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夜里,张鑫回家住。老远听到周莉在大声斥责保姆。他知道周莉鸭梨大了,焦虑。她一焦虑就和平时判若两人,乱发脾气,揪住一点小事不放。不焦虑的时候,待人和气。尤其是对他,更是十分温柔。
进了玄关,他问:“怎么了,老远就能听到你的女高音?”
周莉拿着一件衬衣,说:“你看看你看看,这个污渍还在上面。连一件衣服都洗不好。”
张鑫看保姆低眉敛首地站在那里一声不敢吭,有点不忍,劝周莉道,多大的事,送到干洗店洗不就得了。
他从周莉手里拿过衣服,装着细心查看污渍的样子,然后随手递给保姆,“你明天就送给干洗店,去休息吧。我有话跟周莉说。”
周莉问他要跟她说什么话。张鑫却不做声了,上前抱住周莉。周莉明白了他传达的信号,他俩已经好久没在一起了。
周莉说没情绪。张鑫说正因为没情绪所以才要靠这个找到好情绪。这是他自己的经验。心情不好的时候,一想到这上头,心情就变好了。他认为上帝造出那个玩意就是留给人释放不良情绪的。性,对于男人来说,可以是爱,是征服,是报复,是释放……
周莉拿开张鑫伸到她胸部的手:“我真的没情绪。那么多家参与竞标——”
张鑫深情地看着周莉,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我们不谈这个,好吗?乖宝,忘掉一切。”以前只要张鑫这么说,周莉就浑身发热,可是这一次,她没有一点感觉。她在心里哀叹,女人真是不该干什么事业。不像男人能三心二意,既把事业干得红红火火,也玩转天下女人。
张鑫手口并用,试图唤醒周莉体内的热情。
周莉哀伤地说“没用的”。
张鑫停止动作,盯着周莉的眼睛说:“你很长时间没喂我了,就不怕我饥不择食?”
不料周莉说:“我已经看开了。——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行了。”
张鑫哼了一声,说:“看来你真是能干大事的女人。”
周莉问此话怎讲。
张鑫说:“凡能干大事的女人,都是超越男女****的。那个叫丁书苗的女人能为铁道部长******介绍那么多情妇,这是一般女人能做到的吗?但她就能做到。”
周莉说她到不了那个境界。
夜里,周莉辗转反侧,苦思良策。她是第一次考虑上高尔夫练习场项目。之所以想上这个项目,是因为她想圈地,把香雪岭的地圈下来,然后盖别墅。跟她有一样想法的人有很多,吉州的,外地的。他们都看出来了香雪岭潜在的巨大商业价值。
张鑫也没睡着,他突然说话:不是我打消你的积极性。我觉得你的胃口大到超过你的实力。
实力是什么?实力就是钱。周莉说:“钱是不用愁的。用银行的钱。”周莉的眼前浮出吉州建设银行行长光秃秃的脑袋,黑森森的衣服。她突然有了想呕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