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娜将近临产,涂冰焦急万分,这个时期他一直都预感要发生什么事,特别是最近,屈小依电话特别多,每次听到她的声音他的心就乱跳,怎么能不跳?本来他的心平时比常人都跳的快些,一直都处在骚动不安中,怎能不比常人跳的快?他要应付的事太多,工作上的事,苏娜的事,最要紧的是当下屈小依对他的紧追不舍,他感到屈小依似乎发现些什么,曾有一段时间他很为自己的精明而沾沾自喜,他太了解屈小依,从来都不把他放在眼里,自命清高,和他一样傲视一切,可他能掌握她的弱点,也和他一样,虚荣、虚伪,为满足她的虚荣心,她不会和他公开较量,她宁可自以为是的把丈夫当成是最崇高的人,也不愿去正视他对她的蔑视,甚至是背叛。他们结婚已九年,这九年使他们原本就不和谐的关系变得更加复杂,谁也说不清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是夫妻?没有那种相濡以沫的恩爱关系;是伴侣?也找不到患难与共的蛛丝马迹;他们仅仅是伙伴关系,是相互利用又相互依赖,相互欺骗又相互帮助的一对好伙伴,两人九年来没有红过脸,没有吵过嘴,各有各的天地,各有各的内心世界,谁也不想也懒得去研究对方究竟在想什么,无所谓,他们早已无所谓,他们已各取所需,没有什么不满足的,而且现在都人到中年,都有显赫的身份。他想起苏轼的词“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这是东坡先生为悼念王夫人而作,这对恩爱夫妻幽明相隔已整整十年,可这份感情却超越了时间、空间、生死的界限,而他和屈小依的九年,是在可恨的虚伪和可恶的伪装中渡过,他厌倦到极点。他最喜欢宋词,那其中的哀哀怨怨令人产生寂寞惆怅的情怀,那是真爱的表露,只有爱到深处才孤独的那种境界,他和屈小依没有,从来都没有,他们太现实,太世俗、太庸俗,在他内心深处他喜欢寻找生活中浪漫的东西,其实他自认为自己是个很有情调的人,只是没人知道,有时他也恨自己,隐藏太深变的麻木,他喜欢宋词,就是能从那里找到那真爱的感觉。涂冰很想找到那样的感觉,可他至今都没找到,他和苏娜也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和屈小依,却是互相都不情愿。近段他总不安,这不安参差很多成份,他已答应苏娜等孩子生下后就让她到省城进修,可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爱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和屈小依相比,让他轻松,没有负担,他在心里,在某种程度上已经依赖上她,他不仅仅是喜欢占有她身体所带来的快感,更重要的是他真正爱上这个女人味十足的女人,不象屈小依,不管在外交场合,还是在两个人的性爱世界,她都始终占上风,让他失去一个伟岸的男人感觉,这一切,在苏娜身上他都得到补充和满足,而这一切又将随着孩子的出生,不复存在,她将离开他,他对她也将失去控制,想到这点,他就心烦意乱,况且屈小依的频频电话也让他能察觉出来她绝对发现了什么。“这个奸诈的女人”,他这样在心里骂她。她总是对他不冷不热,若即若离,不爱他也不恨他,这让他失落。当初结婚时他爱上她的美貌和她显赫的家族,可九年来,他没有一天真正快乐过,在她身上,除了地位的步步升迁让他快活、让他感到满足,回到家他面对的是一个没有感情的躯壳。直到他遇到苏娜,这个女人彻底改变了他的生活,让他也有了激情,也有了由爱而产生的快感和喜悦,这在屈小依身上他没有寻找到。
他点上一根烟,想起屈小依在家抽烟的姿态,好像也有放荡不羁的那种只有风尘女人才有的作态,她也在宣泄,只是不用语言,平时他倒没想这些,现在他想起,又觉得可怜她起来。她也很不容易,她爱的男人死了,她的骨肉又不能相认,这一点和自己一样,偷偷地让另一个女人为自己生孩子,想到这,又让他觉得他们两个是同病相怜了,刚才对她的诅咒,他又后悔又难过,自己竟是这等自私,拥有二个女人,本身已经欺骗了她,却还要诅咒她,太卑鄙了,两个人毕竟生活九年,她为他铺就了遍地鲜花,为他成就了事业,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比起苏娜,她更可怜,苏娜的率真和与世无争让她没有太多的烦恼,而她,九年的压抑,九年内心的自我折磨,她竟能心静如水,涂冰想到这,又不得不佩服起她来,这个成功的女人,她太成功了,不仅是事业,而是她个人本身,一切喜怒哀乐在她身上都失去意义,她似一泓清溪,静静地、缓慢地、没有阻挡地、很有规律地流过,流到生命的终结。想到这涂冰有些胆怯,这是个绝对聪明的女人,难道她对自己的事竟无所察觉?这时,他想起罗瑞,罗瑞的突然升迁会不会与屈小依有牵连?这次他知道他没有出力,那天他告诉罗瑞市里准备动人后,罗瑞就没找过他,这在以往是不可能的,他是罗瑞的唯一依靠,这是那男人亲口告诉他的,可罗瑞找的谁?是余天伦?想到余天伦他忍不住嘲笑这个男人一番,他为那个头脑简单的小妞简直是魂不附体了,这几次吃饭,竟让那姑娘在一起陪,胆子不小。这个遭老头(他这么称呼他,因为余天伦过早凋谢的头发让他看上去至少有五十岁),又中了罗瑞设计的圈套。不过,自己不也是罗瑞手中的棋子,他不像余天伦那样,任其摆布。“量这小子也不敢说出去什么。”可他还是不知道这次罗瑞的高升究竟是谁为他出力。这个疑问这几天一直盘旋在他脑中,他本想问罗瑞,可一直没见到他,好多天罗瑞都没与他联系,这有些不正常,他对他可是恭敬有加,过去都是两天一个电话,仰或是来看看,问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现在已经有十几天,没有他的人影。想到这,他拿起电话,正要打时,政府办的孙秘书来到办公室。
“涂市长,刚才屈局长打电话,你没在办公室,他让我转告你,请你回来给她回个电话,说有要紧事。”
“她没打手机?”
“不知道。”
涂冰知道自己后面的话纯粹是多余。
“知道了,已经很晚,你回去吧。”
孙秘书离开他的房间,顺手把门锁上。他的办公室是三间房子,一间是卧室,另两间是办公室,他进到卧室,他的卧室很简单,一个宽大的床,一个书柜和写字桌,还配有电视和一套音响,他坐在床上,心里猜测着屈小依,她怎么没给他打手机?也可能是故意要这样,来足以显示她在他面前至高无上。他淡笑一下,不屑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拔她的电话。
“涂冰,你吃饭了没?”还是那种很平淡的声音,对他永远如此。
“吃过了,我出去散步刚回来,听孙秘书说你找我有事,很神秘的对吧,我看你没打手机。”
“不是关键的事,今天组织部的张部长见我,他告诉我这几天准备去你那里一趟,为你调整副书记的事,其实调整副书记是顺理成章的事,一般下去的都是由副市长再调成副书记,这也是他对你看的重,你也知道平时我们经常在一起玩,到时候我和他一起去。”
“什么时间?”
“具体时间还没定,就这几天。”
“好啊,最近这里事多,也没时间回去看你,家里没什么事吧,二老的身体还好吧?”
“都很好,昨天我回家妈还在提你,她说已经两个多月没见你,我告诉她你工作太忙,一时不能回来,她不太高兴,说我们俩都是工作狂,家也不像家,你看,人老了,退下来观念就是和过去不一样,以前她总是对我说要好好工作,家里的事不用我管,现在倒好,反而经常提醒我注意家庭,不要只为工作连家都不要了。”
“说到这到提醒了我,等忙过这阵子我回去看看他们,免得他们为我俩操心。”
“等我们去看你,你顺便和我们一起回来。”
“好啊。没什么事我挂了,办公室还有几个文件需要处理。”
“你在那一个人,也没人照顾,少玫这死丫头说好毕业后在你那住一段照顾你生活,现在没有踪影,她和那个男的关系是不是彻底结束了?你见到她多说说她,太痴情受伤害的是自己,她还年轻,那次她说想出国,我联系好她又不去了,她办事也太随心所欲,这可不好,将来走向社会是要吃亏的,你是她的亲表哥,多提醒她,她毕竟年轻,作为嫂子,我也不便说的太多。”
涂冰听屈小依这么说,心跳又加速,他似是而非地回答着,然后心不在焉挂了电话,他的心又焦急起来,苏娜马上就要生孩子,想到这他恨起屈小依,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来看他,他更恨老天爷没长眼睛,处处与他作对。苦恼又向他袭来,孩子生下来怎么办?以前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想等苏娜将孩子生下来后,再继续做通苏娜的工作,让苏娜继续照顾孩子,这个女人很容易掌握,他能让她步步就范,毕竟她是母亲,不会不照顾这个孩子,可这几次见到苏娜,苏娜一个经地问他出去学习的事,看来苏娜这女人是不会照顾这个孩子的。他又想到表妹,让表妹照顾,毕竟她曾为失去自己的孩子而难过好一阵子,可表妹也与他有言在先,这俩女人他都不能失言,那样对自己的今后很不利,万一让屈小依知道,他的前途将毁于一旦。该怎么办?思来想去,他还是想到苏娜,他要找苏娜谈谈,现在苏娜已经到这个地步,他知道苏娜会同意的,在苏娜面前他一直都是胜利者,以后永远都会是,他很自信,因为他已掌握她善良的天性,这会让她继续来抚养这个孩子,当然,他会在经济上补偿她。
这样想着,进到卧室,穿好衣服,对着镜子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打开车库的门,将车开向他们的住宅。
“二哥,这么晚你来,有什么事?”
耿少玫和苏娜散步回来后,苏娜说累,一个人先回到卧室休息,耿少玫还在听音乐,她看了看表,都已十一点。
“唉,最近太忙,要给你联系出国的事,还有苏娜上学的事,忙的焦头烂额,这不,在办公室坐到现在还没吃饭。”
“真的,联系好没有?”
“你看你,真自私,我还没吃饭也不说给我做点东西吃,只顾你自己的事,急什么,什么事都不是那么好办的,要慢慢来。”
耿少玫撅着嘴不满地说:“都快一年,还说我急,关在这屋里快闷疯了,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苏娜呢?”
“在屋睡觉,这几天她不舒服,二哥,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你不要不高兴,过去我并不知道你和苏娜在一起的真正原因,那天我和苏娜在一起喝酒,她什么都告诉我了,我不相信你会那样,二哥,你做的有些过分,苏娜是个很好的女人,她现在这种处境让她很尴尬,这几天她很想她的女儿,我看她情绪很不好,你不应该拆散她们一家人。”
“她都给你说些什么?”涂冰警觉地问。
“我只知道一点点,不过,二哥,我觉得你不应该那样,我先去给你做点吃的,一会儿我们再说。”
“我也不饿,我们先聊一会儿,我们是一家人,你也不想让我没有孩子对吧,你了解你二嫂,整天都不把我当人看,我只是她丈夫,在她心里一点位置都没有,我是真心对苏娜,并没有想到只是利用她为我生孩子,她怀孕也是偶然,既然已经怀孕,我也不想让她把孩子拿掉,我都四十多岁的人,你二嫂又不愿意为我生孩子,我也只有这样,你脑子太单纯,这孩子也是我们家的后代,何静告诉我苏娜怀的是个男孩,这也为我们家族传宗接代了,傻丫头,什么事都感情用事,我看你不太喜欢苏娜,什么时候她把你也俘虏了?”
“我也是显她可怜,都是女人,我能理解她的痛苦,你想想看,这么长时间,她像个囚犯一样,见不到自己想见的人,没有一点自由,她的心能好受?苏娜也是个很重情谊的人,不是像那些风尘女人那样,只为了给你生孩子赚钱,她走到现在这步也是无可奈何,我只是有点同情她。”
“你这丫头,就是心眼好,当初为那个男人,自己受那么多苦,还一个经替他辩护,将来谁娶了你可是他的福份,宽宏大量,就是对二哥不好,总挑我的毛病。”
“那是你自找的,你看你多有福气,二嫂人其实也很好,她的工作太忙,整天忙于应酬,不过,她对你挺不错的,你现在辜负了她,又把苏娜弄到这种地步,你和苏娜以后怎么办,你不可能和她结婚对吧,那你的孩子将来怎么办,要是让二嫂知道,我看你什么也没有了。”
“这正是我想说的,刚才你二嫂给我电话,说这几天她要来看我,你看,苏娜马上就要生孩子,要是让她知道,后果将不堪设想,我有个主意,既然这孩子也是苏娜的骨肉,她不会对这个孩子无动于衷,我想等一会儿给她说明,让她把孩子带回家,她去郑州进修,孩子让她妈带。”
“你疯了,苏娜的丈夫会怎么说,苏娜在郑州学习不到一年,带回来一个孩子,怎么给她丈夫解释。”
“少玫,刚才在路上我一直在琢磨这件事,我想,还是你和苏娜一起去她们家,就说你俩在进修时是同班同学,这次你们回来时,在路上捡到这个孩子,苏娜是两个女儿,就把他带回家,这样她丈夫也不会怀疑什么,等孩子安顿好后,你和苏娜一个出去进修,一个出国,费用的事你们不用管,反正苏娜一个心思想出去进修,我也是帮她实现自己的理想,你想想看,那时你就为了打掉一个孩子,痛苦的寻死卖活的,她把孩子生下来后,她能忍心这孩子没有人管?这样既让孩子有个着落,你们俩也能安然学习,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更何况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你二嫂知道,要是她知道了,我们都不会安宁的。”
“二哥,你这样做也未免太自私,你看苏娜多可怜,她已经有两个女儿,你说过孩子生下来后就让她去学习,以后不再找她,你说话不算数,这孩子放在她家里,你就没想到她的感受,她本来就是个重情意的人,这样让她每天看到孩子就觉得对不起自己的丈夫,你现在给她带来的折磨已经够多,还忍心再让她这样不明不白地生活,二哥,当初既然要这个孩子,你就应当为他承担责任,不如就直接告诉二嫂,你和二嫂又没孩子,二嫂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真要是说明白她会接受的。”
“她不可能接受,我太了解她的为人,她占有欲太强,少玫,不是有句话说,嫉妒能使女人疯狂,别看她平时一副慈善心肠,要真让她知道,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我和她生活这么多年,对她很了解,你只看到她表面上的东西,她的内心世界我了如指掌,一定不能让她知道,这也是为我们大家好,明白吧,等会儿你先去睡觉,我和苏娜谈谈,先摸摸苏娜的想法,看可能性有多大,我走后你再做做她的思想工作,少玫,你跟着我这么长时间,不说学学我的精明,也学学你二嫂的老于世故,什么事你就不替二哥想,好像只有你能坚持真理,我可是为我们整个家族着想,你一定要帮二哥。”
“二哥,你为我们这个家族未免付出太多,连你的尊严都没有了,活着太累……”
“别说费话,今晚我不吃饭了,你去睡吧。”
耿少玫瞪他一眼,气冲冲地进自己卧室。
涂冰坐在那里,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玉溪烟,点着后得意地吐着烟圈,耿少玫的话在他的头脑中早失去分量,他从心里嘲笑这个单纯痴情的小表妹,更从心里厌恶她那个所谓的“艺术家”,自恃才高,目中无人,生活在清贫线上,还很有滋味地嘲笑别人,他想起在耿少玫怀孕时他和他的对话。
“你干吗不娶我表妹,却欺骗她的感情?”
“我没有欺骗她,是她自己愿意和我上床,愿意怀上我的孩子,我从来就没说要和她结婚。”
“你说是她自己一方情愿?”
“感情的事很难说清,最起码我很喜欢她、很赏识她、也很爱她,不过,爱不一定就要结婚,就要俩人厮守在一起,她当初也知道我有家庭,再说这事与你无关,这是我和少玫之间的事。”
“我是她表哥,我有这个权利来找你讨个说法。”
“你想要什么结果?”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我再告诉你,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事,我们会妥善解决,不需要外人差手。”
“你知道你的行为是什么?身为老师勾引学生,我会通过有关渠道让你滚回老家,不过,你要是能娶她,我会通过关系让你和她俩人双双出国,过你们两个人的世界。”
“是你手中的权利?你以为我怕你?我是个搞艺术的,不管在哪里生活,只要我能拿起手中的画笔绘画我就心满意足,工作对我来说无所谓,我这个人没有功利心,难怪少玫经常和我谈起你,我也了解你的为人,你为了自己的前途与一个不爱的女人结婚,然后又对她不负责任地抛弃,爱上一个没有地位的女人,不和她结婚却让她为你生孩子,象你这类欲望太高的男人,从道德的角度来说我比你高尚,你知道有句话叫‘无欲则刚’,我们之间仅仅是很崇高的爱情,可我们爱的不是时候,如果我能年轻十岁,我会义无反顾地娶她,我是个有良知的男人,不会去伤害任何一个爱我的女人,更不想让我和少玫的感情给她带来灾难,她曾答应过我,我们仅仅为了爱,而不是为了结合而结合,我最讨厌象你老婆那样有心计的女人,我和少玫是两情相阅,谁也不欠谁,我从没欺骗过她,也不想让我们的感情中参差任何阴谋和罪恶,那是对爱的亵渎,你更没有资格来说我,你本身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是谁告诉你我的事?”
“怎么,你也知道害怕?少玫那晚喝醉时告诉我的,是你让她做保姆,为你照顾你的情人生孩子,与你相比,我比你光明磊落……”
“不可理喻。”涂冰想起这一幕就好笑,这世上还有这种不为利益所动,不被美女征服的傻男人,少玫竟爱他爱的发疯,少玫可能就爱他的那股傻劲,他不理解他们的爱情,两个人爱的死去活来,却没有承诺,没有结果,也不需要彼此的回报,都那么傻的仅仅寻求一种天混地暗的爱情,一种彼此的真情投入,不分胜负,谁也没苛意地要寻求结果,更没有要求彼此的忠诚和负责,这世上可能就这俩个傻子对感情是这样,少玫竟真诚地将家里的事都告诉了他,这个傻丫头,最终她会后悔莫及,他这样想着。
一只烟抽完,他站起来,走到苏娜紧紧关闭的门前,考虑了几分种,很自信地推开苏娜的门,苏娜毕竟不是少玫,更不是屈小依,得意表情写满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