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混世魔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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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智激

风舞问:“老大想到是谁?”

郎野哼哼一笑,“你不也想到了吗?用不用诸葛亮和周瑜那样,各自写在手上。”

风舞听懂了前半部,没有听懂后半部,《三国演义》戏说成分太多,有关诸葛亮和周瑜的这个桥段似乎出自杜撰,即使风舞读史,也未能知道这些。

虽然对此案大概有个轮廓,之前心里怀疑最大的也是某个人,但因为从古至今,别说办案,就是骂人你都得讲过证据,不能指鹿为马,想谁是谁,所以郎野还是拿捏不住,担心道:“除非被害者能开口说话,否则,即使我们已经肯定是谁,手无凭据,还是白搭。”

他的意思是,还需认真取证。

一向心机颇重,城府深藏的风舞,这次却按自己的意思去理解了郎野这句话的意思,很多时候,你说个123,别人以为你要起跑呢,太多聪明的人,喜欢把事情分析太透彻,也就形成复杂,其实事情就是表面那回事。

“让死人开口说话,却也不难。”

郎野看这只海马突然成了巫师,道:“你通灵?”

风舞摇头。

郎野忽然顿悟似的,“你会传音入密?”

风舞点头。

郎野大喜,没想到风舞还会这种传说中的神功,两个人的心思在此不谋而合,道:“那我就来个夜审鬼。”

※※※※※※※※※※※※※※

日上三竿,县爷摇摇摆摆、姗姗来迟,这是因为他听衙役说飞骥大将军莅临高老庄,外加连发两起命案,而命案的苦主又是不可小觑的高庄主,不然,打发几个衙差敷衍了事,他宁愿搂着小妾,高唱“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县爷不升堂。”

临近午时,县爷还站在郎野面前,陈述自己上任至今的各种政绩,连张家的母猪多生了猪娃、李家的母鸡下了个双黄蛋都算上,逐条逐件,还有条不紊。

郎野早前以为论口才自己屈居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今日才发现,真正的第一在这里,说了一上午,这县爷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只把郎野说的昏昏欲睡,他才起身去现场查案。

高庄主的睡房内,此时齐聚了各路亲朋,高府连发两起命案,整个高老庄仿佛历经了八、九级地震,更有好事者,发挥说书人的本事,本着流传民间故事的心态,外加消磨多余时光的无奈,创作出“采花贼夜袭高老庄,老少皆宜不挑食。”

大家聚在这里,就是商讨近十年来高老庄的头等大事。

作为一庄之主,也作为两案的家属,高庄主先陈述。

“各位,我高老庄虽不甚富庶繁华,却也不愁盈余,更是安居一方,即使不是夜不闭户,也从无这样的惊天之事,现在小女含冤而去,奶娘无故丧命,突然之间,高老庄变得不太平,我请各位来此,就是想集众人之思,聚众人之力,探得一番究竟。”

他说安居一方、不愁盈余,完全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他是不愁,百姓生活艰苦如负重爬坡,别说小小的高老庄,自金人占据中原,汉人身份低贱,外加强势掠夺,税赋不停增加,又继续大肆南侵,战事不断,时有饿殍遍地,人口锐减。

既来这里参加议事,都是高庄主的至亲好有,心腹狗腿子,其中一人帮腔道:“恕在下直言,自那个所谓的飞骥大将军来此之后,咱高老庄才频生事端,看他们主仆几个,要么说话稀奇古怪,要么长相古怪稀奇,你我皆乡野村夫,谁知他这大将军的玉牌是真是假,别是他阴谋暗藏,胆大欺上,弄个假货来糊弄你我,我思之又思,都怪咱高老庄土地肥沃,惹人眼红,才有那心怀叵测之徒打我们的主意,所以,我们不能再纵容,把他们赶走,高老庄才能太平。”

高庄主拍案而起,“不行,我女儿岂能就这样不明不要的含辱而去,那个什么花猁子,不能放他走,而奶娘又突然暴毙,这样的时候,只要在这高老庄的人都可成为嫌疑凶犯,不能让他们离开。”

另一老者道:“以老汉看,三天之后他根本就查不出来所谓的真相,因为真相就是他们那些人所做,他们这是拖延时日,想伺机逃跑。”

又一青壮汉子道:“和他们拼了,别忘了,这是我们高老庄。”

大伙正群情激奋,张红豁着门牙过来,言辞激烈的揭发老虎和花猁子对他实施人身攻击,那颗门牙就是最好的证据。

眼见郎野这伙人肆意妄为,远来的和尚欺庙主,大家更是怒不可遏,就想找郎野理论。高庄主却认为去理论的不应该是大将军郎野,而是本县县尊,大将军即使是真的,查案之事也是县尊该管,并且有张红和那些家丁作为人证,案犯就是花猁子无疑。

一语提醒梦中人,大家吵吵嚷嚷,结伙找县爷,要以多压少,以民怨之力逼迫县爷破案,抓了花猁子羁押入狱。

众人气势汹汹,往县爷查案的后院而来,刚好郎野偕同风舞几个,来看县爷查到些什么线索,路遇这伙人,还以为是来找自己群殴,回头对风舞道:“你多少时间能撂倒这么多?”

风舞道:“回老大的话,对付一群小民,不过是眨眼之间。”

郎野心里有底,索性就迎着这些人站定。

众人看郎野几个,气就更大,再看郎野迎路而挡,几个莽汉冲到郎野面前,怒目而立。

“你爷爷是知府?”郎野问他面前的这位。

那人摇头,不知他是何意。

“你爹是知县?”郎野又问。

那人还是摇头,刚要火,郎野先火,喝道:“那你干嘛踩我的脚。”

两下里火星嚓嚓直冒,高庄主从后面呼哧呼哧跑来,刚刚他是教唆犯,现在就成了和事老,先把自己那方面的人训斥一番,然后恭恭敬敬的给郎野施礼,解说这些人为何如此,都是因为高老庄从无发生这样的大事,特别是凝玉小姐,死的太过屈辱,都是亲朋,心情自然不佳,情绪就难以克制,还请大将军谅解等等。

还没等郎野说话,高家这方面抑制不住,开始叫嚣。

郎野这方面,不是还有个二杆子老虎吗,他咚的就是一拳,追加他打张红的战绩。

这样下,两方面从开始口斗变成械斗,幸好郎野有个风舞,不然,今日就得被高老庄的人活埋。

高庄主早把县爷找来,让他目睹,高家的人扑倒在地一片的惨状。

高庄主一边哀嚎以加重惨状的效果:“家宅不宁,家宅不宁啊!”

县爷左右为难,一边,是土皇帝高庄主,一边,是飞骥大将军,左手右手,打哪个到最后都是他疼。

郎野对古代的官制还不是特别通透,问风舞,“我这个大将军是不是比知县大?”

风舞道:“理上是,但县爷是此地主管官员,大小事宜皆知县做主。”

他的意思是,你是大将军,无论是环卫官还是武散官,有战事即出征,无战事即闲置,而知县主持一县行政,就是说,就好像总司令和县长,而郎野又非女真贵族完颜宗室,身份更不能和原来的飞骥大将军相提并论。

郎野多少明白了风舞的话,既然自己不能完全压制县官,就不能蹬鼻子上脸,也猜出高家人大概是想匆匆结案,缉拿花猁子,再把自己这几个人赶走,他首先开腔转移话题,“说好了三天结案,你们现在闹的哪份?”

高家一方道:“历来查案都是县尊大人的事,即使你是大将军,也不能隔着锅台上炕。”

郎野看高庄主,“当时你可是答应我的。”

高庄主躬身施礼,一副谦卑,“大将军之言,我乃一介小民,焉能不听。”

郎野听他话里有话,道:“你的意思是,我逼迫你?”

高庄主急忙再施礼,更加恭敬,道:“小人不是这个意思,如今高家遭受如此大难,还请大将军和县尊尽快破案,以慰小女和奶娘在天之灵。春日气暖,三天之后,只怕尸首变化,人已经死了,总得留个完好的尸首才是。”

郎野一听,你知道我在拖延时间,料定我不能破案,逼我露丑,道:“好,就今晚。”

此言一出,别说高家人,就连风舞都惊,虽然两个人私下里研究又研究,但还不能确保万无一失。

高庄主急忙道:“好,多谢大将军成全,那我们今晚,就恭候大将军佳音。”

两个人你一言他一语,把知县晒在一边,若能有人破案,他何乐而不为。于是相约,两个时辰后,就在中堂齐聚,听大将军郎野讲述真相,捉拿凶犯。

今日天黑的好像格外早,晚饭郎野匆匆糊弄几口,神思恍惚,想的都是案子,又和风舞研究一番。

中堂内灯火辉煌,人头攒动,都来看千古传奇,谁能在一日之间,连破两桩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