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自我反省和自我否定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就在两天之后的一个早上,我醒来之后便想出了iPod的主意。真的。
我认为,我并没有因为如此富有而受到人们的青睐,但这并不是我的错,事实就是如此,我无法控制。对此,还有另外一种看法。有一次,我听了一首莫扎特9岁时写的交响乐。我想,这怎么可能?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莫扎特这样的奇才?当然,音乐天才靠的是基因,造物主会定期定点地出炉这样的天才。然而,为什么造物主最后选择了18世纪奥地利的萨尔茨堡?那是因为,那里是有史以来最为肥沃的音乐之乡。况且,莫扎特的父亲还是一名音乐教师。
我的情况也类似。我1955年生于旧金山,是一对大学生夫妇收养了我。我出生的那个位于加利福尼亚的死气沉沉的小镇叫做Mountain View,以后时来运转,它成了硅谷的核心地段。这看上去也许是巧合,但我认为,可能的确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改变着我们的命运。设想一下,假使我出生在东方的一个遥远村庄,或者我的生父生母没有把我扔掉,或者假如我并没有在惠普公司遇到史蒂夫?沃兹尼克,而是把自己的大好时光整日浪费在咖啡店里读萨特和加缪的作品以及写那些蹩脚的小诗上面,情况又会怎样呢?
我想,关键问题在于,这次领养是一种必须,这个世界需要这件事情的发生,就像留在芦苇丛中的摩西。如果摩西与他的犹太母亲待在家里,而不是在法老家族中长大,那么犹太人便不会离开埃及,因此也不会有后来的摩西十诫和逾越节以及复活节,历史便将会改写。我也是这样,如果没有我被收养的磨难,也便不会有苹果电脑、麦金托什机、iMac、iPod和iTunes。
我也认识到了自己的状态。我处处以自我为中心,有时候还讨人嫌。有人曾对我说,我看上去像一个自恋的自大狂。你知道我是怎么回答的吗?我回答说:“如果哪天早上你醒过来,你成了我乔布斯,你难道不会自大吗?你难保不会?”
当然,富甲一方、名震寰宇和才华横溢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那便是总会有一群无赖要找你的碴儿。
我便被许多这样的无赖看上了,包括美利坚合众国的政府。尽管我对这个世界有卓越的奉献(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他们却仍一心要我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