,奴才听闻皇后娘娘很是高兴。”

“他们母子难得相聚,琛儿真是有心了。”赫连御风盯着那些花灯瞧了半天,“谢成,你让罗素明天带兵前往安家那里。”

“罗素将军?皇上的意思是担心镇南王对殿下……”谢成一怔。

“朕的意思是,转告安宗柏,卿儿在那里要他多多费心照顾着,不管怎样他们是翁婿,朕这个亲家理应要去知会一声。”

他最后瞧了彩灯一眼,转身返回。

安宗柏,朕的儿子最好无事,不然你安家上下几百口皆是陪葬!

货船停泊在南海岸边,从舱底出来呼吸海边空气,赫连孝多天来的脸色稍微好看一点。

“七爷,您当心点,还是奴婢扶着你好了。”木棉紧紧跟着他,赫连孝却冷着一张脸,甩开她伸过来的手。

李申看不过去,几步上前扶着走路摇摇晃晃的赫连孝,“七爷,奴才扶您。”

“不用,爷没有人扶着难不成还不走路了!”

“您这话说的,身子还不大好,奴才伺候您也是应该的。”李申知晓他脾气,只能顺着他的话说。

“都滚,爷是一废人了,省的讨你们嫌弃!”他余毒在身,话说急了呼吸不畅。停下步子靠在一边休息。

木棉担心他伤势加重,又怕他再生气,咬着唇站在他身侧不敢贸然过去。

“七爷,你何必生气,木棉是担心你,一路上她可守着七爷寸步不离的照顾,我若是有这么个玲珑剔透的丫头在身边,高兴还来不及。”

赫连孝冷哼撇了木棉一眼,见她眼圈红红,却死撑着,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却想着不是她坚持来南海这一趟,他应该快到湘陵了。

这个丫头平时文文静静不爱说话,可那天非要改道而行时,那番强硬,呛的赫连孝都说不出话。

心中仍有埋怨,拉不下脸,“花夫人喜欢,那就让木棉服侍你,爷没有那福气,指派她做事!现在她是主子,爷啥也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