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粉尘有多可怕,杨晨不知道,他唯一做的就是让阴阳焚天火两条火龙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火罩,将自己包住,任何的粉尘,都会催动火力强行的烧毁。
粉尘无边无际,比起九幽飞剑的黑雾要多了无数倍。黑雾翻滚间,忽的一道凝练的如同实质一般的魔气,直接冲开了杨晨的火罩,如同一条鞭子,重重的抽在了杨晨的身上。
看着是抽在了杨晨的身上,但实质却是针对神识发动的攻击。杨晨的识海当中,忽的就多了一条数百丈长短,数丈粗细的巨大黑色长鞭,魔气弥漫,在识海中疯狂的抽来抽去。
一刹那间,杨晨的心中涌起无数纷繁复杂的念头。各种各样的情绪纷至沓来,一瞬间,杨晨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要哭还是要笑,是喜还是悲。
前世的悲惨记忆,对于太天门的仇恨,猛然之间放大了无数倍,滔天的怒火甚至引动了白龙下面的血河。原本平静的血色长河,疯狂的沸腾起来,胡乱的冒着泡沫,散发出一阵阵让人魂飞魄散的杀气。
在杨晨仅有的一丝理智的压迫之下,白龙无比沉重的压着血河,不让血河造反。但是长鞭似乎找到了机会,找到了杨晨的弱点,重重的几下,直接抽在了血河之中。
剧烈的杀意甚至连魔气凝成的长鞭都无法抵抗,黑色的长鞭抽到血河中的部分,飞速的变成了暗红的血色。这血色毫不停歇,开始向上蔓延。
这一下,长鞭似乎被血河克制,深入到血河中的那一头再也无法动弹,仿佛被血河咬住了一般。
识海当中的九幽飞尘,这时候终于找到了机会反击。弥漫在四周的飞尘,开始疯狂的吸收器长鞭上逸散出的魔气,整个识海,充斥着一阵阵咝咝的声音。
血河虽然镇住了一部分魔气长鞭,但魔气长鞭却也对血河造成了更多的影响。整条血河到处都是在冒着血泡,咕嘟嘟乱响的同时,血河下面仿佛也有什么东西要翻涌而出,甚至于带动了这个识海开始震动。
杨晨忽的意识到,在这个关头,自己从筑基开始就淬炼的本命飞剑斩仙刀,终于在淬炼了几百年之后,在这魔气长鞭的刺激下,完成了最后的淬炼过程,即将要面世。
强忍住夹杂着各种情感的兴奋,杨晨识海飞尘牢牢的困住了魔气长鞭,长鞭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小,甩动的幅度也越来越低,渐渐的归于平静。
就在杨晨以为自己已经压下了魔气长鞭,心神稍稍放松的刹那,魔气长鞭忽的猛然暴动起来。放松之后想要突然紧张,却没那么容易,眼看着杨晨就要被引发刻骨仇恨的情绪无法自拔。
血河中一道血色光芒一闪,光影直接划破了魔气长鞭,随后又闪烁了几下。刚刚还魔焰高涨的魔气长鞭,忽的诡异的停在了识海之中,一动也不动,无比的诡异。
黑色的长鞭中央,忽的闪现出一丝血红色,随后,血红色越来越多,直接将黑色长鞭分成了两半。
接下来,黑色魔气长鞭的各处,都出现了一丝丝的血红色,血红色越来越多,渐渐的将整条长鞭分割成了无数个小小的格子。
最后,大大小小的红色网格一闪,黑色魔气长鞭彻底的变成了碎片,掉落下来。识海飞尘飞速的将这些碎片裹住,均匀的分散开来,然后飞速的开始吸收起来。
血河中闪过的红色光芒,开始慢慢的上浮,终于浮到了识海的中央,展现出阵容。
熟悉的模样,熟悉的气息,除了颜色不一样之外,其他的部分和当年的斩仙刀一模一样。斩仙刀一出现,就飞速的变大,占据了大半个识海的范围。刀上携带的杀气震慑之下,那些黑色的魔气碎片更是被震的粉碎。
斩仙刀一离开血河,血河就仿佛被抽空了精神一般,不再散发出任何的气息。反倒是斩仙刀的到身上,散发着一阵阵让人惊恐的杀意。
相对于当年的血河,现在的斩仙刀散发出的杀意,却是内敛而深沉,只是集中在斩仙刀上,却没有逸散出一丝。
血红色的刀身,让人不由自主的会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感,带给人巨大的心理压力。只看着这刀,就有这种感觉,更不用说被斩中之后是怎样的魂飞魄散。
斩仙刀一出,所有的情绪顿时间全部都被压下,只剩下这种清冷而内敛的杀意。但随即,一股纯粹的兴奋就从杨晨心底产生,飞快的弥漫到了杨晨全身。
右手一张,斩仙刀就突兀的出现在杨晨的手中,那种熟悉到如指臂使的感觉,让杨晨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经过了几百年的淬炼,斩仙刀和杨晨已经有一种血肉相融的默契,似乎这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有感觉,能呼吸一样。
凌冽的杀意第一时间引起了哮天的注意,这种凶刀是哮天最喜欢的,也不等杨晨的吩咐,飞速的现身出来,大口一张,一口就咬住了斩仙刀的刀柄,再也不肯放开。巨大的身躯缩小了无数倍,直接缠绕在杨晨的手上,将杨晨和斩仙刀连成了一体。
这还是哮天到了妖魔大陆之后,第一次主动献身,之前哪怕是有净化过的魔煞珠都没能让哮天这般的表现过。
口含着斩仙刀,哮天口中还发出一阵阵低沉的龙吟,听起来就好像刀锋划过一样的声音。那种发自心底的雀跃,是无论如何也瞒不过身为主人的杨晨的。
这个时候,杨晨甚至比哮天还要兴奋。持着斩仙刀,感觉就好像自己手臂的延伸,想要怎样就怎样,内心陡然升起一股不管前面有什么,都要一刀劈下,将之一劈两段的豪情。
事实上,杨晨也正是这样做的。斩仙刀高高的举起,甚至没有蓄力的过程,也不管前面是什么,只管一刀酣畅淋漓的砍下。
前方巨大的空间,仿佛都被这一刀豁然分开,地面上弥漫出的刀气划出一条长长的细线,一直延续到了数十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