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青从床上跳了起来,指着严肃的手指气得直发抖,“谁他妈和你是自己人?还有,我什么时候说要出院了?”
严肃眨了眨桃花眼,十足十受委屈的小媳妇模样,“你不是不愿意呆在医院里么?”
这回轮到梁青青莫名其妙了,“我什么时候说不愿意呆在医院里了?”
“你刚才说的啊。你的原话是‘我什么时候绑着大医生你在我病床前了?你以为我愿意啊!’”严肃的表现就差脑门上刻“爷您最大”四个字了,可这嘴里蹦出来的话差点刺聋了梁青青的耳朵,“你都说了你不愿意,那咱们就回家吧。我刚刚是去办出院手续,一会儿就能回家了。我知道你比较愿意把我绑在家里,绑在身边看得见的地方,对不对?”
“对你个脑袋!”梁青青铁青了脸。泄特!人家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到她这儿成了大夫遇上兵歪理两耳听。完全曲解她的意思不说,还在语言上对她进行调戏!回头她翻翻非得好好翻看刑罚宪法,找找有没有把这死妖孽打入死牢的条例!
“啊?”齐刚一拍大腿咋咋呼呼地说道,“我想起来了!在家把人绑起来叫SM,是一种情趣方式,不犯法的!老大真是高明!”
严肃上前握住齐刚的手直摇,仿佛找到了组织找到了党,光明的大道在身旁,他满怀感动地道:“还是你懂我啊!”
温晨眼明手快地揪住齐刚的耳朵将他扯到一边,“想活命就给我闭嘴!”
齐刚哎呦哎呦地喊疼,余光瞥见梁青青手里拿着的锋利水果刀时,他瞬间消声了。
温晨见气氛紧张,梁青青的刀又随时会飞过来,于是赶紧将话题扯回来,“老大要查案,暂时不能出院。”
严肃一边小心翼翼地注意梁青青的举动,一边说:“青青已经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了,本来明后天就得安排出院的,我不过是提前了一天。医院床位紧张,青青既然没事了,当然要把床位留给其他病患。”
这时齐刚恍然大悟般地说道:“我说呢最近刑侦队里头怎么安静得怪不习惯的。原来老大在医院住这么久了啊?”
梁青青甩了一记刀眼给齐刚,手中的真刀方向也有所调整,吓得齐刚不自觉地躲到温晨身后,可嘴里还是呢喃“着我说的是实话啊,队里谁没被老大大声训过啊”,声音不大就温晨一人能听见。
火上浇油齐刚就最会,不管有心无意他绝对是这方面的个天才!温晨不理他,有些困扰地看向梁青青,“严医生说的是对的。不过案子怎么办?一方面要从医院下手,一方面又不能打草惊蛇。”
梁青青皱起眉,“的确麻烦。”原本以为有机会调查,现在却不行了。严肃都办好了出院手续,没道理自己还要住下去。难道要派人假装住院再进行调查么?
齐刚见梁青青和温晨难办的模样,跳出来说:“还想什么啊,这儿不是有个现成的人能帮我们调查么?况且他出马铁定比我们自己去查要查到的多。”
齐刚打从心眼里喜欢严肃,看他追梁青青追的辛苦,也不忘帮他一把。第一次见到严肃的时候齐刚就把他当成了自己人,在他面前说话也没什么顾虑。连梁青青脾气这么爆的人都被严肃给收拾了,齐刚简直将严肃奉成偶像。案子的事情他保证严肃不会说出去,而且乐意帮忙。
那位现成的人桃花眼眨了眨,“我没问题。”
“不行。”梁青青想也不想地否决了,“严肃不是警方的人,如果遇到危险怎么办。”
严肃笑了,“青青,你是在关心我么?”
公狐狸发什么情呢?!梁青青白了他一眼,“警方调查案件本来就和你这位妇产科医生没什么关系。”
严肃冲梁青青笑得更灿烂了,梁青青僵硬地挪了挪身子装没看见。她转头对温晨说:“这件事我下午回警局以后商量。”
齐刚问:“老大,你刚出院不回家休息么?”
梁青青挥挥手,“都快长草了,还休息什么啊!”
齐刚又看向严肃问:“你同意?”
严肃宠溺地看了梁青青一眼,“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齐刚崇拜地点点头,“严肃,你果然是好男人。”
温晨翻着白眼,双手捂住耳朵。
果然,下一秒便听见梁青青的怒吼:“混蛋!谁是你老婆!”
齐刚掏了掏差点震聋的耳朵,“老大果然该出院回队里了,这精神头全浪费在医院里可不行。”
梁青青哼了一声,要不是医生让她待着,她一秒钟都不愿待。在这里没事儿不是看严肃那只公狐狸勾引人,就是被他气得想动手打人。一转头梁青青发现齐刚正和严肃说悄悄话。
“我说一会儿回家的时候别让老大太费力,你顺从点让她来。”
“我会先找绳子把自己给绑了,然后让她能随心所欲的对我为所欲为。”
“我听人家说这SM还有用鞭子啊蜡烛啊,说是道具?”
“嗯,如果青青有需要的话我会在她回家前都准备好的。不过她现在正怀孕,太激烈了对身体不好,我想道具还是留着以后用吧。”
“我同意。”
温晨想都没想地拽了齐刚一把,齐刚只觉得眼前有什么银光闪闪的物体飞过,他转头一看严肃白大褂接近腰部位置被钉在了门板上头。
齐刚咽了咽口水,要是温晨没拉自己,他和严肃大概就光荣负伤了。
“你们那是说悄悄话么?再大声点医院喇叭都省下了。别跟着严肃胡闹,小心老大给你穿小鞋。”温晨在齐刚耳朵边警告道。
齐刚委委屈屈地说:“刚才是严肃拉着我问SM的问题的,他说敞开了尽管说,有事他担着。”
温晨生气地瞪他,“还没和你算账呢!你从哪里知道SM的?”
齐刚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去过那种专门的店。”
“你!”温晨气得一跺脚转身就走了。
“你跑什么啊?”齐刚跟着追了出去。
梁青青耳朵尖得很,齐刚虽然放低了声音,可她还是全都听到了,“是严肃挑的头啊?”
当梁青青把手边能扔的全部向严肃站的方向扔过去时,他人早就跑远了。
妈的!桃花眼小白脸的狐狸混蛋!你给老子记着!迟早扒了你的狐狸皮当围巾使!
一出院梁青青就直奔警局,经过下午的开会讨论,她决定派同事潜入明顺医院暗中调查,她总觉得这家医院很有问题。
可在警局没待满两小时严肃就赶来抓梁青青回家休息。
见到严肃的齐刚熟稔地上前打招呼,笑着调侃道:“早就知道你不忍心老大辛苦了。你刚送来两个小时,又要送回去了?”
严肃望着无视他的梁青青,眯眼说:“青青的假还没休完。既然工作安排好了,她应该回家休息去了。”
梁青青发烧那天晚上,严肃就替她去请了假。上头知道梁青青怀孕住院,就批准了她休息半个月。除去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梁青青的假还有一星期。
严肃知道梁青青闲不下来,如果不送她回警局而是将她关在家里,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出去的。与其让她一个人闹腾,不如顺她的意。不过严肃一直都在注意时间,觉得梁青青差不多将事情交代完了,就立马跑去接她回家。
齐刚见梁青青头也不抬地看资料,以为她没注意到严肃,于是扯着嗓门大喊:“老大,严肃来接你回家了。”
全刑侦队的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严肃,这位传说中的勇气到底是什么人?他们看完严肃又齐刷刷地看向梁青青。
梁青青懊恼地瞪了齐刚一眼,不情不愿地随严肃离开了警局。她是不想轻易就范的,只是她更不想让刑侦队的手下看热闹,她有信心能将严肃私下解决掉。
坐在严肃的车里,梁青青面无表情,散发着“我不爽,不要惹我”的气息。
驾车的严肃笑了起来,好听的笑声使得梁青青更加面色不虞,她转头瞪他,“笑个鬼啊!要不是你在开车,信不信我一脚踹你去见上帝?”
在路口的红绿灯前停下,严肃看了看梁青青问:“你的脾气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梁青青一愣,转头去看窗外的风景,嘴里不屑地道:“不关你的事!何况我脾气一向如此,你不满意就别来烦我!”
严肃右手食指敲打着方向盘,似是回忆地说:“梁青青应该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对我笑的时候有些傻气,撒娇的时候喜欢抓着我的胳膊摇,不满的时候会冲我嘟起嘴。”
“说够了没有!”梁青青脸色不太好,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她的手指正轻微地颤动着,“谁告诉你梁青青是这样的?我又不认识你!你幻想什么呢?谁知道是你的哪个好妹妹抓着你的胳膊摇了!有病早点去治!”
严肃意外地挑挑眉,“啊?不是你么?”
梁青青僵硬地回答:“当然不是!”
红灯跳回了绿灯,严肃一边开车一边嘀咕:“唔,我应该不会记错吧。不是青青的话,会是谁?难道我刚才形容的是雨薇?还是安妮呢?”
梁青青僵直的身子突然一顿,冰冷地开口,“梁青青就是梁青青,别把你招惹的那些女人当成是我。我和你除了那晚我不记得的一夜情以外,什么都没有。”
“是么?”严肃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梁青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然呢?”
严肃的语气有些困惑,“我怎么记得我们的关系不只是一夜情呢。”
梁青青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我和你还能有什么关系。”
严肃没有再回答,梁青青的神经一路就这么绷紧着来到了严肃家楼下。他到底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起什么或是知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