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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中的淼川将炎丑丑的话一字不落听进耳朵,冷哼一声,强自压住火气。先前各族相争的年头,自古水火不相容的两族拼的不相上下,炎丑丑的爷爷或者祖爷爷之类的一个人物,曾落在淼川手里被整的很惨。炎丑丑虽然身份低微,不能和淼川来硬的,这几年成为炎灭的左膀右臂后,也没少搞些不大不小的动作。
现在各族的形式因为玄冥的出现日趋紧张,四族再次混战也不是不可能,淼川不会脑袋进水的因为炎丑丑这介狗腿和炎灭杠上。更何况他现在还在担心随时有可能找上门来的淼夜,她有两成的法力捏在他手里,然而,就算是八分实力的淼夜,那个恐怖程度也不是淼川喝几口水就能镇定下来当没事的。
见炎灭冷着脸进来,一时不好发火,堆笑道:“炎兄有病在身,淼某叨扰了。”
原来是最通用的借口,装病。倾城心里多了几分筹码,微微一笑,“既然知道,就等炎某身体康健之后再来吧。”倾城语音柔和,一句让人吐血的话听来却怎么都不好发火一样,好比挨揍的人被堵了抹布,吃痛却叫不出声。
淼川没想到炎灭这家伙也能阴损至此,眨了眨眼,一时不知如何反应,脸上时冷时热时白时青。
倾城淡然如常,“淼兄是没有听懂么?”
淼川猛然回神,一张笑脸被拍的发冷,“炎兄就算帮了那小妮子改日她会记得恩情?你要知道,我怎么说与她也有养育之恩……”
“正因如此,土族疆土水族得到了最肥的那一块。”倾城沉下声音将淼川的抱怨堵在嘴里。
淼川喉头又被砸了块石头,呼呼喘气,“这么说,淼某的建议,炎兄是说什么都不肯听咯?”
倾城笑的轻佻,微微抬手,“来人啊,送客!”
守在外面的炎丑丑当然不会错过任何奚落淼川的时机,立时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十几个火族精英守卫。淼川吃瘪,干瞪了半晌眼,拂袖而去。
炎丑丑见他走的快,使个眼色要手下跟上去,自己却是挥舞着羽毛折扇笑吟吟的扬声道:“水王慢走!”转身想趁机拍几句马屁,见炎灭脸色不好,怕拍错地方,恭谨的立在一侧等待吩咐。
淼川这一搅合反倒给倾城找了个不错的借口,他起身吩咐道:“我去宫外转转,若是有事由你代为处理即可。”看炎丑丑这个架势,倾城已经将他在火族的位置估了个差不多,稍加利用就是个好使的棋子。
炎灭素来不喜外出,最近情势紧张,一个不慎就可能被那个神秘的黑衣男子偷袭,炎丑丑皱眉,撞着胆子问:“王是要一个人出去?”
“不可?”
“这……丑丑只是顾念王的安危,您也……”话没说完,被倾城挥袖打断。
“我出去办事还需要向你交代么?”倾城不怒自威,眼神凌厉震慑人心。
炎丑丑急着埋首,“属下多嘴!”
倾城浅笑,舒缓了语气,“此去多则数日,族中事务还望你好生料理,切记不得与旁人提起。”语调中多出几分倚重的味道,拿别人的身份装好人,倾城自问不会出半分纰漏。炎丑丑果然大喜,信誓旦旦一番恭送倾城出去。
为掩人耳目,倾城挑了西边的侧门出宫,顶着炎灭的皮相自然一路绿灯畅通无阻。倾城掐算着时间,出了宫门便开始疾行,火族最北的部分领土曾是土族的疆界,那里有条沧澜江是由极北平原的雪水融汇而成,顺流而下的一条分支直通万妖林。
这条路本是倾城后来用法力生生牵引而成的,知道的人寥寥无几,毫无疑问是离开的首选。
倾城到了远郊密林中,赶紧将淼夜和炎灭放出,炎灭一直睡着没什么不良反应,淼夜因为闷热脸色极不好看,喘息了好半天才算缓过来。
抬眼撞见倾城那般模样一时没适应,愣了一下,爪子便探过去又揉又捏,好奇宝宝般好不过瘾。倾城望天认命,赶紧将自己的脸变回来,他才不想淼夜对着其他的男人脸好奇呢。
倾城检查了一下炎灭的情况,这段时间几次用药已经让他进入深度睡眠,放入储物袋中就是一无公害产品了。其时,暮色阑珊转眼便要入夜,倾城和淼夜决定在林子中露宿一晚,填饱了肚子明日启程。
晚上,倾城布了结界,飒飒风声卷带着树叶间的耳鬓厮磨,淼夜听的安然很快便沉沉睡去。倾城看着臂弯中的可人儿睡熟,才满足的合上双眼。
诺大的圆月悬在树梢,朦朦光晕笼在周边,微光稀释在墨色夜幕下,草叶树影依稀可辨。
远处一根高枝上倏尔落下一道灰影,坐在树枝上远远望着的男人微微侧目,淡漠的脸上没有表情。
水灵儿在他身侧缓缓坐下,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如她所料是淼夜。收敛眸光落在玄冥的侧脸,水灵儿幽幽叹息,空荡的夜里绵延悠长,轻轻软软几不可闻。
玄冥蹙眉,有些不喜,起身欲走被水灵儿拉住,轻甩一下,水灵儿手腕吃紧身形不稳,玄冥忙扶住她不敢再争执。
“明天我送你回去。”玄冥无奈,再度坐下,倚在树干上假寐。
水灵儿咬住下唇,眼底波光粼粼,月光下楚楚动人惹人怜爱。半晌,像卯足了气力,她松开玄冥的手腕,“我要陪着你。”
“很危险。”玄冥伸手抵住她的唇,不许她再言语,“明天,我要回去,你随便。”
水灵儿抬手握住玄冥的手臂,简单的握着没有用力,俄顷,扬起唇角,拉开他的手,“你去哪我便去哪。”转眼望向倾城怀里的淼夜,笑容里多出几分落寞。
玄冥努努嘴脸上尽是不屑,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温柔的转向自己,微眯眼眸,斜勾起唇瓣凑了过去。
水灵儿蹙起眉心,呼吸渐紧,在玄冥冰凉的唇瓣贴上唇边时,猛的甩开他的手,别过脸。
玄冥收手,挑眉轻笑,枕着双手兀自养神不再理她。心口却像被匕首捅了一刀,阵阵悸痛。百年来,每次想到她将那条脚链扔进深渊时狠绝的眼神,心就会这般疼。作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