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段时间,鼎仁集团正在研发新的电子高端产品,所以市场部也跟着做变化,在寻求新的零配件供应商。
Steven正接洽一家专供法国厂家货源的芯片制造商,一家规模不大、订单量却很稳定的私企,报告了Bob,Bob认为可以与其签订长期供货合同。
就在签合约的当天,Steven带着苏若一起去了那家私企。正如原先说的,企业规模确实不大,连着办公和工作间也就两层楼房,也就大概一百多平米。
签约前,对方以示诚意再次将他们产品的介绍说明书拿给Steven看,和上次一样,说明书上清一色的法文。Steven随意翻了几下,递给了苏若,自己继续和对方交谈起来。苏若状似随意翻看,实际有重点地看了产品的生产材质、用途和销售市场,却发现材质那一模块印着Cuivre的字样,而销售市场除了法国,还印着美国、东南亚等国家。
趁着Steven和对方喝水的空当,苏若似不经意地问了句:“何总,之前听Steven说过,贵司的芯片材质是硅晶体?”
这次面谈一开始,Steven就介绍过苏若,对方知道她是个翻译。对方说:“不错,所以我们的芯片材质成本本身要比其他供应商高,却给了你们与其他供应商差不多的价格,老实说,我是看重Steven多番接洽我公司的诚意和毅力,才给的好价钱啊。”
苏若笑了笑,又问:“贵司近期有没有什么好的发展计划啊?”
对方笑着摇了摇头,“苏小姐你也看到了,我们是私企小公司,暂时只要维持销往法国的生意就好,等个几年后,我们慢慢做稳做大了,再拓展销售市场才稳当啊。”
“也就是说,你们目前除了法国,没有其他销售市场了?”
对方回答的脸不红气不喘,“正是。”
苏若低下头翻了翻手中的说明书,问:“请问何总,这份说明书是最新版的吗?”
“是啊。”
“这样啊。”苏若缓缓将说明书摊开在材质和销售市场那一页,指着上面的几个单词说:“那为何上面写着主要材质是铜Cuivre,而非硅晶体Cristaldesilicium?而销售市场除了法国,还多出了美国和东南亚几个国家?”
此话一出,Steven和何总都一惊。Steven急问:“你说的是真的,说明书上真这么写?”
苏若肯定地点头,她对自己的法语非常自信。
何总盯着她问:“你……苏小姐不是英语翻译吗?上面印着的是法文,苏小姐可能搞错了。”
苏若摇摇头,“何总,英语Steven就很好,我主要是法语和日语方面的翻译。”
至此,这个合约自然不可能签订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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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先前市场部以为芯片方面的供应商会由Steven成功落实,现在出了这么个意外,Bob带领大家开了个紧急会议,连带着苏若一起。Steven自然是挨了骂,而苏若被一语带过表扬了一下,所幸早早发现了对方的鱼目混珠,才不至于发生重大损失,Bob没再追究,只强调明日起尽早寻找到新的供应商。
因为开会的缘故,苏若下班的时候已经八点多,错过了公司班车时间。Steven因她帮忙慧眼识珠避免了一场大祸,真心非常感谢她,所以极力要求开车送她回家。苏若推不过,就让他送自己到了公寓附近的超市。
苏若在超市买了点冰箱存货出来,已经快接近十点。苏若住的一带不是闹市区,冬日的夜晚十点,路上行人稀少的可怜。她一手提着超市大塑料袋,一手侧背着包包,听到包里的手机响,手忙脚乱地翻出手机接了。
蔡嘉一群人刚从裴云峥的别墅离开不久,他此刻坐在书房的电脑前,想给自己的苹果手机做一下电脑同步。忽然想到苏若现在用的那部手机也是他买的,在给她之前,他也做过电脑备份和同步。于是没想很多,输入她手机的用户名和密码登陆,想帮她做更新,却发现她此刻的定位不是在她公寓。
他抄过自己的手机,想打她问她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家,但联想到他们如今的处境,终究还是犹豫了。爱到极致的无奈,是两个人共同的悲哀,于是搁浅险滩,动弹不得。
电话拨通的时候,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蔡嘉刚刚在我这儿,看样子还在为我们之间的事钻牛角尖。”说完,他突然想笑,他和她,都已经到了需要用别人做借口的地步了啊,而自己何尝不是在钻牛角尖!
苏若脚下没停,顺路拐进一条近道,她单肩背着包包的手拿着手机,有些吃力。在听了裴云峥的话后,愣了愣,才缓缓道:“她就是这样,对我们的事这么热心肠。”语气中,不乏亲昵和宠溺。
裴云峥看着屏幕上她的定位慢慢移动,通话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苏若拿手机的手有点酸,停下来换了个手,余光里无意瞥见身后跟了几个人。她停下了,那几人也停了下来。苏若下意识地看了下周围,才发现自己走上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道,昏暗的路灯,有几盏还是不亮的。她咬咬唇继续向前走,步子故意比之前慢,侧头用余光去看,发现身后几人也用相似的速度跟着她向前走。
随着苏若定位的移动,裴云峥像是突然清醒过来,提醒她:“阿若,你走的是死胡同。”
苏若此刻有些紧张,虽然不能完全断定身后几人就是跟着她的,但她确实开始慌张防备了。她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云峥,我身后好像跟了几个人。”
苏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的话竟带了些许颤音。裴云峥倏地站起身,拿了车钥匙往外走,他尽量平静地对她说:“听着,阿若,我现在就赶过来。在我到之前,你要尽量发挥你的聪明才智,嗯?”
苏若抿了抿唇,用余光瞥了眼身后,低声回答:“好。”
“阿若,在我到之前,千万不要挂电话。”
苏若看着面前一人多高的瓦墙,苦笑:“云峥,我前面已经没有路了。”
她按掉电话,决定全心去应付眼前的情况。也就一两秒的时间,她的心思已是百回千转,她决定往回走,像寻常人遇到死胡同一般往回走,若无其事。
那几人眼看前面没有路,也就放缓脚步,甚至停了下来,看她掉头往回走,都站着看她。苏若尽量不去看他们,她紧了紧手中的塑料袋,说不怕是假的。
刚刚挂了电话,手机却一直握在手里,她凭感觉触摸着手机屏幕,凭感觉找到通话记录的第二行,按了下去。她没时间看手机,只能凭感觉盲目地操作,不知道是不是找对了人。她快速思考过,这时候全靠裴云峥一个人赶过来解围,怕是不行的。
苏若尽量挨着墙边走,经过那几人时,她紧张地能听到自己雷鸣般的心跳声。但愿,那几人并非恶类。然而,往往所想与现实会相悖,其中一人出声叫她:“苏小姐,别急着走啊。”
苏若心头一惊,对方竟然还认识她!她脚步没停,继续往前走,眼看几个人靠过来想围住她,她用力朝他们甩出手上的塑料袋,快速向前跑。她抬起手机,按了免提,苏叶的声音清清楚楚传来,“阿若,怎么不说话?阿若?”显然,电话已经接通一会儿了。
“我在小区超市旁的小道里,我被几个人缠住了,啊——”苏叶急急地对着电话喊,话没完,就被人扯住了胳膊,手机没拿稳摔出去几米。好在苹果手机有点质量保证,通话仍旧继续,苏叶急切的声音传了过来,“阿若!发生什么事了?阿若!”
苏若穿着厚实的连帽大衣,虽然保暖,这时候却成了她的累赘。抓住她的那人就是先扯到了她的帽子,才抓住她的。“苏叶!我……”话未完,苏若就眼睁睁地看着其中一人重重一脚踩在她的手机上,屏幕碎裂,通话中断。她愤然看向抓住她的那人,“你们是谁?抓着我做什么?”
抓着她的那人邪邪一笑,不说话。踩碎她手机的人慢慢走过来,说:“我们是谁不重要,而事实上我们也不认识你,我们只是受人钱财替人办事,如此而已。”
苏若扫了周围一眼,这才看清对方共有四人,全都一米七五出头的个,许是便于夜间办事,都穿着黑衣。看他们的样子,显然受过些非正规的训练。刚刚踩碎她手机的,看起来像是四人的头目。苏若深深吸了几口气,努力镇定自己,对那头目说:“替什么人办事?替人办什么事?”
对方看了她一眼,有些赞许:“苏小姐倒是与众不同,镇定的很快。不过再镇定,也逃不了吧。”
他走近的同时,苏若注意到钳制住她的人一手抓着她的胳膊,另一手却抓着她大衣的帽子。还没等对方头目走到跟前,苏若出其不意狠狠推了身边的人一下,两手臂快速从大衣里滑落出来,步子不停向前跑出去。那几人看着其中一人手中空落落的外套一愣,随即追了出去,不费吹灰之力,苏若又被他们抓住了。
先前抓着她、被她摆了一道的男子狠狠将外套扔在地上,上来就给了苏若一巴掌。这是苏若28年来头一次被打,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眼前有片刻的昏暗。
此时的苏若,穿着修身的白色毛衣和黑色的毛呢短裙,姣好的身材一览无遗。眼前四个男人盯着她上下打量,神色垂涎猥亵。头目摸着下巴邪笑说:“刚刚灯光不好没发现,苏小姐不仅脸蛋漂亮,身材也那么棒!要是这么个美人被教训的鼻青脸肿,是不是怪可惜的,嗯?”
其余三人听了,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全都附和****着。苏若自然也听明白了,当下惊惧。“对方给你们多少钱?我可以双倍付给你们。”
那头目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虽然我们不是好人,但也是有规矩的。兄弟们,我们多久没有开荤了,还愣着做什么?”
苏若手脚并用开始挣扎,她还是想拖延时间,语气极力平静:“你们有没有想过,事情一旦败露,你们可是要判罪的!”
“这就不劳烦小姐操心了,你要操心的是怎么让我们兄弟几个爽到。”话说着,人就扑到了苏若身上。
苏若死死挣扎,无奈被身后的人反擒住了胳膊,她抬腿去踢他们,可是被制住了双腿。有人在扯她的毛衣,有人在扯她的短裙,有人凑到她脸上胡乱地亲着,她闻到对方恶心的口臭,她极力扭动着头,不想被对方亲到嘴巴。
苏若挣扎的快要虚脱,可是对方仍在不懈余力地脱她衣服,她的胸部和大腿被捏得火辣辣的疼。被扑倒在地的那一刻,苏若注意到今夜的天空没有明月,没有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