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王宗的操尸铜环!?情报大大有误,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陈天娇已经对我不满,故意差遣来送死,这小贼才是他最信任的部下!?”
麻相衣瞧见铁尸,眼珠子都要蹦了出来。
“刘海这小贼怎的忽然多出许多手段?难道烈火门的法术如此玄妙,只是一个月的时间,便可将习武之人远远抛在后面?我如今肯定不是他的对手,麻仙官不知有没有本事将他收拾!”
心中惊骇的不止有麻相衣,还有一直躲在屋中观瞧的柳盈盈。她本来冷眼旁观,以为刘海必然要惨死在麻相衣手中,自信满满,但晃眼间麻相衣便落了下风,叫她大吃一惊。
柳盈盈一来不知刘海会在今夜突破感应境界,二来也没有见过刘海收了陈拦江的操尸铜环,故而传递出去的消息,便有大大的误差,还停留在白日见到刘海时的那种程度。她又怎知一夜之间,这小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修为大有进境?
这些事情麻相衣同样是想象不到的,这精瘦道人心中闪过千百个念头,最后却把矛头指向了陈天娇。一个月之内突破感应,是绝不可能的事情,这精瘦的道人从来不曾见过,也不曾听说过这种天才。
但这个时候,已经容不得他分析前因后果,铁尸猛扑过来,呜呜的尸气在体外转成龙卷风一般的形状,骇人至极。麻相衣眼眶崩裂,一咬牙,手中铜铃再次震响,四头骷髅怪同时飞出,时机恰到好处,与铁尸擦身而过的一刻,四头骷髅同时晃动,分别抱住铁尸的四肢和腰际。
嘶哑的吼声从骷髅怪口中发出,四头只剩骨骼的怪物,猛然张开大口,狠狠咬住铁尸的身上的筋肉。
“哼!铁臂铜拳,钢筋铁骨才称得上炼尸,若是被几个骷髅轻易咬动,便不是铁尸,而是普通尸体!”
刘海冷哼一声,对骷髅怪的举动根本不放在心上,掌心真气翻卷,催出一道刀气,疾斩在纠缠自己的骷髅怪腰间。火焰神刀刚猛霸道,一刀下去,骷髅怪顿时腰斩两段,哗啦啦摔成一堆白骨,再也翻不起浪花。
同时这小贼手中操尸铜环一举,铁尸发出震天怒吼,全身筋肉暴起,猛的一对双拳,咬住手腕的两只骷髅顿时撞了个头盖骨裂,同样哗啦啦落在地上,成了废柴。
“今天载了大跟头,事不可为,走为上策,回头找陈天娇讨回道理,这小贼也不能放过,若是有一天他落在我麻相衣的手里,定要好好折磨,最后练成骷髅,供我驱使!”
麻相衣七头骷髅去了五头,知道大势已去,当下不敢耽搁,从怀中摸出一张黄橙橙的符纸,上面用朱丹勾勒许多歪歪扭扭的文字和图案,当中有个大大的“遁”字。
符纸乃是法器的衍生品,是将各种法术封禁在一张符纸之中,舍了祭炼法器的材料,用时或是念诵口诀,或是直接撕裂符纸,里面的法术便可放了出来,攻敌不备,有许多妙用。道门练气感应和入窍两个层次的弟子行走江湖,常备之物便是师门长辈炼制的符纸,其中封禁的法术要高过自身,在关键时刻,可救命于水火。
只是符纸之术亦有许多限制,最大的弱点便是使用次数,倘若品质稍高,可封禁三两次法术,便可用的久一些。但品质次一些的符纸,就只能一次性来用。可不论如何,符纸都是十分珍贵之物,不到万不得已,不肯轻易使出来。
麻相衣手中之物显然是后者,撕裂之后法术便可释放出来,但这样一来,这张符纸可就成了废纸,再不能用,故而他取出之后,便有些犹豫。
“罢了,先保命要紧,回头再伺机报仇!”
想到眼下不占上风,刘海有没有其他手段,也是不知,除了逃命再无其他办法,这精瘦道人一咬牙,连抱住铁尸的两只骷髅怪也狠心舍了,手指一捻正要搓碎了纸符,将身遁入土中逃走,忽然发现两手空空,符纸已经被刘海抢抓在手中。
方才一念犹豫,害了他的性命。
“陈天娇派来一人,我便杀一人,派两人我便杀两人,管他是武夫还是炼气士,管他是这个宗还是那个派,早晚会叫陈天娇那婆娘后悔自家开始的决定!”
刘海一手抓着符纸,另一只手已经印在麻相衣的胸膛,真气激荡,砰地一声响,骨骼断裂的咔咔声音就传了出来,麻相衣的胸口深深凹陷下去,五脏六腑都被火焰神刀的霸道真气轰成肉末。
鬼王宗同尸王宗法术有许多相似,专注练习操弄骷髅的法术,忽视了本身的修炼,刘海含怒一掌,立刻叫这位精瘦道人了账。
麻相衣双眼瞪得像是铜铃,嘴巴开合,却最终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只是眉目间露出狠狠的神色,猛地发出最后一丝力量,手中铜铃咔嚓一声响,一件法器被捏成铜饼。他也是恨极,临死时不肯把操控骷髅怪的法器留给刘海。
“这吝啬鬼,小爷我难道缺了法器不成?”
刘海把符纸塞进炼血袋中,铁尸也收回操尸铜环,一脚踹过去,麻相衣的尸身打着转儿飞跌到角落里。两头骷髅怪没了操控,不复先前的生猛,齐齐栽倒地上。这两具骷髅怪比起另外五头更加硬实,挨了几下铁拳,居然没有散架,刘海把炼血袋一抖,将两具骷髅怪收了起来。
“深夜有客来访,弄出些动静,打扰了万兄和柳妹子的休息,实在不好意思。两位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安心歇息,有什么事明日睡好了再说。”
院落之中发生斗法,必然惊动了万剑仇和柳盈盈,刘海来到这座宅子虽然未有刻意隐藏行踪,却也不大相信陈天娇的人立刻便能找到,故而对二人便存了几分怀疑。
万剑仇的声音从屋中传了出来,淡淡道:“刘兄原来是修道之人,失敬失敬,能够结识是万某的荣幸,这般斗法万某帮不上什么忙,刘兄不要责怪才好。”
柳盈盈那边却是没有什么声息,这黄衫女孩儿心中早掀起惊天骇浪,面容一片煞白,满是惊讶和后悔,同时又带了几分恐惧,瞧看向刘海的目光之中,再也没有了先前那般的杀气和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