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岼低垂的眼眸看着怀里的猫,对于墙上的人视而不见。
“听说,王管家一生为我宋家鞠躬尽瘁,年近五十仍未娶妻,唉,这份忠心还真是令人佩服。丁护卫!”
“在!”
“我突然想起来,城南巷的那户人家,偷了宋家不少东西,不能因为她是个妇人就放过了,那个六岁的孩子……给他办个奴籍卖了吧。”
“少主,求你……求你放过他们。”
墙上的人费尽全力抬起头,满脸是血看不出什么表情。
但,符筱用那双猫眼看到了男人流露出的痛苦眼神,不知是身体的痛,还是刚刚听了美男的话触动的心痛。
宋岼始终没有抬头,依旧温柔的捋着猫背,直到符筱都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听到墙上的人终于再一次出声了。
“我说……全都说,只希望少主能留他们母子俩的性命。”
“呵,那得看你的消息值不值这个砝码了,毕竟你别无选择不是吗?”
好厉害的博弈,符筱佩服宋平的冷暴力政策,看似温文尔雅的谪仙,竟是个狠毒的角色。
“先把管家放下来,喂几口参汤,别没说几句话就驾鹤西去了。”
噗!好腹黑的少主。
符筱逐渐适应了暗室的环境,见两个护卫上前把管家放下,给他喂了一碗汤。也是,打了个半死不活的,不用参汤吊着命,还真担心他一下子嗝屁。
王管家像是开了窍,终于开始吐露心声了,他喝完汤深深的喘了口气,“当年大夫人未嫁前听说了二夫人跟庄主暗通款曲,就死活都不肯嫁。庄主为了保住名誉,登门致歉,趁机在大夫人的菜里下了药,生米做成了熟饭。”
“后来姐妹俩同时嫁给庄主,一时之间传为佳话。很快大夫人怀孕了,庄主又多情,府内连续不断的进新人,二夫人……她主动找我哭诉,说万万不能让大夫人诞下子嗣,我一时心软就去准备了药,没想到大夫人贵人福禄,我们努力多次都没有成功,最后,大夫人早产……”
大宅院的龌龊事真是不少,跟听书似的,符筱同情的抬起头看向宋岼,他始终没有情绪波动,好像一切都熟知一样。
“贵人福禄?自那以后我母亲身体被掏空,再也无法生育,这也叫福禄!”
“少主,都是二夫人勾的小人啊,要不然小人哪来的银子买药。为了怕将来被察觉,小人没敢在城里买,特地撒谎说回老家省亲,去的霖城药铺。”
符筱感到美男的手轻微一停顿,又像是错觉。
“什么药铺?”
王管家虚弱的喘了口粗气,“小人记得叫德仁医堂,那家药铺非常不显眼,靠城北比较偏的街上。小人买完就偷偷回城交给了二夫人。”
护卫丁全一脚踹上,“说,你还下什么毒了!为什么大夫人身体亏空的厉害,滋补了这么多年不见好转!”
王管家立刻痛哭流涕的看向宋岼,“少主,小人所言千真万确啊,这么多年小人寝食不安,生怕被发现。上天报应我,多年来未有子,好不容易四十多岁才老来得子啊,少主!小人以全家的身家性命担保,若有半点谎言,让奴才一家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