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夜把炎昼领进门时,西门子蹙着眉心总觉得这人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听自家闺女挤眉弄眼的说他是以一顶百的超级打手,马上热情高涨的和炎昼熟络起来。
淼夜嘴角有些抽搐的摊摊手,炎昼倒没什么所谓,投其所好的跟西门子闲扯。十小妖见这个神秘美男被淼夜领回家,一时间八卦此起彼伏,搅得淼夜满脸通红,当然是气的不是羞的。
夕阳尚未完全隐没时,追日就回来了,看淼夜正跟十小妖战成一团,沉重的面色散去一大半,晃晃手上的红鲤,“晚上红烧鱼怎么样?”
“赞成!”十一个声音整齐划一的归结为两个字。
小十羞红着小脸讨好的凑过去,“日,你是不是累了?脸色不是很好。”
追日忍住惊起的鸡皮疙瘩,皮笑肉不笑的瞪一眼捂嘴偷乐的淼夜,“还好,我先去做饭了。”
小十正想追过去,被淼夜两个手指捏住,附在她耳边唧唧歪歪的说了追日的欢好理论。她本想告诉小十才能对症下药快点修成正果,哪知小十听完哇一声大哭起来!除非进六道轮回重新投胎,不然撑死她也修不出正常的人形啊!
好在小十比较听劝,天涯何处无美男,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只是洪灾免了,看追日的眼神少不得怨念深深。可怜的追日啊,在十小妖的口水中成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特级负心汉,不知道谁的怨念更深些合适。
时过三更,两个睡不着觉的男人盘坐在屋顶,一人抱着一坛上好的猴酒,晶莹的月华下,两人的脸颊都晕着一抹绯红,眼神倒都清澈毫无醉意。
“你有心事。”炎昼仰头,耐心的等着最后一滴酒滴下来,本该是问句的话用了笃定的语气,不容追日辩驳。
追日浅浅一笑,也没打算狡辩,坦然道:“是啊,而且很棘手。”相处不过十天有余,自己怎会下不了手?仰头苦笑灌下一口酒,“你是火系精灵吧?”
炎昼勾起嘴角,手指一挫弹出个小火球升到半空爆出一朵小小的烟花,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侧身望向他,“你呢?妖还是精灵,或者混血?”
追日听了炎昼最后一种推测微微蹙眉,“精灵和妖的混血?你不是开玩笑吧。”精灵和妖从他不知道的好几百年前就是水火不容。
炎昼不置可否。
追日又问:“淼夜,她也是精灵么?”想起她曾问过自己的问题,难不成她是在蛋里重塑了人形?
炎昼哼一声,“你少打她的主意,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追日点头,“那我就放心了。”就算自己出事,他也会护她周全吧。
炎昼听出他不想谈及自己的身世,也没再问,一晃手,又有酒从坛中流出。追日不甘示弱的一口又一口灌进肚里,喝水一般。直到两人都有了醉意,才甩开酒坛,摊在屋顶上睡去。
第二天,追日、淼夜和小十外加炎昼,踏上去妖界的征程。西门子说是随后就到,不过关键时刻他对攸关性命的事很是敏感,能不能到就说不定了。淼夜本以为小十会因为追日的关系留守在家,可是她说让淼夜一个弱女子跟两个男人在一起太危险,执意跟着。淼夜很纳闷,两个弱女子跟两个男人在一起就不危险了?
两个男人都会飞,结果就是轮流当淼夜的坐骑,职位虽低了些两个人倒都是甘之如饴,小十一路都很有原则的坐在炎昼肩头,要和负心汉保持距离。
日近正午,一行四个落在名为锦都的城池,这里已经到了妖界的范畴,小十传音说城门的守卫都是狗妖,就是传说中的看门狗吧。
锦都是从人界去妖界的必经之地,想来是那昙花精飞升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的人人皆知,最近锦都外地人多了不少,比之往常更热闹了几分。千年花露这东西人看着是稀罕物,放在妖眼里倒是没什么正经用,不过,趁机多吸些人的精气肯定不会有妖拒绝,这恐怕也是消息传播这么快的原因,有人来送菜,多美的事?
淼夜一想到眼前这些个俊男美女多半都是人面兽心的主,玩心去了大半,一左一右拽着追日和炎昼的衣襟生怕一转身对上的是一张口水狂流的大嘴。“那只大妖果然给自己留下阴影了。”淼夜找到病根,决定以后不该看的坚决不看。
炎昼似乎对这里十分熟悉,左转右转带着两人到了一家叫做满园春的大客栈。他为了找淼夜整片内陆都快走遍了,还有什么地方不熟悉?估计淼夜再不出现,他就要外陆发展了。
淼夜看着五层楼高的豪华建筑便知是锦都数一数二的地方,光是外面的排场就比悦来客栈高出一个档次。
正是吃饭的时间,大厅内,低低的说话声交叠在一起嘤嘤嗡嗡,到处飘荡着酒香和饭菜香。
淼夜的肚子经这么一刺激,很没出息的爆出一阵哀鸣。两只大手都忍不住过来揉她的头,半空中又都尴尬的放下了,引来小十一声嗤笑。埋头为肚子感慨的淼夜嘟嘟嘴,把小十甩到炎昼的肩上,谁让她笑自己?
炎昼要了三间天字号,价钱高的直让淼夜瞪眼,一晚上一两金!看炎美人随手就把金子给了掌柜,淼夜吞了吞口水,暗暗觉得以后跟着炎昼混是件很不错的事。她所谓的混,无外乎,以后的开销炎昼全权代理。
追日问有没有雅间,满脸堆笑的掌柜当即唤了伙计过来领他们去二楼。追日的挥金程度绝对不会亚于炎昼,对于这点淼夜毫不怀疑,怎么说人家也是个卖药的,大笔一挥几个字那就是金子!
夹在两个富豪中间,淼夜乐的合不拢嘴,心安理得的蹭吃蹭喝,她可是乐此不疲。
三人正往上走,就见门口进来五六个人,为首的一个油头粉面,手持折扇故作风雅,滴溜溜乱转的丹凤眼一下落在了淼夜身上。
淼夜对这种赤裸裸的垂涎很是反感,翘翘小嘴不想理会。
男子一愣,瞟一眼她身旁的炎昼,冷冷的挑起唇角。在他的地盘坏他的好事是不是有些不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