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
清风拂面。
踏著晨曦向南赶的中海,心胸感到无比的凉爽。
中侮他化装成一个背部微驼的庄稼汉,脸中变成黄中带黑的风尘苍色,买了一匹健骡,将剑囊藏在垫下方,向南急驰。
这匹骡儿居然脚程甚快,卯牌正动身,巳牌正便到了濯马庄。
两个时辰赶了五十里,以骡子的脚程来说,不快也不慢。骡子耐力不够,但不能作为坐骑用,只能用来运物,当作坐骑用来赶路,委实不能胜任,只有在附近放牧的野孩子会坐上去玩玩而已,一般人是不骑的。
中海他之所以骑骡,主要是避免引人注意。
远远地,便看到路旁的客店,濯马庄中火势已被控制,只有一两处小火头,和弥漫腾升的岛岛青烟白雾。
中海勒住了骡子,向濯马庄中望了望。
“唔!那座小庄昨晚失火哩!”他在骡背上自语的说著。
伫立了一会,骡子又继续向前慢慢的走著。
路右的客栈已经关门大吉,路左的小饭店仍在营业,外面的炉子热气腾腾,一名店伙在店门外招呼拴马桩上的三匹坐骑,显然店中已有食客。
骡儿蹄声轻响,中海到了。
店伙计瞥了骡背上的中海一眼,丢下活计迎上说:“老乡,你不是本地入吧?”
中海一怔,滑下骡背讶然问:“老兄,你怎知小可不是本地人?”
“哦!咱们南北数百里地,可没见过用骡子当坐骑的,你老乡定然是贩货的行商,省些脚力用骡子代步,是么?”
中海心中苦笑,自己以为骑骡子可以瞒住身份,岂知竟然连一个店伙也瞒不了,常下讪讪地说笑道:“不错,小可许州贩货,赔了老本,只剩下这匹骡子充场面了。”
“老乡,天色已近午了,这儿到黄西集还远著哩,何不在敝处进食?”店伙转变话题,开始招呼顾客。
中海确也想吃点东西,信口问:“贵地如何称呼?酒食不坏吧?”
店伙接过他的□绳,笑道:“小地方,叫作濯马庄。老乡,不是敝店夸口,酒菜小食一应俱全,风味之佳,走这条路的客官,莫不交相赞誉,确是不同凡响,请店里坐,请。”
听说这儿就是濯马庄,中海心中一动,真是踏破铁鞋无处觅,得来全不费工夫,居然无意中撞上了。
接著,他的目光落在路石余烬犹在青烟袅袅的庄寨,没来由的心生警兆,忖道:“看样子,这座濯马庄决不是失火,会不会是披人纵火呢?黑旗令主既然有人在这儿,这场大火决非无因,我倒得留心探出些少消息来,也许施姑娘曾经在这儿和他们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