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尊到过福建,该对武夷排云山庄的伏魔剑客不陌生……”
他将排云山庄的变故一一道出,最后说:“吴济慈为了留得性命以揭发长春子的恶毒阴谋,复被安庆双丑所陷害,忍辱偷生在边寨受刑,身死异乡所谓何来,他死得有价值,排云山庄数十名男女老少也死得轰轰烈烈,不管你信是不信,我将以毕生精力从事揭发长春子的恶毒阴谋,为生者全性命,为慰死者于九泉,我个人的仇恨还是次要,我必须请你向令尊提出忠告,先为保全武林实力而奔走,不必说了,我知道你疑问尚多,可惜我无法向你详加解说,该走了,假使找不到回春居士,我想,日后挽救江湖大劫的重任,只有寄望在令尊的身上了。”
素素仍是男装,背起小包里黯然地说:“走吧!一切以后再说,目前你需人照顾,无论如何,我得陪你走一趟九宫山找丘老爷子,不要撵我走,大哥。”
她低头拭泪,匆匆出房,她的心很乱,江湖大劫在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所关心的中海身中奇毒,必须尽早找回春居士。
她这一生中,第一次对异性关心,不知怎地,在这短短三天相聚中,她那少女的心湖突然涌起了波涛,一生中第一次油然兴起了奇妙的感觉。
中海在她的心目中,不再是一个普通的朋友,不再是一个仅仅值得关心的英雄豪杰,而是一个令他倾心的男人,一个足以信赖的密友。
中海的身影,已开始令他迷乱,令她烦恼,令她恐慌,甘凉道上第一次见面,他仅感到中海是个难得的奇人,是个有丈夫气慨的义士而已,并没有留下太深的印象。
秦岭道上二次并肩救金凤,她对中海加深了一层认识,但还不至于达到令她倾心的程度,而这几天,情形有了异样,她感到中海在她的心目中已完全不同,奇异的感觉震撼著她,一种难以言宣的神奇电流袭击著她。
自然而然地,她的生活圈子不再以自已为中心了,甚至连父母亲人都搁在圈子外,圈子的中心变成了中海啦!
中海的话令她感到心向下沉,她听得出中海话中的弦外之音,假使找不到回春居士,他便会不在人世,挽救江湖大劫的重任,自然便落在他爹天玄剑的身上了,她急出一身冷汗,出了武昌城,不等中海催促,她已迈开大步向前急赶,恨不得插翅飞往九宫山。
幸而道上行旅不多,足以让他们施展,一阵急赶,第一天便赶了两百里,入暮时分,便赶到了依山傍水的上桥镇,距咸宁尚有八十余里。
中海确是有点难以支持了,朔望散的奇毒已经逐渐发作,他感到一阵阵倦意不断地袭来,似乎浑身脱劲,懒洋洋地,胃口出奇的坏,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