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你连续两天夜不归寝,不要告诉我,你逃课了。”这是杰克印象中,约翰第一次主动的跟他说话,而且语调也是非常高。
“偶尔一次而已,希望你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学校才好。”杰克耸了下肩膀,这个约翰可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听安德鲁说过这个家伙之前根本就没有逃过一节课,而且每科成绩都是优秀,杰克虽然对于逃课并不是很担心,但刚刚开学,估计学院会对这件事情看得很重。
约翰听到杰克的这句话之后,马上就跳了起来,不管是什么学校,学生和教师都是两个对立的团体,约翰感觉到这个家伙就是在羞辱自己,不由得发起火来大骂:“你个混蛋,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是那种背后打小报告的人吗?”
杰克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会这么在意,现在约翰他可是惹不起的,至少在他还没有到21岁前不行,现在他的粮草可是要这个家伙帮忙才能够购买到,还好现在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是那么僵了,每次杰克相求,尽管这个约翰非常不满,但还是会帮助他在超市里买回点香烟来,特别是这两天在南加大拍摄,又多了一个大烟枪大卫.科索维奇后,杰克每天的消耗可是非常惊人的,马上改了口气赔笑说道:“老兄,你太紧张了,只不过是一个小幽默而已,你也太没有情调了,好了,快要到上课时间了,出发吧老兄,中午再帮忙一下,非常感谢。”
“****,难道你又不想去上课?”约翰感觉这个家伙就是一个疯子,当看到杰克脱掉上衣,躺在床上之后,已经知道了结果,直接摔门而去。
昨天拍摄非常的顺利,心情大好的科索维奇把他也带到了酒吧,不过那个家伙却只是给杰克叫了果汁,杰克抗议无效,还好杰克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喝酒,拍摄已经进入了尾声,很快就会结束,不知道他们以后要什么时候才能够再合作,所以他要利用好时间,从这个低迷的家伙口中套取更多的知识,而且杰克认为,这些东西要比在枯燥的课堂上学到的更加有用,所以他再次翘课。
昨夜他们聊得非常晚,科索维奇的酒量让杰克吃惊,但这次这个家伙并没有醉倒,两个人讨论到了天亮,其中还因为一些分歧而争吵过,但收获相对更加巨大。
杰克一整天都没有去上课,补过觉之后,就在寝室里回忆着昨天的谈话,特别是在拍摄的角度上,杰克可是收益颇丰,但在导演的问题上两个人就出现了分歧,杰克非常向往独立制片,但科索维奇却认为那些根本就不现实,在好莱坞最好的途径就是循序渐进,在大制片厂里一步一步的爬上来,这才是最可行的办法。
整理好了笔记之后,杰克再次出发了,因为大家的状态非常好,所以胖子决定把白天的戏挪到晚上来拍摄,这样一来就可以节省不少时间,这次拍摄的镜头又是情色的,但现在杰克已经成了修道高僧,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感谢,相反却是不断的琢磨着怎么运用色调,不管导演还是摄影师也好,画面的色调运用的好坏直接影响着他们的成绩,细节决定着成功。
女人第一次过后,就会放下矜持,这次拍摄,女演员的状态就是非常好,没有一丝的扭捏,动作和表情都很到位,原本和男演员都是出于同一起跑线的她,现在已经成功的迈出了第一步来,青涩的演技已经崭露头角,也算是一个可造之材,这些微小的变化被摄影机后面的杰克抓到,男演员却是原地踏步,在胖子无比宽松的要求下,还是NG了几次,气得胖子脸都绿了,几乎咆哮了整个晚上。
“哦,小妖精。”杰克小声的骂了一句,没有关系,这种声音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到,对拍摄不会有任何的影响,刚才杰克拍摄的时候,女主角摆着充满****的造型,不忘对着摄影机抛来一记媚眼,妖媚无比,在配以那一丝不挂的水蛇般胴体,威力自然不小,弄得杰克头皮发麻,旁边的科索维奇更是一脸奸笑,这是在对杰克暗示。
“CUT,好了,劳累的一天终于过去了,待会儿会有宵夜,累死了,我先走一步。”胖子喊停之后,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也难怪,换成别的导演这样全程拍摄估计早就趴下了,但胖子在拍摄的时候始终都能保持着最佳状态,实在让人费解。
“嗨,杰克,我今天的表现怎么样?是不是有进步?”女主角兴致的走了过来,柔声询问着正在整理机器的杰克,杰克并没有抬头,因为他有些害怕这个女人的眼光,实在太邪恶了,很容易就把他吸进去,无法自拔,但看下面更是要命,两条修长而光滑的小腿出现在杰克的眼前,而且还是光着脚丫的,脚趾还调皮的跳动一下,女人对于异性的目光都是非常的敏感,这样她都能够感觉到。
“非常棒,安娜,你的演技又成熟了不少。”真该死,杰克挣扎的离开了那副勾人的眼眸,但身体还是不能控制的发热。
“太感谢了,我想没有你的支持我也是做不到的,不如出去走走好吗?”安娜的声音更加妖娆,而且杰克的肩膀感觉到了一具柔软的身体贴上来,弹性的感觉电击着脑层细胞,特别是最后耳边吹来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喘息,差点让杰克呻吟出声,这是毫无掩饰的诱惑,每一个动作都具有侵略性。
“抱歉,安娜,今天可不行,因为我已经约好了科索维奇先生去喝一杯,明天见。”小妖精搞怪的手指在杰克的背后画了一个圈,差点就让杰克弃城投降,拍摄中与拍摄后的杰克可是两个极端,他不得不用最快的语速说完,然后瞬间跑掉,不然这次他输定了。
望着杰克狼狈的背景,安娜的眼神变化了,瞬间就由火热变成了愤怒,真是天生的演员胚子,系好衣服扣子,不屑的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若不是大家都看好你,我才懒得理会你。”有些女人就是这样的现实,她会把爱情折进童话书中。
“伙计,你不应该出来,因为你本来有一个非常美妙的夜晚,难道你认为我这个老头子会比那个美人更有魅力?”科索维奇一句话差点把杰克刺激到,当场对着这个老混蛋大声骂道自己不是基佬。
“很高兴,我也不是。”科索维奇这个老家伙不紧不慢的说道,又用一副可惜的语气说道:“那个妞真的不错,为什么选中的不是我呢。”
杰克无奈了,只能够选中忽略掉他的那些垃圾话,今天杰克想请科索维奇喝酒,因为电影已经进入尾声,拍摄顺利的话,也许明天就能够杀青,这种烂片的制作周期都是很短的,就如它的放映时间一样,所以为了赚钱,这些导演们就要一部接着一部的拍摄,胖子明显就是这样的人,杰克对于这部片子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对于科索维奇却是非常的感激,特别是杀青在即,他更想好好的感谢一下,这次请他喝酒纯属感激,没有掺杂着其他目的。
科索维奇并不是有这一大堆原则的人,对于杰克的请客,毫不客气的就答应了。
杰克这次自己点了一杯果汁,给科索维奇要了他很喜欢的白兰地,而且还是两杯,这家伙喝酒跟吸烟一样都是很不要命的,特别是第一杯,几乎会被他一口喝掉。
果然,科索维奇一口就干掉了一杯,这才擦拭着下巴,突然说道:“你的样子好像有心事,这可不太像你。”科索维奇也很喜欢跟这个年轻人在一起,十分喜欢他的性格,特别是他那份天赋,所以他才会心甘情愿的掏出自己心里的东西。
杰克抿了一下嘴唇,有句话他在心里已经憋了很久,很早就想说出来的,“大卫,这次拍摄之后,你会有什么打算?”
“打算?当然还是回到公司等待着下一个片子,怎么是不是想要加入?”大卫.科索维奇的眼睛看着杰克,这个年轻人非常不错,假如他愿意加入的话,科索维奇会非常高兴的。
“暂时不会,毕竟我还要上课。”杰克直接拒绝了,但科索维奇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他心里更加清楚,他的那个工作室简直就是糟糕透顶,勉强能够填饱肚子,没有年轻人会愿意束缚在这样的一家公司里,所以更谈不上失望不失望的。
杰克心里也好受一些,接着认真的说道:“大卫,我认为你应该改变一下,你有才华,这点不容置疑的,是好莱坞里一流的摄影师,难道你就这样堕落下去吗?就这样一辈子?不要再喝酒了,振作起来,重新拿出你的自信来,相信不久就能够在某部大片上看到你的名字的,我绝对相信。”
杰克的话非常真挚,完全是为大卫.科索维奇考虑的,被埋没的人才不计其数,但不争上流的人,即使他再有才华,也不会被肯定,他为科索维奇而可惜,所以他希望在即将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最好能够激起他的斗志来,希望有一天能够看到一位自信的科索维奇,而不是一个邋遢的酒鬼。
“好了,我知道了,对了,你对镜头非常的敏感,还有色调的把握非常棒,你是怎么做到的?”科索维奇的兴趣并不在这上,所以他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杰克只不过是简单的回答着:“没什么,我刚开始的时候,就是把镜头当成了画板,就是这样而已。”
“不错的想法,而且很实用。”
杰克还是不能够放下刚才的想法,不死心的说道:“大卫,你有些让我失望了,因为在我的印象之中,大卫.科索维奇可是一个铁铮铮的汉子,没想到你现在居然不敢面对自己的问题,真是可笑,你在自己的面前就是一个懦夫。”杰克当然知道自己的话非常伤人,但是对于大卫这样的人,就应该用猛药才行,不然是不会动他根本。
“你个混蛋,你是在教训我吗?你以为你是谁?一个了不起的摄影师?告诉你,你只不过是一个打杂的而已,你想做什么?改变生活吗?当超人,拯救世界?”大卫为杰克激怒了,破口大骂起来,声音非常大,盖过了背景音乐,整个酒吧都清楚的听到,目光都集中过来。
对于怒骂,杰克并没有生气,相反倒是很高兴,因为他刺痛了大卫的心脏,不然他也不会勃然大怒,继续说道:“听着,老兄,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孩子,但你可以想一下,假如你继续这样下去,等再过十年、二十年后,你会怎么样的跟孩子说你自己?一个寒酸的摄影师,一个酒鬼?面对现实,勇敢的拿出自己的自信,也许以后你的孩子也会为你而自豪的。”
“真是一派胡言,我不想再说了,否则我会揍你。”大卫.科索维奇气得身体发抖,最后威胁着杰克。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你不会让大家失望的。”杰克补充了一句。
“够了,****,好啊,你不是要改变世界吗?那你就去找胖子说你要剪辑影片证明给我看看啊,不要天真了,孩子,现实就是这样残酷的,不信的话你可以找胖子试一试,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记着,你欠我一拳头。”科索维奇真的是生气了,居然没有喝完酒就离开了酒吧,这还是他第一次。
杰克坐在吧台上没有动,盯着酒杯沉思,没想到这次搞砸了,许久才结账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