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青从暗处走出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抢走严肃的手机,手机界面停留在编辑短信上头,收件人是严墨轩,内容只写了一句话“约吴云彤出来”。
严肃露出一排大白牙,贼闪贼闪的,“老婆是在查岗么?我保证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梁青青晃着手中的手机,冷笑道:“但是你瞒着我做了很多事。”
严肃让严墨轩约吴云彤出来一定有他的用意,不然不会急着今天晚上就把人约出来。她始终把吴云彤当时重大嫌疑人来看着,看样子最后的关键果然还是在她身上。
严肃不怀好意地搂住梁青青的腰,凑到她面前说道:“我,可以坦白。”
梁青青二话不说手肘直接撞向严肃的腹部,严肃早有防备,另一只手托住梁青青的手肘,转身从背后将梁青青搂在怀里,并贴着她的耳朵吹了口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过程明宇的家。”
梁青青不动声色,“不是你引我去的么?”当她从程家出来就已经想到一切都是严肃安排好的。
“是啊,是我引你去的,但是你能不能不要那么配合我?单身女子去一个对她有意思的男人家,你说里面有几个意思?”严肃声音分外低柔,好像要诱惑谁似的。
梁青青眯起眼,“你几个意思?”
明知她跟着自己,却故意把她引到程家,让她因猜不透他和程明宇的谈话内容而进入程家,撞上王毅估计也在严肃的计划之内了,不得不说眼前的男人聪明的过分。既然他有意安排,她又怎么能让他的计划有所差池呢?一来她的确想知道程明宇和严肃说了什么,二来她想看看严肃到底耍什么花招,所以她将计就计。
严肃吓唬她,“王毅说程辉是主谋,这样看来你还算幸运的。若是程明宇是主谋,你被他分尸在家都不会有人知道。”
“我他妈先给你分尸!”待梁青青大吼一声,被严肃抓住地手一滑反手抓住他的,漂亮地向后抬腿踢中严肃的腰部以下的某部件。不要以为撬不开他的嘴,她就没法破案了?敢这么嚣张无非是手里抓着自己暂时不知道的一些事,所谓暂时那就表示有期限。严肃有他的打算,又怎知她没有另一手安排呢?他以为她真的一直在坐以待毙地等着?笑话!
严肃疼得直冒冷汗,梁青青的这一脚让他觉得有找谷婉宛检查检查的必要,看来她是真的到忍耐极限了。
光这样当然还没完,梁青青这口气憋了十足十,现在不出更待何时?她趁严肃弯身的时候,手肘击向他的背部,顺利地让他摔倒并吃了一嘴的灰。梁青青好整以待地踩在严肃背上,居高临下地问:“说,你去工地干什么?”
严肃想也不想地回答:“找工作。”
丫的还敢睁眼说瞎话!他去工地能找什么工作?当水泥给人砌砖头,还是当砖头被人用水泥砌啊?这人说话就不能老实点么?非得她动粗才肯招?活动了半天梁青青也累了,这里也没什么桌子椅子软垫之类的供她休息,这不赶巧脚底下正有一个么?于是她不客气地坐在严肃背上。
只听严肃倒抽一口气说道:“姑奶奶,你轻点,腰都快断了。”
梁青青不留情面地说道:“这不是正好么?倒是省得你日后摇断。”
严肃眉一皱,嘴一撇,小媳妇状地指责道:“青青,你最近下流了。”
卧!槽!“下流”这两个字从严肃嘴里头说出来不觉得有种亵渎感么?明明他自己才是最下流的那一个,有什么资格对别人使用这两个字?!梁青青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道:“你去工地到底是干什么的?”
严肃又是想也不想地回答:“查看地基。”
梁青青见他铁了心,索性起身,顺道把他也扶了起来,拿出手铐似笑非笑地说道:“这样吧,我们回警局查看一下地基好么?”
严肃看了梁青青一眼,一双桃花眼笑得几乎找不着瞳仁,“不用,咱回家看就成。”
梁青青冷哼一声,率先走在前头,可能是在阴暗的地方呆太久,一出去见到太阳,梁青青就晕得有些站不住,要不是严肃扶住她,兴许就倒地上了。
等梁青青站稳,严肃嬉皮笑脸地说:“老婆,你投怀送抱的方式真特别。”
梁青青冷冷地瞥他,“在多废话一句就抓你回警局!”
严肃指了指梁青青的手铐,不怀好意地说:“S.M咱们还是回家玩儿的好。”
梁青青被太阳晒得不舒服,懒得和严肃贫。
严肃看了看梁青青的脸色,突然问道:“青青,你多久没做产检了?”
“干嘛突然问这个?”梁青青疑惑地看向严肃,他又想玩什么花样?
严肃难得正经地说道:“一会儿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梁青青甩头,“不去。”刚有些线索怎么能放下去做别的事情。
严肃无奈了,梁青青的脾气比牛还倔,牵不走打不动的,一时半会儿也拿她没办法。叹了口气,他问道:“要怎么样才肯和我去医院?”
“等你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等我把程辉抓捕归案。”梁青青的语气和表情都不是在开玩笑,严肃知道她是认真的,但是他又他的担心。
“让我把事情都和你交代可以,但抓程辉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账本还不知道在哪里呢。程辉是有头有脸的商人,况且一系列的事件中他都没亲身参与,根本抓不到他一点把柄,你很明白如果没有账本作为证据是不可能抓他回警局的。”严肃替梁青青整理散乱的发丝,露出一副“拿你没辙”的表情说道,“这样,我们去医院做检查,做完检查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梁青青歪头说道:“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然后再去做检查。”
严肃苦笑,“我能说不么?”
梁青青挺了挺肚子,漫不经心地说道:“当然能。”
她摆明了在威胁自己。严肃叹了口气,讨价还价道:“那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在去的路上我把事情说给你听。这样可以了吧?”
梁青青果断点头,“行。”
一上车严肃就问梁青青,“最近除了时常头晕,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么?”
“没有。”梁青青掏出随身携带的本子,提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查程家人的?”
严肃猛地踩了一脚刹车,梁青青因为惯性向前倾,被吓了一跳,“你干嘛?”
“你有头晕的症状,有浮肿的现象,脸色也不好。不要以为自己以前身体底子好,怀孕期间就可以什么都不注意。”严肃眉头紧锁,头一次对梁青青语气如此生硬,“你这种情况很可能是患有妊娠高血压,是会危害到你和宝宝的安全的。我现在带你去医院,你马上接受检查。一路上你的问题我都不会回答,我命令你马上休息,有什么话等你检查完了再说。梁青青除了是警察之外你还是一名母亲,请你对你自己还有你的孩子负责。
虽然梁青青不是很了解严肃口中说的妊娠高血压,但是从他的眼神中她看到前所未有的认真及担忧,连她都被染上了紧张的情绪,难道自己真的病了?梁青青很想问严肃什么是妊娠高血压,但是看到严肃紧绷的下巴她就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了。
严肃带梁青青去的是第一高级医院,所有的检查几乎做了个遍。趁着空闲的当口梁青青打了个电话给温晨,让她调查一些事情,当然一切都是瞒着严肃的。
梁青青的报告很快就拿到了手,上面的玩意儿梁青青一个都看不懂,但严肃看完后脸色变得铁青,这让梁青青不安了起来。
提着一颗心,梁青青向严肃问道:“有什么问题么?”
严肃将所有报告妥善放好,揉了揉梁青青的发定说道:“没事,血压的确有点高,但是不严重,注意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你骗我。”梁青青皱眉,她不相信只是这么简单。
“我骗你干什么?”严肃摊手,“血压有点高得吃药控制一下,要说严重也不见得多严重,不过休息是绝对必要的。”
梁青青盯着严肃看了很久,最后说道:“既然没事,那就回去吧。”
严肃有些意外,“你不急着问我案子的事情了?”
“我着急有用么?”梁青青意外地很冷静,“说与不说全在你,我着急也没用。”
严肃有些心不在焉,没听见梁青青后面说了些什么。平日里和严肃接触的最多的人就是梁青青,严肃的反常怎么能逃过她的眼睛。不过他现在这样倒是让她省心不少,至少她能自己的方式来结束这件案子。
走出医院的时候,两个人各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