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快乐心灵的父爱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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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灵魂深处的关爰(1)

如果有一种关怀来的太平凡,那一定是上天对你的最大恩赐,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不需要太多的表达,无微不至的关怀来自内心那一颗充满爱的心,不求回报的付出来自内心那一份无私的情。

天凉了,谁提醒我添件衣服

我一向任性。大学毕业后,本来在武汉有一份固定的工作,且收人也还可以,但干了不到三年,我就觉得这作太程式化太乏味太没有挑战性,便离开了原来的单位,闯荡北京。我这一举动,岛然成了我们家的电大事件。姐姐沉默,母亲惊讶,父亲就更是愤怒,说,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你以为外面到处都是黄金等着你去捡!你以为你有蛮大的本事可以把天捅破然后掉下个金娃娃来让你抱着,你做梦!我刚张口辩解,就被父亲一挥手打断:我听你这些大道理,我只告诉你,过曰子是一件实实在在的事情,如果你要去的话,以后就不要进这个家门。我撂下一句“行,我就不进这个家门”,悻然离家。

来北京都半年多,我极少跟家里联系,更没有跟父亲通过一次电话。其实,

人在外,想家,不再是一种感觉,而是一种心路历程。真的,我没有理由不想家。姐姐儿次来电话说,你还是给爸爸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吧,自从你走了以后,爸爸老是闷闷不乐,他肯定是想你。我听后,心里酸酸的,但既然走出了这一步,我是不打算认输的——儿子向父亲认输不是丢尊严的事情——我得干出点名堂来,再告诉父亲,好给他一点兴奋和慰藉。

整整三天,北京都在下雪,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天晚上,我加班后回到租居的寓所,走到门前才发现钥匙忘在了办公室。无奈,我只好在大街溜达。雪夜中的北京,依旧灯火辉煌,但我总有一种局外人的感觉。来北京虽然时间不长,但其中滋味,断不是几句话以说清的。我孤独地站在雪地上,路上的行人匆匆忙忙,没存谁注怠我,我就像这随意飘落的芳花一样,与他们无关。

这时,我的手机响,足姐姐打来的。

姐姐问,北京很冷吗?

我说,在下雪,不过,没想像中那么冷,这里有暖气。姐,其实北方的冬大比南方好过。

姐姐说,只要你没事就好,不过,你冇时间的话最好还是给家里打个电话,爸妈从电视上看到北京接连儿天在下雪,挺担心你的,怕你不适应,冻着了?特别是爸,这两天老自言自语地念叨,北京怎么下这么大的雪,北京怎么下这么大的雪,爸这样念叨,你不会不知道他是在惦记你吧?

我只感到眼眶内潮潮的热热的,站在雪地里,我安顿好自己的情绪,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居然是父亲接的电话。父亲从来不主动接电话。

“爸,是我。”

像足意料之中似的,父亲说哦,哦,北京的雪天你七惯吗?”

我说还行。”

父亲说,“怎么你电话中这么吵?你在哪?”

我说,“在外面看雪。”

父亲说,“你别犯傻了,快进屋,快进屋添件衣服。”

我正想问候父亲几句,可父亲巳挂断了电话。

刹那间,泪水夺眶而出。

雪依旧下得很大,而来自遥远的温暖却盈满了我的心怀。

二十多年以前,土坯还是农村盖房的主要建筑材料。一块坯大约有三十斤重,而衡量一个人是否能干,一个重要标准就在于他能在一晌脱多少坯。父亲最拿手的估计就是脱坯,他的苦干实干在方圆十儿里出了名。

我上小学以后,教室后面的操场常被父亲占用半边。在操场上体育课时,我常常看到半湿的土坯在阳光照耀下幽幽地闪亮。父亲说:早些年,村子里建房时,

有一半儿的坯就出自他的手,家里的花销,也儿乎全靠父亲卖坯所得。

作为农村孩子,父亲的勤劳值得自豪。可是,所有同学都知道那位又黑又瘦的中年人是我的父亲,所有的同学就开我的玩笑。更令我尴尬的是,每当父亲在:操场上脱坯累了小憩时,总喜欢凑到教室窗外看我上课或念书,这时,教室里就突然寂静下来,我便知道父亲又来看我了,每当我们双目相对,教室里就发出一阵哄笑。

不知何时就有调皮的同学喊:胡子胡子你别看,你爹是个脱坯汉;胡子胡子你别闹,你爹脱坯呱呱叫。这个顺口溜很快就流传开来,调皮的伙伴成群结队在街上有节奏地唱。我的心中常常涌出无限的委屈。

在我初中即将毕业的那年夏天,一次自课,我聚精会神地朗读英语课文时,喷嚣的教室突然又沉寂一片,我下意识地向外看,父亲又在窥视课堂。我们相视的一刹那,同学们又是哄堂大笑,很快又有同学叫:胡子胡子你别看,你爹是个脱坯汉——我终于无法忍受。我从教室里跑出去,在操场拦住父亲,说:“爹,你别脱坯了。”

爹刚把一锨泥填进坯模,他直起腰来,惊愕地望着我这时,教室里乂传来币齐的顺口溜:胡子胡子你别闹,你爹脱坯呱呱叫。我的头颅嗡的一声,泪水就滴了出来。我仲出脚来,对着父亲刚刚出模的坯,一个接一个地踏下去。一个例个个,一拉溜儿如士兵般排队的坯上嵌下了我一连串的脚印。就那么一刹那,父亲呆,他半晌的劳作毁于我的脚掌……

回到教室,我伏在桌1:号啕大哭。刚才还热闹的教室出奇地宁静。我伏在枭上一直哭着,不知觉地累得睡着了。醒来时,教室里已空无一人。毐辣辣的阳光射进教室,我眯起眼睛,向教室外望去,一下子惊呆了。

父亲正把我踏坏的几十块坯一块块地搬进泥堆里,加水、加泥,窀新装进坯模,他弯曲的身体的正前方,乂如同上兵般排列出一行土坯。

我来到操场,父亲的脊背黑黝黝地闪亮。一道道的汗水从父亲的背匕淌下来,父亲的短裤全被湿透。良久,父亲转身发现了我,父子俩相视无言。

几天后,我以七分之差高考落榜。接到成绩单的那天,回到家里,父亲沉默无言,眼睛中露出了很深的失望。

中午,突然下起丫附,父亲唤醒正午睡的我同他一起去盖坯。风雨交加,全家人在学校的操场卷,我们把上千块坯摞起来,盖上塑料布。雨越下越大,有一半的坯被泡在水中烂成泥团,有几摞坯垛经不起风雨吹打轰然倒塌。

全家人手忙脚乱,父亲辛苦一个月脱的坯多半成为废品。风雨中,我看见父亲的脸庞痛苦得变了形,终于,父亲哇地失声大哭。全家人也号啕大哭起来。

回到家里,父亲没来得及换下湿漉漉的衣服,就让我拿出成绩单,喝令我跪下。父亲一字一句地说:“你爹是脱坯的,你别以为你爹脱坯丢人,考不出成绩才真正地丢人。学习功课,就得像脱坯一样,要吃苦要踏实。你爹要脱一辈子的坯,就是为了你一辈子不脱坏。”

一个月以后,父亲托人比我进县城复读,离开家门前,父亲塞给我50块钱,沉重地说儿子,这是你爹半个月脱坯的收入,是你爹滴汗水摔八瓣挣来的。好好学习,再考不上,就回家跟我学脱坯……”

第二年的秋天,我接到了中国青年政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父亲送我到北京,我们逛遍了故宫、北海、王府井。最后,在天安门广场纪念碑那高高的台座上,父亲说孩,你终于不用卖力气脱坯了。好奸学你看,天安门那么好,故宫那么高,都是用一块块坯垒成的。”

在前门地铁站,我与父亲分手了。父亲?:入熙熙攘攘的人流后,我回头又一次端详天安门城楼上的大方砖,脑海中浮现起父亲脱坯时弯曲的黑黝黝的脊背。父爱沉重如坯,它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灵,赐给我踏踏实实、奋发进取的人格力量。

我和我的哑巴父亲

辽宁北部有一个中等城市——铁岭。在铁岭工人街街头,几乎每天清晨或傍晚你都可以看到一个老头儿推着豆腐车慢慢走着,车上的蓄电池喇叭发出清脆的女声:卖豆腐,正宗的卤水豆腐!豆腐咧——

那声音是我的。那个老头儿,是我的爸爸。爸爸是个哑巴。直到长到二十儿岁的今天,我才有勇气把自己的声音放在爸爸的豆腐车上,替换下他手里摇了儿十年的铜铃儿铛。

两三岁时我就懂得了有一个哑巴爸爸是多么的屈辱,因此我从小就恨他。

当我看到有的小孩儿被妈妈使唤着过来买豆腐,却拿起豆腐不给钱不给豆儿就跑,爸爸伸直脖子也喊不出声的时候,我不会像大哥一样追上那孩子揍两拳。

:我伤心地看着那情跫,不吱一声,我不恨那孩子,只恨爸爸是个哑巴。

;:尽管我的两个哥哥每次帮我梳头都疼得我呲牙咧嘴,我也还是坚持不再让爸爸给我扎小辫儿了。妈妈去世的时候没有留下大幅遗像,只有出嫁前和邻居阿姨;的一张合影,黑白的二寸片儿,爸爸被我冷淡的时候,就翻过方镜的背面看照片,

!直看到必须做活儿,才默默地离开。

最可气的是别的孩子叫我“哑巴老三”(我在家中排行老三),骂不过他们的时候,我会跑回家去,对着正在磨豆腐的爸爸在地上划一个圈儿,中间唾上一U唾沫。虽然我不明0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别的孩子骂我的时候就这样做,我想,这大概是骂哑巴的最恶毒的表示了。

第一次这样骂爸爸的时候,爸爸停下手里的活儿,呆呆地看我好久。泪水像河一样淌下来,我足很少看到他哭的,但是那天他躲在豆腐坊里哭了一晚上。那是一种无声的悲泣。

因为爸爸的眼泪,我似乎终于为自己的屈辱找到了出口,以至以后的日子里,我会经常跑到他的跟前去,骂他,然后自夺顾自走开,剩他一个人发一阵子呆。只是后来他已不再流汨,他会把瘦小的身子缩成更小的一团,偎在磨杆上或磨盘旁边,显出更让我瞧不起的丑陋样子。

我要好好念书,上大学,离开这个人人都知道我爸爸是个哑巴的小村子!这是当时我最大的愿望。我不知道哥哥们是如何相继成了家,不知道爸爸的豆腐坊里又换了几根新磨杆,不知道冬来夏至那磨得没沿锋的铜铃铛响过多少村村寨寨……只知道仇恨般地对待自己,发疯地读书。

我终于考上了大学,爸爸头一次穿上1979年姑姑为他缝制的蓝褂子,坐在1992年初秋傍晚的灯下,表情喜悦时郑重地把一堆还残留着豆腐腥气的钞票送到我手上,嘴里哇啦哇啦地不停地“说”着,我茫然地听着他的热切和骄傲’茫然地看他带着满足的笑容去通知亲戚邻居。

当我看到他领着二叔和哥哥们把他精心饲养了两年的大肥猪拉出来宰杀掉,请遍父老乡亲庆贺我上大学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碰到了我坚硬的心弦,我哭了。吃饭的时候,我当着大伙儿的面儿给爸爸夹上几块猪肉,我流着眼泪叫着:“爸,

爸,你吃肉。”爸爸听不到,但他知道1我的意思,眼睛里放出从未有过的光亮,泪水和着散装高梁酒大口地喝下,再吃上女儿夹过来的肉。我的爸爸,他是真的醉了,他的脸那么红,腰杆儿那么直,手语打得那么潇洒!要知道,十八年啊,十八年,他从来没见过我对着他喊“爸爸”的口型啊!

爸爸继续辛苦地做着豆腐,用带着豆腐淡淡腥气的钞票供我读完大学。1996年,我毕业分配回到了距我乡下老家40华里的铁岭。

安顿好了以后,我去接一直单独生活的爸爸来城里享受女儿迟来的亲情,可就在我坐着出租车回乡的途中,车出了事故。

我从大嫂那里知道了出事后的一切——过路的人中有人认出这是老涂家的三丫头,于是腿脚麻利的大哥二哥大嫂二嫂都来了,看着浑身是血不省人事的我哭成一闭,乱了阵脚。最后赶来的爸爸拨开人群,抱起已被人们断定必死无疑的我,拦住路旁一辆大汽车,他用腿扛着我的身体,腾出手来从衣袋里摸出一大把卖豆腐的岑钱塞到机取,然后不停地划着十字,请求司机把我送到院抢救。嫂子说,一生懦弱的爸爸,那个时候,显出无比的坚强和力量!

在认真地清理伤之后,医生让我转院,并暗示哥哿们,我巳没有抢救价值,因为1时的我,几乎最不到血压,脑袋被撞得像个瘪葫芦。

爸爸扯碎了大哥绝望之间为我买来的丧衣,指着自己的眼睛,伸出大拇指,比划着自己的太阳穴又伸出两个手指指蒋我,再伸出大拇指,摇摇手,闭闭眼,那意思是说:“你们不要哭,我都没哭,你们史不要哭,你妹妹不会死的,她才二十多岁,她一定行的,我们一定能救活她!”医生仍然表示无能为力,他让大哿对爸爸“说”:“这姑娘没救,即使要救,也要花好多好多的钱,就算花了好多钱,也不一定能行。”爸爸一下子跪在地上,又4上站起来,指指我,高高扬着手,再做着种地、喂猪、割草、推磨杆的姿势,然后掏出已经空的衣袋儿,再伸出两只手反反正正地比划着,那意思是说:“求求你纟’J了,救救我女儿,我女儿有出息了不起,你们一定要救她。我会挣钱交眹药费的,我会喂猪、种地、做豆腐,我存钱,我现在就釭4000块钱。”

医生捤住他的手,摇摇头,表示这4000块钱是远远不够的。爸爸急,他指指哥哥嫂子,紧紧捤起拳头,表示:“我还有他们,我们一起努力,我们能做到。”见联生不语,他又指指屋顶,低头跺跺脚,把双手合起放在头右侧,闭眼,表示:“我有房子,可以卖,我可以睡在地,就算足倾家荡产,我也要我女儿活过来。”

又指指医生的心口,把双手放平,表示:“医生,请你放心,我们不会赖账的。钱,我们会想办法。”大哿把爸爸的手语哭着翻译给医生,不等译完,看惯了生生死死的恧生巳是流满面。他那疾速的手势,深切而准确的表达,谁见了都会泪下!医生又说即使做手术,也不一定能救好,万一下不来手术台……”爸爸肯定地一拍衣袋,再平比一下胸U,意思是说:“你们尽力抢救,即使不行,钱一样不少给,我没有怨言。”伟大的父爱,不仅支撑着我的生命,也支撑起医生抢救我的信心和决心我被推手术台。

爸爸守在手术室外,他不安地在走廊里来回走动竟然磨穿了鞋底!他没有掉一滴眼泪,却在守候的十几个小时间起满嘴大泡!他不停地混乱地做出拜佛、祈求天主的动作,恳求上苍给女儿生命!

天也动容!我活了下来。但半个月的时间里,我昏迷着,对爸爸的爱没有任何感应。面对已成“植物人”的我,人们都已失去信心。只有爸爸,他守在我的床边,坚定地等我醒来!

他粗糙的手小心地为我按摩着,他不会发音的嗓子一个劲儿地对着我哇啦哇啦地呼唤着,他是在叫:“云丫头,你醒醒,云丫头,爸爸在等你喝新出的豆浆!”为了让阁生护土们对我好,他趁坍哥换他陪床的空杓,做了一大盘热腾腾的水豆腐,几乎送遍了外科所有医护人员,尽管医院冇规定不准收病人的东西,似面对如此质朴而真诚的表达和请求,他们轻轻接过去。爸爸便满足了,便更有信心了。他对他们比划着说:“你们是大好人,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治好我的女儿!”这期间,为了筹齐医疗费,爸爸走遍他卖过豆腐的每一个村子,他用他半生的忠厚和善良羸得了足以让他的女儿穿过生死线的支持,乡亲们纷纷拿出钱来,而父亲也毫不马虎,用记豆腐账的铅笔歪歪扭扭却认认真真地记下来:张三柱,20元;李刚,100元;王大嫂,65元……

半个月后的一个淸晨,我终于睁开眼睛,我看到一个瘦得脱了形的老头,他张大嘴巴,因为看到我醒来而惊喜地哇啦哇啦大声叫着,满头白发很快被激动的汗水濡湿。爸爸,我那半个月前还黑着头发的爸爸,半个月,老去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