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有一天,你会离开我。我怕我没有能力来爱你,来保护你。和你比我老太多,我们的路该怎么走?”他已泪流满面。
“你应该对我有信心啊。我们怎么不会最后走在一起?你未娶,我未嫁,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年纪差距根本不是问题。为什么要生气呢?”
他捧起我的脸,审视着我,慢慢把我拥进他的怀里,喃喃自语道:“但愿我有这个能力。但愿我有这个能力。”
不愉快在拥抱和泪水中消失殆尽……
这件事过去后几天,潜藏在我和老W之间的一颗炸弹终于定时引爆,将我整个人炸得粉身碎骨、荡然无存。
如果,那天,我没有从实验课逃课回家,是不是一切就会有所不同呢?答案是否定的,一切该来的总会来,该发生的就谁都逃不掉。
这一天,天气严热到连知了都从树上了掉了下来,再也唱不出清脆悦耳的歌声。我因为生理痛,内心焦躁,翘了实验课,想躲回家吹吹冷气,吃片药,好好休息一下。
行至门前,拿钥匙欲开门,却发现门根本没有锁。在我懊恼自己粗心大意之时,我听见屋内有说话的声音,一惊,想是家中进了贼,踌躇之际、进退两难之时,听到了老W的声音。
“你来做什么?家里还好吗?”老W口气里全是不快。
“好,老人们都好。只是你有日子没回来了。我担心你,来看看。”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实在捺不住性子了,推门进屋。
见我回来,老W大惊失色,慌慌忙忙过来询问:“汉蕴,你......怎么回来了?”
他问我的这个档儿,我看见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确切地说,是一个三十余岁的妇人,穿着方格衬衣、蓝色裤子,一脸倦意,一脸风尘仆仆,她脚下还放着一只巨大的尼龙袋子。我和她四目相对,都愣住了。
“你是谁?”我打破沉默。
“你又是谁?”她反问。
一时剑拔弩张,空气凝结成团。老W急急过来拉住我说:“汉蕴,你可不可以先去楼下超市替我买些……买些果汁,家里没有了。等会儿我再和你解释。”他边说边把我往外推。
“等等。”我还没有所反应,那中年妇女发了话,“你等等,我是他老婆,你是谁?”
一句话惊得我张口结舌。屋子顿时静下来,我只听见自己的心跳。
我转过头,盯着老W。此刻的他垂头丧气,不复往日的心气。我问他:“是真的吗?”
他点点头。
时间再次停住,听得“啪”一声,我甩了老W一巴掌,夺门而出。
我边走边流泪。怪不得,怪不得,平日里老W的所有苦衷隐忍都得到了解释,他那么自傲的一个人竟会在我面前显得那样自惭形秽,说什么爱我的权力,他明明早就没有了,骗子,骗子,世界上最大的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