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轻雪同样是被史长老的气势压迫,刚刚连动都不敢动。没办法,等级上的巨大差异,她又没有杨晨那般的无视威压,现在也没有变成名动天下的雪舞仙子,在执法堂堂主史长老面前,同样是一副吓坏的弟子模样。
史长老点名让孙轻雪来说话,孙轻雪也不敢怠慢,乖乖的将刚刚的小冲突详细的讲了一遍。连一开始众弟子如何起衅,到杨晨要离开,众人反而一再挑衅如此这般的全部说了出来。
当然,毕竟孙轻雪还是青云宗的弟子,她也只是将那个跳出来的金丹宗师的行径描述了出来,至于周围帮闲的那些家伙,就没有多说,只是一句话带过。
“杨晨,小雪的话可属实?”史雁荷等孙轻雪说完之后,马上问道。
“属实!”杨晨当然不会拆孙轻雪的台,点头应道。
“刘世昌,小雪的话可属实?”杨晨点头,史雁荷马上就转向了刚刚出头的那个金丹宗师,沉声问道。
“属实!”金丹宗师就是刘世昌,在史长老面前,哪里敢耍半点的花样,老老实实的点头承认。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脸色煞白,身体不停的发抖着,摇摇欲坠,眼看就要站不住的样子。
“依照宗门拍卖场的规矩,今日你没有带身份令牌,拦下你倒不是什么问题。”史雁荷也开始有些纠结,这事情到了这一步,的确是有些让人头疼。
宗门拍卖场的这些值守弟子,照章办事,显然错不在他们。杨晨没有身份令牌,自然不能进去,换成史雁荷当时在场,估计也是这个决定。
但是,偏偏史雁荷又是知道杨晨有这个参加拍卖场资格的。说来说去,还就是杨晨没有带身份令牌的错。但杨晨却不是青云宗之人,想要责骂的话,却也不合适。
在史雁荷眼中,刘世昌的确是有错,他不该说纯阳宫如何。至于其他,史长老倒不觉得宗门弟子有错,眼下正是青云宗和纯阳宫合作之时,而且杨晨有炼制问心丹的能力,却也不能包庇弟子太过。
“刘世昌言语不当,倒是不该,着他向你道歉。”史雁荷马上就有了决断:“不过,杨晨你不带身份令牌,却也不合规矩,这拍卖会,你还是无法参加。”
“贵宗的规矩,晚辈不清楚。”杨晨听着史雁荷的话,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吕宗主当时答应过晚辈有参加拍卖会的资格,却从来没有给过晚辈什么令牌。如此说来,如果不是贵门规矩有问题,那或许是……”
后面杨晨拖长了声调,却是再也不往下说,但在场的人哪个都明白,他接下来的话,肯定就是吕宗主说话不算,承诺无效。
史雁荷大吃一惊,她倒是从没有想过,宗主答应了杨晨,竟然没有给他身份令牌。当时的情形,史雁荷大概也能猜度几分,心中明白,这肯定是忙中出错。
这个还要多半归功于当年的万倩长老,她早已经决定要杀掉杨晨,哪里会为杨晨考虑的那么周到。藏书是万倩长老搜集的,本该这身份令牌也拿给杨晨,但既有杀人的打算,也就没有多此一举。
后来万倩失踪,吕宗主当然也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多关注,就演变成了现在的这番场面。要么规矩错了,要么宗主是说话不算的小人,二选一,换谁都为难。
杨晨可不是青云宗的人,不懂青云宗内部的规矩,情有可原。而且你规矩定的再多,答应我的事情,却没有人落实,在外人看来,这不是说话不算这是什么?拿了好处,答应别人条件,现在又拿着自己的规矩不兑现,还能叫人说什么?
“那或许是忙中出错,也有可能。”杨晨并没有让史长老的尴尬维持多久,马上自己补充完整后面的话语,让史雁荷有个体面的台阶下。
“定是负责办事之人忙中出错,我会详加督导,此事定给你一个交代!”有杨晨的这个台阶,史雁荷马上顺着杆子溜了下来。但到了此刻,史雁荷还是要维护宗主的面子和声誉,只能是负责办事的人的错误,不能是宗主的错误。
“那前辈,吕宗主答应的事情,还算不算?”杨晨紧接着就又问了一句,却是非要追着这个拍卖会的资格来说事了:“晚辈还能不能进拍卖场,参加这个拍卖会?”
“我说过的话,答应过的事,当然算数。”旁边忽的有一个声音传来,正是青云宗吕珍羽吕宗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出现在这边。
“拜见宗主!”所有普通弟子再次下拜,站着施礼的,就只剩下史雁荷和杨晨。史雁荷是宗主的师姐,只施礼,不用下拜。而杨晨是客人,虽然辈分小,但也不用下拜。
“这里的所有弟子,除了孙轻雪刘世昌之外,全部都到执法堂领一百鞭,面壁半年。”吕宗主一来,马上二话不说,直接宣布对刚刚在场众人的处罚:“刘世昌,你领受五百鞭,五年不许领月例,面壁十年!”
所有弟子,却是连同刚刚拍卖场的值守弟子都算在内了。看来,吕宗主已经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连临时调整拍卖会级别这个小手段,都已经明白。那些参与此事的人,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全部都乖乖的领罚。
“杨晨,我既答应你可以参加我宗门拍卖会,你自然就可以参加。”吕宗主随即转向了杨晨这边:“从今以后,纯阳宫杨晨来我宗门参加拍卖会,不用身份令牌,随来随进!”
后面这句话,却是声传百里,和刚刚杨晨的那一声质问,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让所有人都听到了宗主的决定。
这一声,却是让无数人都大惊失色。为了杨晨一个人,宗主竟然专门修改了拍卖会的规矩,只针对他一人设了一个新规,杨晨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顿时上了无数个台阶。
至于刚刚参与过捉弄和讥讽杨晨的那些人,更是面如土色。早知道如此,当时就不该做出那等傻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