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柳轩筠带著画扇来到了锺员外家。锺员外接过扇後显得有些惊喜:“柳世侄啊,这把扇可是你重新画过?”
柳轩筠一听,有些著急。
难不成锺员外不喜欢?他知道瞒不过,於是说道:“确实是轩筠重新画过。知道是锺世伯要,轩筠重新阅过,觉得有些瑕疵,所以不敢含糊。”
“嗯。。。”锺员外赞赏地点了点头“是比原来那幅好。而且还多了个女子。”然後他又翻过画扇,浅浅一笑“真是固执啊。扇背这首词怎麽不换掉呢?你明知道改了我会加钱的。”
柳轩筠恭敬地答道:“让锺世伯见笑了。轩筠不想违背自己的意愿,即使是十两银子。”
锺员外轻叹一声:“轩筠世侄啊。说句老实话。你的字画完全能和名家媲美。诗词更是一绝。可惜啊。你就是喜欢添加一些悲凉的字句。天方国如此安详和平,谁会买幅悲凉的字画整日欣赏,听你发牢骚呢?”
“请恕轩筠无理。轩筠觉得相反地表达会显得虚伪。轩筠认为事实是如何便是如何。刻意去遐想或临摹很难写不出好诗词。”
锺员外静静地看著柳轩筠“固执或许会成就你,但或许也会害了你。也罢。拿著吧。”锺员外从兜里掏出银两递给柳轩筠。
“三十两?”柳轩筠欣喜地看著手中的银子。
“另外的十两就当我买你的‘固执’吧。”
柳轩筠用极其感激的眼神看著锺员外。谢过後他深深一揖,然後便兴致匆匆地离开了。
他第一次卖字画卖了这麽多钱。最难得的还是自己坚持的原则让他多得了十两银子,但他也认识到了锺员外的教诲。只是这种原则已经扎根,不会为了三斗米而折腰。
拿到钱後的第一件事还是去了当铺把玉镯赎了回来。回到家後,他先是带著母亲去风新城里看病。他们走访了风新城大大小小的医舍,可竟没有一位大夫能看出李氏得的病。一直到了夜里他们才回到了家。
“娘,明日我上寒铁山去采些草药。刚刚王大夫给了我个方子,说可以试试。”柳轩筠此时已是疲惫不堪。
“筠儿啊。看来娘这病是没得救了。咱们也就别再浪费钱了。”
“娘!您千万别这麽说,等我去赚够了钱,带娘去京都露阳去看。听宴相说,那的大夫才真叫厉害。我相信一定有人可以治好娘的病的。”
李氏轻叹一声後便躺在病床上歇息了。
寒铁山─株林峰上。明月高挂。
一处光秃秃的山地上,一个黑影闪过後突然停在了空地上。
“出来吧。跟了我三天三夜了。你们不累,我可累了。”说话的声音有些沧桑,但很有力。那人穿著一件黑色大袍,在夜色中显得十分隐蔽,看不清面目。
话音刚落,两道身影从林中窜出,气喘嘘嘘,正面对著黑衣人。
黑衣人继续说道:“你们五个人身手倒是瞒不错的。追了这麽久都没跟丢。”
“五个?”
“你们两是侠义庄的吧?来了四个,跟丢了两个。我没说错吧?还有树丛後那两个小姑娘,你们也出来吧。”说到这,黑衣人浅浅一笑:“那位高人也现身吧。”
两个侠义庄的人一听还有三个人,而且有两个是小姑娘,顿时有些惊讶。向树丛中看去。只见凝香宫的素清和素灵从树丛中走出来。
“怎麽是凝香宫的人?”两人同时有些惊讶。
接著,一声笑声扬长而来:“不愧是鬼****门主─吕尚冰。”话音刚落,一个穿著素白色衣服的中年男子悄无声息地立在空中。全身隐隐散发出正气凛然的气质。
“报上名来吧。”吕尚冰开门见山地说道。
最先现身的那两人是侠义庄的两大堂主。左边一个穿著华丽、甚有贵族模样,谈吐不凡。“我乃侠义庄青龙堂堂主孟洲。今日前来灭了你这魔头。”
“哈哈哈。”吕尚冰一声大笑中隐藏著几分不屑。明明就是为夺宝而来,却口口声声说什麽灭魔。他厌恶对方明显的虚伪。所以他也不再理会,继续说道:“这麽说来旁边那位便是玄武堂的堂主陆风吧。”
“是又如何。”站在孟洲旁的陆风光秃著头,一身长长绿袍和稍胖的身子显得有些德高望重。这样明显的特征,难怪吕尚冰一眼便认了出来。
吕尚冰看向空中那位高人,道:“我吕某人真是有幸,连仙踪峰的人都来了。我这面子可够大的啊。看阁下的身手不错,第一个追我的人便是你。竟从寒屿峰一直追来,追了我三天三夜。想必也是仙踪峰的长辈吧?”
空中那人淡淡一笑:“鄙人是仙踪峰的冷行涣。”他的语气比起侠义庄那两人要谦虚得多。
所有人一听,都显出惊愕之色。包括吕尚冰。“冷行涣?仙踪五侠之首--冷行涣?”
“正是鄙人。”
吕尚冰也是淡淡一笑:“久仰!久仰。”
侠义庄的两大堂主也是一惊,回头一望,不禁露出欣喜之色。孟洲先是开口道:“久仰冷大侠之圣名。今日有冷大侠相助便不怕这魔头了。”
“哈哈。”吕尚冰听完又是几声清脆的笑声,然後面向素清和素灵道:“你们凝香宫是来打探的吧?”
陆风也转向她们,冷哼一声“凝香宫的人来得好。正好一网打尽。”
素清见高手云集,知道不好。虽然还看不出头绪,不过还是觉得逃身要紧。於是说道:“我们只是路过此地。”她冷眼扫过侠义庄的人“没想到在这遇到了各位,而且还有假仁假义的什麽侠义庄。真是扫兴。素灵师妹,我们走。”还没等素灵应声,她便拉著素灵“嗖”的一声窜进了林中。
陆风满脸怒气,正要冲上去追,被孟洲一把拉住。“陆堂主,对付魔头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