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的心都有了,虽然不清楚唐悦儿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事儿不是唐悦儿一个人能干得下来的,一定有人在背后指挥着,是谁?到底是谁要这么整她?
“那么,我问直接一点好了,你,是哪一国的间谍?”
一听到间谍两个字,宋悠悠的心,咣当一声碎了一地。
间谍?间谍?这不是神探大叔才会问的话吗?难道是神探大叔?难道真是他?因为怀疑自己,所以要严刑逼供了吗?打算将她逼成个屈打成招,好光明正大地一脚踢走么?
太恶毒了,这一招简直是卑鄙下流无耻。
头很疼,全身都很疼,但宋悠悠很清楚这一刻她如果说错了话将意味着什么,用力拉开一条眼缝,艰难地瞪着头顶上晕黄的灯管,喘息道:“唐教练,天地良心啊!我哪一国都不是,也不是什么间谍,这是误会啊,误会。”
“你最好说真话,否则,我这里还有十个针管,够你享受很久。”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神探大叔的下面呆久了,唐悦儿的言行举止也变得和他一样的生硬与无情,就连说话时的表情与气势,也都是标准的神探大叔式。
可正因为她操的是一口“神探大叔式”腔调,宋悠悠的心情也就更差了,咬牙,她艰难地解释:“我不是间谍,真的不是。”
“我再问一次,你是哪一国的间谍。”
“我不是,真的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她不是间谍,也不是外国人,不是不是就不是,为什么她说了没有人相信?唐悦儿不是一直对她很好的吗?为什么突然又这样了?是她错信了人吗?为什么?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不从实招来,那么,我会给你打第三针。”
话到这里,宋悠悠终于怒了,挣扎着在电椅上疯狂折腾,疯狂咆哮:“唐悦儿,你特么是故意的是吗?我都说了我不是了,你还一直这么折腾我?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为什么?为了大叔?你喜欢大叔,你喜欢他对不对?你怕我抢走了他才这样对我是不是?唐教练,我现在才知道了,原来你也是个贱人,贱人……”
“宋悠悠。”
唐悦儿也被骂得恼羞成怒了,既然这么做了,她就知道自己一定会挨骂,了解宋悠悠,所以她也做好了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准备,可是,骂她可以接受,骂她和聂冷的话,她就有些恼火了。
自从她放下了心里那个结,她就再不希望聂冷知道她的心思,可现在,宋悠悠居然这么高调地“骂”了出来,唐悦儿下意识地扭头看了聂冷一眼,心,卟通卟通地狂跳着,生怕聂冷听完这些后会有些什么“过激”或者“过冷”的反应。
“我不是间谍,都特么跟你说了一万遍了,为什么不相信我?我不是就不是,你非要我说是才甘心吗?你特么心理是有多阴暗啊?人品是有多扭曲啊?你,简直就是……”
宋悠悠气疯了,越骂越来劲,越骂越顺口,直骂得所有人都在默默地同情着唐悦儿。聂冷是知道宋悠悠的爆脾气的,所以,也不曾过多发安慰唐悦儿,只淡声问道:“看看测谎仪?”
“数据一切正常,看来,她说的都是真的。”
虽然被骂了,但唐悦儿也并不真的跟宋悠悠计较着什么,毕竟,这种事情如果换了她,她可能也淡定不了,所以,将心比心,她还是比较公正地说了自己想说的话。
“如果,她真的是训练有素的间谍,骗过测谎仪这种机器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所以,暂时还不能因此而断定她不是我们怀疑的那种人。”
事实上,聂冷不是有意为难宋悠悠,而是因为他本身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测谎仪这种精妙的仪器,主要也是通过人的心跳及各种身体本能反应来判断说话的人是不是在撒谎,但,一个训练有素的人,如果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自己的心跳,还有自己有的表情和一切动作,也是完完全全有机会骗过那种机器的。
虽然,能做到这一切的人并不多,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宋悠悠的可能。
“难道还要加量?那样会死人的。”
摇了摇头,聂冷道:“不用了,带她去那边吧!”
闻声,唐悦儿愣愣一怔,很快便又反应过来。
“明白。”
宋悠悠还在挣扎,宋悠悠还在破口大骂,不过,在医务人员再一次给她注射了某种药物后,发了狂一般的少女,终于渐渐安静了下来,晕晕沉沉地倒在了椅子上。
那一觉,宋悠悠睡得很不安稳,一直在不停的做恶梦。一会梦见爷爷和奶奶满身是血地看着她,一会儿又梦见爸爸和妈妈肢残体缺地沉睡在海底,她甚至还梦见被狼群追赶,为首的一头大野狼,闪着绿幽幽的两只眼,张大了血盆大口,张嘴咬到了自己腿,她眼睁睁看着它就要将自己活生生吞下肚……
突然便一个挺身,冷汗涔涔地坐了起来。
“醒了?”
抬眼望去,是神探大叔冷如冰山的脸,宋悠悠没有开口,只是二话不说便跳下了床,然后连走带奔地冲进了洗手间。大约十秒钟后,她又冲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拍着胸脯:“幸好,幸好……”
被她的反应弄得莫名其妙,聂冷的眉头挑得很高:“幸好什么?”
“幸好我没变成怪物史瑞克啊!要不然还能幸好什么?幸好我没死吗?我可不这么认为,那是比死还难受的感觉,还不如给我一刀来的痛快。”那种感觉,宋悠悠现在想想还觉得冷汗在背,完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在疼,让人痛苦得想大叫。
看着她应对自如,看着她还有力气和自己呛声,聂冷意味深长地说:“我以为你应该反应再正常一点。”
白眼一翻,宋悠悠免费送给神探大叔两记卫生球,反呛道:“正常?什么样的叫正常,抱着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么?大叔,那才叫不正常了好不好?我是没什么本事,可我脑子还不缺,还不至于看不出来,那一场好戏都是您导演的。玩够了?现在又要来发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