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长生仙箓
35200000180

第180章 六招取胜

刘爷爷躺了两日终于可以下床,虽说还要扶着腰慢慢走,但刘奶奶雇了两个长工,刘府的人手多了,弗恃他们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刘奶奶送了他们很多自己晒的咸鱼和菜干让他们带在路上吃。

走时孙公子来送他们了,他朝长生作揖,人是瘦了点,不过面貌焕然一新那般很精神,长生朝他鞠躬,直起身子看到侯域站在阴凉处。长生和弗恃说了一声跑了过去。

侯域问她,“刘茵还阳那晚有没有发生什么事,遇见什么人?”

长生担心道,“不会是又出了什么差错吧,难道刘姑娘还阳没有成功?”难道她指错了路,刘姑娘没有及时赶到,错过时辰了?

侯域瞪她道,“你急什么,我有说她没还阳么。我只是问你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你照着答就得了。”

怪事?长生想了想,从侯域走后开始说起,连她吃了几桶饭吃了什么菜,饭桌前说了什么,带卦燎去了几趟茅房都一一详细的说了。

她这么说说上七天七夜可能都说不完,侯域截住她的话,“你只要说亥时后发生过什么,见过什么人就得了。”

刘茵续命的蜡烛曾经熄灭过,但不晓得什么原因快子时时却又自己点燃了,人与人之间有很多千丝万缕的联系,也就是所谓的缘,而刘茵的命格不知为何被更改了,也就连带这姓孙的命格也被改动了。

生死册上原本这姓孙的只有三十岁的命,一生未娶郁郁而终,也就是说原本注定的是即便刘茵还阳,他们两也是有缘无份。可刘茵的续命蜡烛灭了又点燃后,这姓孙的书生的寿命也跟着添了。

这两人居然是能白首偕老,活到八十。还以为哪里出了问题,阎王还亲自上天庭走了一趟跟月老核实,发现凡人的姻缘簿也改变了,记着刘茵的那页,夫婿的名字变成了这姓孙的。

长生道,“亥时?亥时我和刘姑娘去了她的那间庙,就见了孙公子的魂。然后就没见过其他人了。”

“你确定?”

长生见侯域这么认真,想着这对他很重要,为了不遗漏细节,容她再仔细的想想,长生又从她吃饭那会儿开始想。

侯域抱头,他居然会想着来问顾长生,靠的近连他都变蠢了,“不用想了,当我什么都没说过。”他还是回去自己查吧,估计会快些。

长生再抬头他侯域已经不见了,弗恃催道,“长生!”

长生跑回去,弗恃问,“你认识的那位找你做什么?”阴间来的,且感觉来头还不小,也不知这丫头怎么认识了,总之就专惹些妖魔鬼怪。

长生道,“他来问我刘姑娘那晚见了谁,后面又说不问了。其实我也不太明白他来做什么。”不过知道刘姑娘已经顺利的还阳她就放心了。她想了想问道,“师父,巫山在哪?”

弗恃道,“巫山?泰山以南,黄山以西,武夷山以北昆仑山以东,怎么你想去巫山?”

长生摇头,她只是有些在意而已,巫山——

卦燎的真身毕竟是有些招摇的,所以快到九宫山时,长生还是改回自己御剑,卦燎爬在她背上抱住她的脖子,在问九宫山有什么好玩的。

长生道,“我也没去过,不过卦燎,去了九宫山你要守那里的规矩,也要有礼貌,见了人要问好,不能恶作剧也不能到处乱闯。”

卦燎不高兴了,那不是比在昆仑山还要闷么,弗恃道,“不乱闯是对的,但不恶作剧就不必了,小孩子的天性就是活泼好动,你让他不恶作剧不是扼杀他的天性么。卦燎在昆仑山上怎么和妙众慎灵他们玩的,到了九宫山就怎么跟其他人玩,尤其九宫山的老头,要是看到一个胡子白头发白的老头卦燎就放胆的和他玩,他比慎灵那老太婆还有趣。”

余筝涟韦虹瑛只能是装没听到。

长生想起药愚道人说过师父因为师公的仙逝,迁怒于九宫山,所以看九宫山的人也就谁都不顺眼,“师父,这样不太好。”

弗恃扣了扣鼻子,“卦燎是龙神,这慎灵脾气之差怎么都能在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之中排到前五,连她都不敢吭声,其他人又怎么敢不给面子。可况既然是大人了,总不能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你就让卦燎和其他人玩,别乱闯就得了,九宫山和昆仑山不同,很多地方设了机关。”

卦燎捂着嘴儿笑。

余筝涟韦虹瑛则继续装没听到,跟着怎么一位师叔出门,都不知这些话要烂肚子里还是回去后如实禀报了。

怜玉道,“师叔,要不你给我们说说你过去的威风史吧。是怎么拔得头筹,把其他门派的弟子打的落花流水。”

“都是些旧事有什么好说的。”弗恃懒懒散散的躺在葫芦上。

长生竖起耳朵听了一下,只因风中送来一些吵闹声,“好像有人在吵架……好像是药愚道长。”

韦虹瑛仔细听,可什么都没听到,“有么?”

弗恃问,“在哪?”

长生答,“前面。”

往前一段,果真看到有两方人在底下打斗,韦虹瑛惊讶,“师妹,你耳朵莫非是顺风耳么,这么远居然能听得到。”

药愚打的红了眼,弗恃上去拉他,差点没被他曲起的手肘打到眼睛,跟药愚打斗的那位停下来了,是个女的。

弗恃吊儿郎当的道,“还以为谁呢,光天坛的张嫣张真人。药愚你也不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了,一大把岁数,还这么沉不住气,居然跟女人动手你也不怕被笑话。”

司马鹿鸣和姜曲听到光天坛三个字,不动声色的打量那女人。那女人背着一把弓,浓妆艳抹左耳上戴着红色的流苏。两边的小辈还在打着,只是孰强孰弱一眼可以看出,茅山这边,除了廉季全被打趴下了。

药愚骂道,“这个女人居然出言不逊,我要是不教训她我才真不是男人了。你别拉着我,今日我非让她知道我茅山的厉害。”

张嫣道,“弗恃?原来你还没死。”

弗恃笑道,“你比我大那么多,至少大七八岁,你都没死我怎么敢死。”

廉季一个手刀将对方打晕,赶紧去扶同门师兄弟。张嫣道,“若不是被我说中,你何须这样暴跳如雷。五个弟子中只有一个弟子赢了,赢的还是光天坛去年才收的徒弟,已经是高低立判了,我是好心才提醒你还是带着弟子回去勤加修炼明年再来,免得输的一塌糊涂的难看,才真是败坏茅山的清誉。”

长生想药愚道人虽看着凶,但并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她好像有些明白药愚道长为何动手了,哪一个能容忍得下别人对自己门这般派诋毁辱骂。

弗恃没个正经的道,“你这话就太过分了,你要是只是骂药愚骂他脾气像茅坑的石头,骂他长得丑也就算了,勉强也算实话。但怎么能拿茅山来说,难怪他像只斗鸡毛都竖起来了。我要是说你光天坛都是没心没肺没脸没皮你高兴么。”

张嫣脸一下就黑了,长生不知弗恃这话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也是踩了张嫣尾巴的。

弗恃笑道,“你看你也不高兴吧。我们都活这把岁数了就该讲讲道理,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真要分输赢,擂台上一较高下就是,何必选在这,也没人鼓掌喝彩,传出去还以为你光天坛做事都是这样偷偷摸摸。”

药愚看到张嫣脸色越发难看,解气了,弗恃脸皮之厚天下无敌的,别人骂他他全然不在意,而他指桑骂槐,嘴巴之狠辣也是一绝。尤其清醒时,女人都不是他对手。

药愚道,“他光天坛做事本来就是偷偷摸摸,也不懂欧阳一怎么教徒弟,教得都是目无尊长夜郎自大,弗恃,我今日高兴,请你喝酒。”

弗恃好笑,解下葫芦喝了口茶,“我戒酒了,你忘了。”

姜曲见张嫣身边两个年轻弟子握着兵器往前一步,猜想应该就是光天坛掌门欧阳一的徒弟,那也就是宋容让他们找的人。

倒是得来全部费功夫了,本来就想着这次光天坛也在受邀中,按理,连最不把胜负当回事的徐清掌门都派关门弟子来了,其他门派也更不用说的,欧阳一估计也是,他们也就能顺水推舟顺理成章的找欧阳一的弟子比试。

张嫣道,“我看你也就只有嘴皮子厉害吧,你当初的丑事各门各派谁人不知,你不要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就没人在记得了,装得再大义凛然还不是道貌岸然。”

司马鹿鸣皱眉,握拳。弗恃一手拉住他,一手抓了抓后背,“突然身痒,不知道是不是连着几晚没洗澡惹了跳蚤,还是先找一处洗澡吧。”

张嫣使了眼色,欧阳一两个弟子挥剑上前,司马鹿鸣拔剑上前过招,姜曲见机不可失,拦下要动作的余筝涟,“师兄,这种小场面我出场就得了。”说完便也拔了剑上前,用的是宋容的招数。

药愚道,“这两小子的招不是你教的吧。”上次在皇陵中见过,已是觉得精妙,只是他们二人的修为不算上乘无法把剑招的威力完全发挥出来,但对付光天坛那两个小子绰绰有余了。

姜曲想着宋容说过要六招之内取胜,便一直在心里数着数,争强好胜可不是他们本意,只是他们当初被迫的答应了宋容,宋容当初根本没让他们选,就定了这么苛刻的规则,不得不全力以赴。

不然又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什么咒术应验,要是又升级了要他自打身体别的部位怎么办。

司马鹿鸣和姜曲一人送了一脚飞踢,光天坛的弟子单膝跪地用剑撑着身体才没倒下,药愚喊道,“好,也叫他们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看他们还怎么嚣张。”

姜曲松了口气正好六招。

一回头就见弗恃瞪着,姜曲抓了抓脖子,心里七上八下想着用什么理由搪塞,这师叔戒酒了不太好蒙过去。

弗恃板着脸道,“当然是我教的,我向来喜欢破旧立新不落俗套,自然要想些惊世骇俗的招数。上山吧。”

药愚对张嫣道,“要打擂台上堂堂正正的打。”

九宫山的弟子御剑前来迎接,长生一看,是熟人,就那韩凤生的师兄简云亭。简云亭气量狭小,还记着在皇陵之中挨了打的事,对司马鹿鸣和姜曲自然不给好脸色,一数他们人数。

对弗恃意思意思的敷衍行了个礼后就道,“不知为何会多出两个人来。”

弗恃道,“临时决定多带两个一块来,怎么还要跟你们先报备么。”

简云亭刁难道,“这次邀请的门派较多,床铺也已经是算好了,突然多出两个恐怕不好安排。”

韦虹瑛皱眉,“堂堂九宫山,连一个人都安排不下,还算什么大派,若真是连一张床都腾不出来的,让师妹和这孩子跟我挤一起也就不会为难了吧。还是你想让我们千里迢迢的来,一句床铺不够让我们千里迢迢的回去。”

长生道,“不用的师姐,我可以睡地上的。”

药愚道,“一个小丫头加一个小孩占得了多少地方,你师父呢,我跟他说。不得,我们这腾张床位总得吧。”弗恃师徒方才帮他出了口恶气,帮他们说几句也是应该。

简云亭自然不敢惊动迟钰长,也只能为他们安排。不过公报私仇,刻意给他们安排了两间残破的客房,韦虹瑛本来想找他理论,可见弗恃没说什么,又想着也就住几日懒得吵了。

弗恃对余筝涟道,“带怜玉虹瑛出去练剑吧,把卦燎和桃子也带出去。顾长生,司马鹿鸣,姜曲你们三个给我留下。”他还是第一次这样连名带姓的喊。

卦燎不肯出去,韦虹瑛就用一块桂花糕把他引出去。

弗恃等人走完,问道,“那些招数谁教你们的?你们别告诉我是你们自己想的,难道不知偷学别派的功法是大忌么,被人知道废去你们的修为,断了你们的筋脉都得。”

现在还要他帮他们撒这个慌去骗药愚,真是好关照。

弗恃见他们一个两个的不说话,这时候倒是默契不约而同装哑巴了,“连我问你们都不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