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洪看着冷行涣问:“那孩子是施主的儿子?”他见冷行涣点了点头后,便摇头叹道:“都怪老衲擅离职守。”
惠能大惊失色。一昆却疑惑不解。冷行涣更是急出了一身冷汗,盯着惠洪道:“大师。我儿子到底在哪?”
“善哉,善哉!这都要怨老衲。刚刚施主的儿子同一黑衣人闯了进来,我见黑衣人欲加害于那孩子,于是出手想阻,不想那孩子竟会在那一刻进了‘锁妖幻境’。”
“什么?他进去了?”惠能大惊失色。
惠洪点了点头。
冷行涣听得一惊一乍,“锁妖幻境?”
“一昆。你先带弟子们回去。”惠能吩咐道。
一昆应声一句后便带着其他人回去了。
“此事说来话长啊。”惠能等一昆等弟子走了之后,叹了口气道:“此处禁锢了一只千年佛妖。”
“佛妖?”冷行涣不禁打断道。
“佛家众生平等。妖自然也能修佛。”惠能道。
冷行涣一听说是妖,脸色大变,道:“那我儿子在里面岂不是很危险?”
“冷施主,恕老衲直言。”惠能顿了一下。
冷行涣道:“方丈快说。”
惠能无奈道:“施主的儿子只怕是凶多吉少。并非那佛妖。只怕是被幻境困死其中。”
“什么?”冷行涣大叫起来。“难道就没有办法了?”他心慌得厉害,他的手在发抖。
“阿尼陀佛。要怨就怨老衲吧。”惠洪惭愧道。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冷行涣泪光在闪动。
惠能也惭愧地摇了摇头。
“那你们为什么不把门看好?那么容易就让他进去了?”冷行涣完全失去了理智。
“这个。。。”惠能思绪良久,道:“既然如此我就不瞒冷施主了。其实十五年前,易施主也来过此处。防守在洞口的阵法就是被他所破。”
听到这冷行涣更是大惊,道:“你是说我师父易霄寒?”
“没错。本来老衲不该将此事道出来。只因事情已如此,老衲也只好说了。当年易施主打伤我寺守卫在此的弟子,且将防御的阵法破去,使得洞中再无防御。那阵法和幻境本是六百年前天下间最顶尖的高手联手所设,我等后辈怎可相媲。最后也只能让老衲的师弟在此守卫。”
冷行涣惊得目瞪口呆“难怪我找了我师父二十年都未曾找到,却不想是被困在此处十五年。他为什么要来救一只千年妖精。”冷行涣想到这,突然问道:“我师父来此做什么?你们又为何不告诉我们?”
惠能缓缓道:“易施主是有意而来,但他来此做什么老衲并不知晓。至于为何不通知仙踪峰,这则是老衲师尊皆空祖师所交代的。皆空祖师曾在圆寂前嘱咐老衲,若有任何人闯入幻境,都不得对外透漏,且务必保密。老衲猜想,或许祖师不想让闯入者再背负一个罪名吧。而且祖师也算准若有人闯入,阵法必破,也是不想让其他人再受牵连吧。”
冷行涣听得怔住了。“方丈是说,只要一进这幻境中,便绝无生还?”
“没错。易施主已经进去了十五年。至今还未出来。”
冷行涣大冒冷汗,他此时头脑空白,泪水已经留了出来。刚刚才和离别了两个多月的儿子重逢,才不到一天,就要和他阴阳相隔。他恨不得把将自己的生命去和儿子交换。他几乎痛苦得就差咆哮大哭了。
他什么都不管了,他冲向前去,却被惠能栏了下来。连惠洪也上前栏住。
冷行涣大叫道:“让我进去!”他的眼睛已经血红。
“冷施主。你可要冷静。你这一去必死无疑,何必呢?再者,我等也有守护幻境的使命,不可能再让施主进去。”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进去。方丈如若再栏,那只能怪我无礼了。”冷行涣唤出青芒剑。
“老衲绝不可能退让半步。”
剑光、紫光,将洞中照得通明。洞中更是轰然炸响。
……
鬼****。
吕尚冰坐在他权势代表的宝座上。
一个脚步声传来。那声音很轻,如果不是用心去听,根本无法听出来。即使那脚步声已经离你很近。
是宫南雪。
“门主。”
“嗯。天行怎么样了?”
“死了。”
吕尚冰没有一丝惊讶之色。他起身缓缓道:“如果他能活着回来,我或许还会杀了他。”
宫南雪没有问为什么。因为她知道吕尚冰一定会说。如果吕尚冰不想说的,她问了也是白问。
“他若能躲过冷行涣和玄静寺那么多人的围剿,而且活着回来,那只有一个原因。是他们放他走的。既然是放走的,那便绝对不能活。”吕尚冰背对着宫南雪,他的面目毫无表情。他接着又问:“你知道他去干什么吗?”
“知道。”
“哦?”
宫南雪知道吕尚冰让她说下去,于是道:“门主是让他去挟持冷庭殊,让冷行涣认为他儿子跟我们毫无关系。而且冷庭殊也必定不会说出他和门主的关系。”
“嗯。”吕尚冰又问:“那你想必也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去偷玄静寺的秘籍了吧?”
“知道。那是先给尹天行准备的。”
“的确。要让戏演得更逼真,就必须偷得他们的宝贝。这个也就只有你在行。你知道的很多。但我想你一定不知道我为什么派辛苦栽培了很久的徒弟去牺牲。”
“我确实不知道。”
“因为他太攻于心计,虽然他并未针对我,但我却不能让这样一个人留在我身边。”
宫南雪的额头突然有一丝冷汗垂下。
“你不该表现得很聪明。因为我也点怕太过聪明的手下。”
“愚蠢的人只能死,就像他一样。”
“没错。所以你不会死。”吕尚冰回过头来,笑着面对宫南雪。“我有个任务要你去完成。”
他见宫南雪点了点头,于是接着道:“去把苟活和他徒弟的人头给我带回来。”
“是。”宫南雪有力地应了一声后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