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悠悠,我跟你讲,像你这种出身的小姑娘,你知道多少人巴不得有你这种机会吗?这就是一天下掉下来的大馅饼砸到了你的头,你还一幅要被逼着上吊的表情?像话么?”
靠!这话说的,什么叫她这种出身,她什么出身了?不就是没爹没娘住在孤儿院么?还有,Z大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一间出了名的铁血名校,校纪校律堪比军校还夸张,一旦进了那里,就跟进了X战警所在的变种人学校一样。那是想偷懒也是偷不成了,更别说在那种地方摸瞎打混玩完四年大学了。
所以,还真让教导主任说对了,让宋悠悠这丫去Z大上学,还是那就是活生生逼她去送死,跟上吊本质上就是一回事儿,对她来说压根没区别。
“可是,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命好呗!”
一听这话,宋悠悠脸皮儿颤了颤,瞬间有点抽,要这叫命好的话,那她情愿一直苦命下去。
“主任,您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学生吧?您真的觉得我适合Z大?”开什么国际玩笑?她这种学校小霸王,江湖小太妹也要被特招入Z大了?这不跟****被招进了联合国当秘书长一样扯淡么?这像话吗?像话吗?
“总之,那边特招的文件已经下来了,让我们保送你去Z大,去不去,你自个儿决定。”
“那好,我的决定是……”
一听说能自己决定,宋悠悠郁闷的心情当即一扫而光,正豪情壮志地打算拒绝这‘天降横祸’,岂料,教导主任压根就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清了清嗓子,教导主任正色道:“不过,我和校长还有你的班主任都觉得,你要是去了,对你,对学校都是件大喜事儿,所以,我们校领导经过会议后一至决定,同意你进入Z大继续深造。”
“不对啊主任,不是说让我自己决定的?”
教导主任摊了摊手,说:“你请了三天假对不对?然后我们也找不到你的人,Z大那边一直在催着要回复,所以我们只能代你交了申请书了。”
“……”
擦!申请书都写了现在还跟她说个屁啊?
还美其名曰说什么去不去随她,这是随她吗?分明是逼/良为/娼啊!
那一刻,宋悠悠的内心正在激烈斗争。
左脑告诉她现在就掀翻教导主任直接走人,右脑告诉她事情还未到最后一步不可以太冲动。可是,是可忍,熟不可忍!她的生活,她的未来,为什么要被眼前这个马脸老姑婆来帮她左右?她可是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宋十一妹啊!怎么能咽下这种鸟屎气?
心一横,宋悠悠傲然道:“我不去。”
一听这话,教导主任也不乐意了:“宋悠悠同学,这就是你不对了,虽然我也知道你会选择拒绝,是因为太害怕到了Z大后比不上别人而自卑,可是,自暴自弃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遇到困难的时候,我们和是迎难而上,打倒它,克服它,战胜它……”
猛翻着白眼,宋悠悠好几次都想要打断教导主任的话,但是,理智最终占了上风,她忍,她忍,她终于忍着听完了教导主任的长篇大论,她以为忍过这一段差不多也就可以了。可是她错了,因为,教导主任果真不愧是教导主任,嘴皮子真不是盖的,除了说,还是说,而且是一直说说说……
“你知道你去Z大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你去Z大后你的同学能多有面子吗?你知道你去了Z大后,咱们学校能有多风光吗?再说了,以你这种成绩,你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后,你还能考上什么好学校?说不定也就只能回家卖鱼蛋了,所以……”
同学的面子?学校的风光?还有教导主任的意义?
要换了平时,教导主任这么嘴贱她是懒得理的,毕竟还要在这里上学,不得罪人日子才好混,可是,忍无可忍,那就勿须再忍了是不是?嘴一挑,宋悠悠打断教导主任的话,语气有点邪:“主任,我一没签字,二没答应,谁说的去谁去,反正我不去。至于您说的那一切好处,我只想说,关我鸟事?”
知道宋悠悠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倔丫头,教导主任也没有跟她绕弯子,直接哼道:“你是没签字,可是,你的监护人已经替你签了。”
“监护人?院长吗?她不敢。”
宋悠悠所在的孤儿院院长是个老修女,平时总是喜欢一边划着十字架,一边虔诚地说着阿门,是个出了名的好好人。这种大事儿,院长就算真的要签字也一定会通知她,绝不可能擅作主张,自己替她做这个主。
“他敢不敢我不知道,可是,你爸爸敢。”
一听这话,宋悠悠乐了,有些不怎么给面子地喷道:“爸爸?主任,您今儿个早上吃药了没啊?怎么说话好像有点不清不楚啊?我怎么都不知道我还有个爸爸啊?”
话到这里,她还故意扬着脖子直嚷嚷:“在哪儿,在哪儿啊?”
“在这儿呢!乖女儿。”
比她还不爽的口吻,骤然下降的室温,兵临城下的杀气,聂探驾到,时空静止,万物冷凝,就连宋悠悠同学呼出来的气,都似乎已冻成了冰。
如此气场,有如王者归来,教导主任不自觉地抖了好几抖,这才紧张地扶了扶自己的大黑框眼镜,有些不自然地看着宋悠悠说了句:“啊对了,宋悠悠同学,今天你刚好来上课了,所以我得赶紧帮你把所有手续都办一办,还有很多事情要等着要我去处理,我就先走了,你和你……你爸爸,好好谈!”
“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是不是被刺激大了,总之,教导主任一走,宋悠悠突然抽风了似的大笑起来,而且是笑得前仰后合,捧腹不止。
眉头都懒得动一下,聂冷只是斜斜瞥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是看着一个蛇精病,对,就是用那种看病人的眼神看着她,可说出来的话,偏还云淡风轻:“好笑吗?”
宋悠悠又被噎到了,收放自如地停了笑,反唇相讥地问:“不好笑吗?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您这是干嘛?想当爹不会自己生一个?跑来随便认人家闺女算怎么回事儿呢?还是,您压根就不能生?所以只能抢别人闺女过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