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两性爱,要趁早:听张爱玲谈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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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颠倒我的世界,摆正你的倒影

脾气越纵容越大,还是忍忍的好

随便什么女人,男人稍微提到,说声好,听着总有点难过,不能每一趟都发脾气。而且发惯了脾气,他什么都不对你说了,就说不相干的,也存着戒心,弄得没有可谈的了。我想还是忍着的好,脾气是越纵容脾气越大,忍忍就好了。

——节选自张爱玲《双声》

电视剧《金婚》讲述的是一对夫妻在漫长的50年婚姻生活中的琐碎故事,有初婚的甜蜜,有婚后相互的指责、争执,有中年的疲倦,有遭遇外来诱惑时的犹豫,以及老年时的相濡以沫,真实而生动地展现了婚姻的真谛,真爱是永恒。但爱不仅仅是玫瑰的娇艳,也有咖啡的苦涩,这才是真正的爱情,它,恒久却需要忍耐。

正所谓:“相爱容易,相处太难。”如果说相爱是一个甜蜜醉人的梦,那么相处就是一个不识相的闹钟,它总能把人们对于美好爱情的梦唤醒。可是我们不能对闹钟发脾气,伤的是自己,还是学会忍耐的好。

张爱玲是一个接受过西式文明熏陶,标榜自立的新潮女性。可是,当她所爱的男子告诉她要纳妾的时候,她还是悲伤了。对于三个人分享一份爱,两个女人共有一个男人,她断然不能接受,“有了爱的婚姻往往是痛苦的”,在这场爱和婚姻中,她是认真的,甚至觉得她和他的爱是这滚滚红尘里的唯一完美的爱。爱情曾经让她感受到除了文字之外的另外一种人生之乐,像饱受营养滋润的花,烂漫着,可惜,现如今,一切都让她的美梦幻灭了。她不能容忍胡兰成的轻薄与寡义,她尝到了一种背叛的滋味。但她在表面上并没有向他抗议什么,她不是那种会撒泼的粗俗女人,她最厉害的武器,便是她的文字,于是她在《天地》月刊上刊登了一篇《双声》,表明了自己对于胡兰成纳妾之事的忍气吞声:“随便什么女人,男人稍微提到,说声好,听着总有点难过,不能每一趟都发脾气。而且发惯了脾气,他什么都不对你说了,就说不相干的,也存着戒心,弄得没有可谈的了。我想还是忍着的好,脾气是越纵容脾气越大,忍忍就好了。”她的“忍耐”“退让”其实是另一种进攻,狠狠地抽打在那个自己深爱的男人心里。

爱,应该变得宽大。因为爱永远是开放的,也因此永远最包容,最珍贵。因为这开放的特性,所以我们必须学会接纳爱带来的所有问题——争吵、背叛、自私等等,能学会处理这些负面情绪,爱才能让我们成长,看到生命的奇迹,我们不能因为不会容忍就去制造一个更大的恨。

恋爱需要耐性和包容,学会接纳自己的情绪,爱的旅程才开始。

第一步,当我感觉到被一些负面情绪影响时,我就对内在的自己说,“我是可以愤怒的,愤怒是可以的。”一旦这样对自己说,我的内心就变得平静下来,完全接纳自己的情绪。

第二步,学会去认真观察,愤怒的背后是什么?是对她(他)的失望吗?是哪些事情引起了你的失望或者悲伤?想一想,我看到了。

第三步,我会问自己,我的期待是什么?我的期待是对别人的,还是对自己的?基本上,走到这一步,大部分的问题就消失了,因为每个人都知道调整自己才是解决问题的一切办法,收回对他人的期待,对自己负责。这样,我就不会对对方严加指责或者责备了,我也就平静了。

情绪永远都是越纵容,它扩张地越快,越广。人们举着条件去找爱,但爱并不存在于各种条件的哪怕最完美的组合中。爱早已不再是对象,而是演变为你我之间的一种关系。关系就如一面镜子,发现自己与对方的本质、反应、偏见、恐惧、沮丧、焦虑、痛苦。关系中,我们探寻这些问题,因为这是爱的基础,学会容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一对性格完全不同几乎是水火不相容的人,却成就了五十多年的好姻缘。有人问老妇人,这么长的岁月,怎么走过来的?她答一个“忍”字;又问男主人,他答一个“让”字。《圣经》里给爱的定义是——恒久忍耐。如果你爱一个人,那么就永远忍耐他(她)的一切,反过来,如果你恒久忍耐一个人,那么你一定是非常非常爱他(她)的。爱是忍耐,是耐心在时间中慢慢生成的容忍。

如果两个人是相爱的,你不能容忍他,你也就不能忍耐除他之外任何一个你重新选择的人,你也就永远无法拥有一份长久而真实的感情,除非你真的不爱。

爱情真正的天敌,是时间,是岁月,走的是时间,消耗的是爱的力量。爱情要想战胜时间和岁月,凭的是温情而不是激情,要的是宽容而不是占有,靠的是宽容而不是要求,有的是真诚而不是虚情。

女人都擅长以退为进的把戏

男子夸耀他的胜利——女子夸耀她的退避。可是敌方之所以进攻,往往全是她自己招惹出来的。

——节选自张爱玲《谈女人》

性感的女人对于男人来说,始终是无法招架的。但身体的性感,无非是换来男人一时的冲动;而深层的性感,却能让男人为之深深迷恋。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由有形化为无形,惹人遐想的风情。

一个性感的女人,不一定是风骚的。她的身材不一定是丰臀肥乳,穿着也不一定要坦胸露乳,但她的姿态举止却透出一种韵味。或许她会穿的很保守,但那衣着绝不会掩藏起她的女人曲线。她的表情或许很安静,但眼神却绝不会老实。当然,她勾引人的方式绝不是抛媚眼那么庸俗,而是在你注视她的时候那么有意无意的轻轻一瞥。就这一眼,足够男人心神荡漾了。

聪明的女人从来不会主动对男人示爱,她只会让男人来向她示爱。张爱玲说:“一个女人,再好些,得不着异性的爱,也就得不着同性的尊重。女人们就是这一点贱。”所以女人从不夸耀自己对男人的进攻,而是夸耀在男人面前的矜持。“一切都是他主动的”,这么说才能赢得同性的尊重和羡慕,才能满足女人的虚荣心。而最重要的是,这样才能把进攻的机会留给男人。因为男人需要通过对女人的胜利才满足自己的心理快感。

男人如猎人。他们喜欢追逐的游戏。男女之间说到底,或许就是猎人与猎物互相斗智斗勇的一场高级趣味。

《倾城之恋》是张爱玲最著名的一篇小说之一。著名评论家傅雷说它是一个关于调情的故事,得到了很多文学史家的认同。其实,调情,不就是男女之间一切纠葛的起源么。

不得不说,白流苏和范柳原都是调情的高手。他们的第一次相遇,是陪妹妹去相亲,而相亲的对象就是范柳原。他请她们跳舞,当时的守旧家庭中出来的闺秀,大多没有这么时髦。只有白流苏会跳,而她并没有拒绝,虽然这样会抢了妹妹的风头。仅这一点,已经让这个男人认定这个女人与众不同了。

而跳舞,是一个多么富有调情意味的交流,保留了足够的进退空间。范柳原对她不乏恭维之词。但流苏看得出来:他是对女人说惯了谎的。

后来白流苏被媒人徐太太邀请去香港,流苏猜这很可能是范柳原的诡计。在香港重遇之后,白流苏和范柳原之间开始上演精彩的戏码。有一段饶有意味。“柳原倚着窗台,伸出一只手来撑在窗格子上,挡住了她的视线,只管望着她微笑。流苏低下头去。柳原笑道:‘你知道么?你的特长是低头。’流苏抬头笑道:‘什么?我不懂。’柳原道:‘有的人善于说话,有的人善于管家,你是善于低头的。’流苏道:‘我什么都不会。我是顶无用的人。’柳原笑道:‘无用的女人是最最厉害的女人。’流苏笑着走开了道:‘不跟你说了,到隔壁去看看罢。’柳原道:‘隔壁?我的房还是徐太太的房?’”

白流苏是一个多么剔透的女人?她把范柳原看的真真的:“你最高的理想是一个冰清玉洁而又富于挑逗性的女人。冰清玉洁,是对于他人。挑逗,是对于你自己。如果我是一个彻底的好女人,你根本就不会注意到我。”

当女人看透了男人,她又何尝不是猎人呢?就如白流苏,看似被动,实则主动,范柳原这么一个情场老手也掉入她的罗网。擅长“以退为进”的女人,是聪明的,她能洞悉爱情里的游戏规则;她也是性感的,懂得适时散发出美丽诱惑,吸引猎人上钩。她也是清醒的,往往在同伴对她的好运气表示艳羡的时候,夸赞男人对他的青睐时,只有她自己明白,这运气也是要靠自己招来的。

无论结不结婚,恋不恋爱。女人在任何时候,都是需要被欣赏,被追求的。这点张爱玲已经说过,一个没有男人喜欢的女人,在同性之中也是没有尊严的。哪怕不是以结婚、恋爱为目的的调情,对女人来说,也是聊胜于无的。

男女之间无非就是你进我退,你退我进的暧昧把戏。成熟的女子,都深谙这游戏规则。被爱情历练的强大的女人,即是美丽而危险的猎物,也是敏锐智慧的猎人。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

一个男子真正动了感情的时候,他的爱较女人的爱伟大得多。可是从另一方面观看,女人恨起一个人来,倒比男人持久得多。

——节选自张爱玲《谈女人》

都说男人花心,好色。张爱玲也说,喜新厌旧是男人的本性。但是男人也是真正动感情的时候。而且一旦真正动了感情,境界似乎要比女人高很多。

谁知道呢,也许一个男人,只有在遇到了真正让他想要去呵护的女子,他胸中的男子气概才会被激发出来。才能感觉到,自己应该是一个男人,必须为心爱的女人遮风挡雨,让自己的肩膀更有力量,让自己具备一个优秀男人应该具备的能力和品质。这样,才能挽留住心爱的那个女人。

一旦他发觉了自己是个男人,那么他的觉悟就上了一个新的台阶了。对于女人的爱,不再是生活中的嘘寒问暖,而更多的投入到了更要紧的事情中。甜言蜜语,也幻化作了默默的隐忍和守候。

而女人的爱,似乎完全是小孩儿脾性。喜欢你的时候,一切都好。不喜欢你的时候,处处看你不顺呀。这是常有的事。孔子说过:女人是很难相处的,距离太近了会看你不顺眼,远离了她又会埋怨。招惹了女人,是要恨你一辈子的。

在爱情上,如果把时间拉长了看,确实是男人比女人要深沉一些。

张爱玲的中篇小说《小艾》,其中小艾的老公冯金槐就是这么一个人物。小艾是个不幸的女子,从小受尽折磨和虐待,遭受过一段惨痛的待遇。她是姜家的婢女,生的貌美,被五老爷看上,把她肚子给搞大了。旧时候那些豺狼虎豹般的太太,姨太太给了她非人的虐待,肚子被踢得小产,从此还落下了病根。

但她又很幸运,二十三四岁的时候,她认识了印刷厂工作的冯金槐。他对她的爱是超越世俗的,当他了解了她那惨痛的过去,他没有一丝异样的目光,而是由衷的愤怒。他想去那个糟蹋她的人杀了,可惜那个人已经死了。他可以做的,就是带她脱离苦海。

小艾嫁给金槐时,其实难免掺杂了一些别的考量。比如他有一份正经工作,用功上进,看起来是块材料,将来能够带她出人头地,富贵发达也是有可能的。但金槐并不是一个精于投机取巧的人,他一辈子也只是一个印刷厂的排字员。但小艾却拥有了一份踏踏实实的守护。战乱中时代,多少夫妻被拆散,在颠沛流离中多少男人再娶,但金槐从上海被日兵开进,到香港沦陷,到流浪到贵阳,在重庆落脚,在和小艾失去联系的时间里,仍然心系小艾为他维系的这个家。终于在战胜后两人得以团圆。

因为少女时早产,小艾曾被医生说不能生育。虽然金槐很想有个孩子,但为了不让小艾难受,他说无所谓。在那个思想还很传统陈旧的时代,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对妻子的爱是有分量的。他们领养了一个女儿,名叫引弟。世间的事就是这么令人意想不到——引弟十几岁上,还真的引来了一个弟弟。不能不说,是小艾的福分。

女人们追求的一生幸福,莫过于此。其他都是二等的幸福。只有拥有一个男人忠贞不渝的爱情,那才是一等一的幸福。

但虽然女人极力想得到这样的爱,但往往自己却没有这样的能量。相比于爱,女人对于恨则更为执着。

《金锁记》是张爱玲最负盛名的中篇小说。傅雷说它是“文坛最美丽的收获”。书中的曹七巧就是这么一个被“恨”扭曲了人生的女人。为了钱,她由一个平民嫁进了大家庭里的残废二少爷,她勇于追求丈夫的弟弟三爷,但却被欺骗。当丈夫和公婆都过世,她终于脱离了苦海,过上了独立的生活,但她却被“恨”蒙蔽了自己的心,扭曲了人格。她并未主观的想向谁报复,但她却把这腔恨意发泄在了一切她可以操控的事情上,比如儿子和女儿的婚姻,比如旧情人三爷的脸面。她毁掉了孩子们的幸福,也毁掉了自己的念想。

女人爱起来,恐怕归根到底还是希望得到爱多一些。可是女人要恨起来,却是可以玉石俱焚的。一个充满爱的女人,远远没有一个充满恨的女人,那么有力量。虽然那个力量是一种破坏欲。

男人往往不会因为情感上受到伤害,而疯狂的报复——男人的心胸总是宽大一些,或者他们并没有女人那么敏感脆弱,受不起感情的伤害。男人说到底,总是比女人要强大的,所以这个世界由男人来主宰。所以女人虽然恨透了男人,但仍然希望有个男人能为她带来此生幸福,给她无限的包容和担待。因为女人自己,无论如何是做不到这点的。

女人就是这么一种小心眼的,需要包容,难相处的动物。

女人,当傻傻地天真一点

不过我一直想看,男人的年龄应当大十岁或是十岁以上,我总觉得女人应当天真一点,男人应当有经验一点。

——节选自张爱玲《苏青、张爱玲对谈录》

她很爱唱歌,闲来无事,嘴里总是哼着唱着。她是平凡的普通人,父母疼爱她,也从不给她什么压力,她成长得自由自在,既不自卑,也不骄傲。虽然没有过正式的机会可以登台,可是她却总是天真的幸福着。

遇见他,正是因为她一直以来小小的爱好。他夸她歌声甜美,清脆动人,就像单纯天真的小女孩,一下就深深地俘获了他的心。

女人,都喜欢听到这样的赞美:可爱,单纯,天真。因为这些词语的潜台词就是,你大可以放心地依赖他的高大,稳重和成熟。张爱玲也曾说:“女人应当天真一点,男人应当有经验一点。”天真的女人会让男人觉得更可爱,更能唤醒男人内心的温柔和保护意识。既然如此,何不在男人面前装一点点傻呢?

胡兰成是张爱玲爱上的第一个男人,遇见他,仿佛全世界都明亮了。她深深的感觉到,有爱,多么美好。同时,她又是天真直率的,将自己的一切袒露给对方,毫不做作,她的人格中真实的矛盾性也凸显了出来:一方面她还是个稚弱的小姑娘,仿佛还需要人照顾;另一面,思想上,她又倔强地展现着她老人样的成熟,令大人都诧异于她的敏感与早熟。张爱玲将这一齐搬到胡兰成的面前。

所有这些对于胡兰成而言,张爱玲都是特别的。她不同于他以往交过的任何一个女友,她是一个集大雅与大俗于一身的独特女人,她真实不做作,有才华又敏锐,有思想又稚嫩得可爱。张爱玲在胡兰成眼中,已经不再是那个冷冰冰的奇装炫人了,她变得更可爱了,个性里最自然的成分也肆意地释放了出来,反而更光彩照人了。所以,他为她着迷,为之倾倒。

做女人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想做好一个让男人魂牵梦绕的女人则更是难上加难。想做好一个女人,可见,还是要学会装得傻一点,天真一点。《红楼梦》里宝黛之争,黛玉断然是争不过宝钗的,注定永远是输家。木石前盟自是心心相映,可惜黛玉不懂得装傻,不懂得天真,结果不得不终日以泪洗面。

男人似乎都不喜欢聪明的女人,因为他们那点伎俩经不起聪明女人眸子的审视。即使迫不得已从嘴里说出,他们心里却大不自在。他们永远都希望自己被崇拜,被崇拜才快乐。若一个女人总是让男人觉得聪明过他,他们之间一般很难产生爱情的火花。即便产生了,也会是一场棋逢对手的你争我斗。

很多女人之所以不幸,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她们太过“聪明”。她们不允许男人丝毫的欺骗、不能容忍男人片刻的隐瞒,更不能原谅妄图在她们面前瞒天过海的男人。她们总是会毫不留情地当面拆穿男人们的“诡计”,挖空心思地看透男人们的每一根神经。结果,她筋疲力尽,他怅惘无奈。男人女人都请不要忘记,有爱情的地方,一定会有谎言。

装傻的女人很是可爱,但傻女人自不可爱。男人不喜欢傻女人,就算是女人们自己恐怕也不喜欢真正的傻女人。

女人大致可以分为三种类型:一种是真傻,智商、情商都很低,男人不喜欢;第二种是聪明但太尖锐,男人也不喜欢;第三种是人聪明,却经常装傻。男人们则一般都喜欢第三种女人。

一旦恋爱,女人都会变傻。一个笨笨的女人的背后,总会有一个非常宠爱她的男人。所以,变傻,变笨,不只是女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手段,更是拥有美好爱情的象征。一个慢慢变得更为天真,更为傻傻的恋爱中的女人,生活一定是甜蜜的。

当然装傻的女人总需要几分聪明,几分聪明就能装得几分傻。女人装傻似乎是天生的,只要她愿意,她总能把那些小情调,小脾气,小感觉,小闲情表现给男人。装傻的女人会做女人。幸福很矜持,相逢的时候,它不会夸张地提前和我们打招呼;离开的时候,也不会为自己说明和申辩。幸福是个哑巴!你当傻傻地天真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