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从洗手间出来，勉强清醒些的楚希妍突然见到吧台上有个熟悉的身影，凑过去一看发现果然是熟人：“一个人？”
见到她，秦念也颇为讶异，点点头：“嗯，你呢？”
“和同事一起来的。”楚希妍略微抬手指了一个方向，而后便拉开身旁的座位坐下：“怎么一个人来酒吧，和萱萱吵架了还是？”
秦念苦笑：“果然是闺蜜，嗯，我们吵架了。”
“一杯啤酒。”打发走吧台服务生，楚希妍撑着下巴笑道：“你们在一起都两三年了，吵架是正常的，不吵架才让人担心。”
“或许吧，”秦念一口饮尽杯中剩下的酒，然后又默不作声的满上，“我是想跟她结婚的，只是觉得她还年轻，再等几年都没关系，她却不信我。不信任的话，结婚也未必是最好的选择。”
楚希妍已然有些醉了，把玩着吧台上的酒杯，隐约看到杯中自己的脸，浮现出一丝不可察觉的苦楚。
仿似是话出了口就停不住，秦念叹气：“有的时候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爱我的，我和什么人来往，应酬到半夜身边又是有着什么人，她通通都不管，只说不想干涉我。我甚至还会想，她如果能像别的女人一样，天天查这查那，有事没事翻翻我手机也好。呵呵，可惜她偏偏却是一副信任我的模样，说什么很有安全感，没必要那样做……希妍，你说她到底是太相信我，还是根本不在乎我会怎样呢？”
“嗯？”楚希妍眯了眯眼，突然笑：“那是你贱！等萱萱天天这样，逼急你了，说不定还会吵得更厉害。我说你们男人就不能惜点福么？查你的时候嫌烦，不查你的时候又觉得不对劲，萱萱如果真的不在乎你，直接就跟你一拍两散，还跟你在一起干嘛？还跟你吵什么架？”
没想到她会这样说，秦念愣了愣，酒醒了三分，面上的苦笑却是更甚：“……贱？你这话说得太实诚了点。”
楚希妍凑过去：“怎么？不爱听真话？”
醉了的容颜凭添三分诱惑，秦念下意识的移开视线，轻咳道：“没，有时候听听真话也挺不错的。”
楚希妍笑得凄凉，端起酒杯与他的一碰：“干了。”
一口喝完后，楚希妍便伸手拿过那调好的酒倒满，二话不说又是一口干。
秦念略微皱眉，拦下她倒酒的动作：“这酒后劲大，你少喝点。”
“别管我！”楚希妍一把推开他，又是倒下，又是喝完，头晕乎乎的脑子里却是异常的清晰，那种不甘愈发的强烈。
可是不甘又能如何？楚希妍斜睨一眼旁边那人，夺过杯子倒酒：“是男人的就干了。”
原本只是他心情不好，可目前这状况，秦念摇摇头，无奈喝下，酒杯才放下就又被斟满。
一晚上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秦念只记得楚希妍的同事找到他们，然后要送他们回去，然后……然后他就不记得了。
只是，秦念揉着太阳穴，从刚刚才睁开眼的迷糊中清醒过来，软玉仍在怀，被枕着的手臂，他琢磨了半天也不知该不该拿开。
他来过这里几次，有幸看了一眼卧房，倒也记忆深刻，如今见到只觉是噩梦就好了。
偏偏不是。
被子下两人都是空空如也，从开着的门可以看到，衣服脱了一路，到床上的时候就已经干干净净的不着片缕。
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两人这么心急，还这么大胆？
秦念低叹一声，抬起右手拍着脑门，发生了这样的事，实在太过意外。
“唔……”枕边人转了个身，亦是抬手揉头：“头好痛……”
向来都只是听说酒后会乱性，真的应验到自己身上了，秦念才更头痛。见她已然醒了，他便也不再琢磨，直接拉出发麻的左手，掀开被子下床沿着一路将衣服穿上。
再把属于另一人的衣服捡回来之时，正好对上她那双睁得大大的美目。
秦念将衣服轻轻置放在床上：“先收拾一下，如果可以，我们谈谈。”
说完后，他便转身出去，推门进了洗手间才又是无力靠门，谈谈？谈什么？就连他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从洗手间出来，楚希妍已是收拾完毕，坐在了客厅沙发上。
秦念走过去，也是坐下。
两人对望了一眼，旋即又转开眼神，房子里很安静，隔音效果又很好，几乎是彼此的呼吸都能听得见。
许久，楚希妍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进洗手间，临关门前道：“你走吧，都是成年人，也没什么好谈的。”
然后关门，久久无声。
秦念呆坐了片刻，抓了转头发，最终只能无奈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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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楚希妍：我怀孕了。或许真该谈谈。
随手摁开短信，不经意的一看，秦念惊得手一抖，手机便掉在了地上。尽管换了新的诺基亚，但并没有太结实，一摔就成了三四瓣。
酒后乱性什么的，当然是不会记得要做安全措施，但是这未免也太准了吧。
捡起电池电板，重新装好开机，从电话薄里翻出楚希妍的号码，手指停留在通话键上却是迟迟不敢按下去。这一回，又该谈些什么好呢？
犹豫来纠结去，秦念还是一下班就赶往了楚希妍的住处，想起之前骗萱萱说要加班，他就满心无奈，可除了叹气还是只能叹气。
按下门铃，没一会门就开了，楚希妍开了门就转身走到沙发上坐好，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对于清醒状态的楚希妍，秦念莫名的有些畏惧，在门口杵了一会才抬脚进去。
他才坐下，楚希妍就递了一张纸过来，上面列了几条，他看不太明白的条约。
“这是？”
楚希妍并不看他，利落的开口：“你同意就签个字。不同意，我就生下宝宝，告诉萱萱事实。”
“为什么……”上面的条约并非不利于他，反而，秦念皱起眉头，十分不解。
“我喜欢你。”楚希妍转过头，语气逐渐变弱：“一直以来都是。又或者是不甘，所以我想试一试，是不是得到了就不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