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仙剑书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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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云封望着地上的尸体,一脸苦涩,即是愤怒更是揪心。低头长叹一声道:“真是万万想不到,司空师弟竟早已仙逝。”

冷庭殊忽地跪下,拱手敬道:“掌教祖师伯。弟子冷庭殊欺瞒之罪深不可恕,请掌教祖师伯发落。”

云封的眼神突然在悲哀中渐渐显得很柔和,如同慈父一般的柔和,笑道:“真是后生可畏啊。快起身再说。”

冷庭殊道:“弟子不敢。掌教祖师伯日理万机,弟子却有意欺瞒,使您奔波千里。实在罪不可赦。”

云封走上前扶起冷庭殊,道:“无碍,无碍。你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此罪可免。原来你就是行涣的儿子冷庭殊?”云封方才在门外听到假冒的司空剑道出冷庭殊的姓名时,本就有些疑惑。

冷庭殊依旧低着头,惭愧又恭敬道:“正是弟子。弟子在外早已臭名昭著,着实愧为仙踪峰的弟子。”

“不。仙踪峰有你这样的弟子应该荣耀至极才是。行涣能有你这般聪明绝顶的儿子,也实在有福气得很。”

“祖师伯过奖。”

“他方才说狐妖可是冥王山的狐妖?”云封指的‘他’当然是死去的假冒司空剑。

冷庭殊道:“是。”

“那狐妖果真是你杀的?并非于亭明?”

冷庭殊并没有很干脆地回答,却是沉思了半饷,才道:“弟子当初救父心切,也只是侥幸得胜。”

云封叹了口气,往座上一坐,捋了捋白须,道:“于亭明是个不错的弟子,但心机太重。当初得知他立此大功,我本也有些疑虑。他的修为如何,我也只是耳闻,所以并未怀疑太多。倒是让你背上不白之冤,实在不公。此公道我自当替你主持。”

冷庭殊心下思虑:若是与于亭明当面对质,依旧百口难辨。即使找小荷做证人,也依旧不足。小荷本就从未有人认识,若找个陌生人对质,于亭明自然可称子虚乌有。

冷庭殊道:“祖师伯,此公道不主持也罢。对于名利,弟子并不看重,反倒有些畏惧。弟子一向自在惯了,若是太受关注,那便无趣了。”

云封笑了笑,道:“如此淡泊名利,不愧是行涣的儿子。对了,你怎会知晓此人用的并非仙履天经?你能在半天之内从天涯赶回,这般修为倒真有点让我怀疑。”

冷庭殊道:“不瞒祖师伯。在弟子十岁那年,有一位老先生每夜都会上峰授予弟子心法。但他却并未向弟子透露他的姓名。直到去年他方才离去。至于仙履天经,弟子当年见过易师公使过,所以才会判断出此人并未学过此心法。”他突然又想到了那老者赠予他的仙履天经,本想说出来,却又想到,若是说出来无疑也就等于暴露了那老者的身份。毕竟,天下间能重写一部仙履天经的人除了东方羽绝不可能会有别人。东方羽一再强调不能透露他的姓名,冷庭殊此刻若是说了出来,无非就违背了当初的诺言。所以他便干脆不提。

云封听得云里雾里,实在觉得很不可思议。但即使他不信,这事也已发生。若说不可能也未必。云封对冷庭殊抱着很大的希望,此刻也不想更多追究。

云封随后安排其他弟子安葬了假冒的司空剑,让冷庭殊随同他一起到天涯,以备战三派论剑。但冷庭殊并没有答应,却与云封谈及另外一件让他更为惊愕的事。

冷庭殊将此事一说完,云封便不敢再耽搁半分,即刻赶往了天涯。

此刻,冷庭殊知道,他已经把该说的话说完,该安排的事做好,只要云封能照他所说去做,他在仙踪峰的使命也就已完成。他便可以去做他任何想做的事情。所以他决定明日便起身去夜谭国找吕尚冰。即使这件事在外人看来并不正确,但他却也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毕竟,吕尚冰比他的再生父母更要亲切得多,他的恩情在冷庭殊心中比任何大山还要重,他又何惧他人的看法。唾弃已经够多,再多一点是不是也已无所谓了?

夜色渐深。冷庭殊知道,前去天涯备战的只有冷行涣和冷碧云,至于韩敏一定留在家里。此刻已入深夜,他不想前去打扰韩敏休息。所以他只好先放下了内心的悸动,下了山。

他此刻最想去见见小荷。他至少该去和她告个别。毕竟小荷是他的救命恩人,还照顾了他这么久。他若就这么走了,那他就一定不是冷庭殊。至少,在他的内心中,小荷早已是他的朋友。他只要想到小荷那可爱捣蛋的脸就不禁要笑出声来。

至于前天的事,他还想最后告诉她一句。如若真要他负责,他可以做到。他总为这件事而愧疚不已。因为他清楚,小荷在此之前还是清白之身。作为一个负责任的男人,无论是不是阴谋,只要小荷提出来,他都认为他应该负责。只不过,是否能真正全心全意地去接受小荷,他自己也没有答案。

风新城那座青楼的十来个灯笼依旧亮着,透着霓虹的光彩。大门前依旧是那些风尘女子嫣然地站着。冷庭殊还清楚地记得,当小荷告诉他,他们所在的地方是青楼时,他自己是怎样吓得一跳,小荷又是怎样笑得那么甜。当小荷告诉左洛,青楼前有女孩一直在等他时,左洛的表情是怎样的慌张。当他们知道自己两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女孩耍得团团转的时候,小荷笑得更是怎样地开心。

冷庭殊的脑中突然一幕一幕地回味着。一回忆到有趣的地方时,他也会突然莫名其妙地傻笑起来。

他总归还是有些害怕。他最不喜欢的感觉就是尴尬。当他想起前天的事,都会有些面红耳赤。若是再见到小荷,他实在不知道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好了。

“小荷。城外老王的竹叶青还有么?”冷庭殊自言自语道:“对。就这么说。”

他终于鼓起勇气,纵身跃到青楼的后院,从那又跃进了小荷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点灯,黑漆漆一片。冷庭殊拿起火折子,点上了蜡烛,却发现房里根本没人,连床上都是空的。

小荷此刻会去哪?难道在我住的那个屋子里?

冷庭殊带着这样的疑问,来到了两天前他还住着的屋子,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