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后》宫,几乎每天都是新人替旧人,认识了又怎么样呢?说不定,今天看到了,明天就不知道去了哪呢。”从安轻声感叹了几句。
“从安,你今天话太多了。”宋娴不动声色的看了从安一眼,吓得从安忙低下了头。“行了,看她们说的这么热闹,咱也去听听。”
“沈采女好福气,现在是日日伴君侧呢。不过,这人呐,可是要学会惜福,指不定哪天,这福气就没了。”宋娴刚走近,就听见徐婕妤不冷不热的说了句,因宋娴是在她们几人的后方,所以三人也未曾注意,宋娴不自觉的停下脚步。
“多谢婕妤提醒,妾身自当惜福。”沈采女紧张的泯了泯嘴唇,小心翼翼的开口。
“当然要惜福呀,可不是每个人都有惠妃娘娘的福气的,一进宫就是妃位,自居一宫。”韩昭仪似笑非笑的说了句,脸上带着几分淡淡的不屑。
“那也是她长得有福气,你们没听说吗?惠妃进宫之前,皇上曾在民间偶遇一位倾国倾城,风华绝代的女子,耐何无法将其接进宫来,谁知道咱们的惠妃娘娘偏生得这么有福气,居然和那女子有几分相似,皇上无奈之下,才将她接进宫的,还直接进了妃位呢。呵呵,你们说说,这到底是惠妃的福气,还是……”徐婕妤笑笑不再说话。
“徐婕妤进宫这么久还不知道管好自己的嘴,沈采女可别学她,这宫里,不管你位分多高,这该说的,不该说的,自己思量好了再开口,免得惹祸上身。”韩昭仪冷冷的扫了徐婕妤一眼,这才开口提醒道。
“昭仪姐姐做事是谨慎,可这进宫都五六年了,还是个昭仪呢。”徐婕妤不屑的笑笑。而在后面正准备走上前的宋娴却怎么也迈不开脚步,原来自己会进宫,竟是因为这个。自己一时冠宠六宫,只因为与她有几分相似,那个她从小就不屑一顾的人。真是天大的笑话。想到这些,不由轻轻闭上眼睛。
旁边的从安看了,忙上前扶住她,担心的喊了句“娘娘,仔细身子。”她这一嗓子,把韩昭仪几个人吓了一跳,一回头,发现宋娴居然在她们身后,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而在后面拿披风正欲上前与韩昭仪理论的冬平,却发现自家主子,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一边倒去。从安本想伸手扶住自家主子,却不想,因为宋娴倒的突然,宋娴连同从安竟一块跌进旁边的湖水中。
这一突然的变故吓傻了一众人,最后还是韩昭仪反应过来,忙大喊“快来人啊,惠妃娘娘落水了。”她现在无比悔恨,今天居然陪徐婕妤这个没脑子的出来。
半个时辰后,听雨阁,一众太医跪在那里。尚昊泽脸色不佳的坐在一边,淑贵妃面无表情的站在尚昊泽身侧。
“皇上,这入了秋的水太凉,不但孩子保不住,而且娘娘的命也悬着呢。还请皇上拿个主意,看看还有没有医术高明的,来救救娘娘吧。”宋长辉心酸的轻轻抹了抹泪。
“太医院怎么养了你们这群废物,来人,快宣贤王进宫,看看他能不能请得动人。”尚昊泽不悦的拍了拍桌子“这好好的,人怎么会落水呢,身边侍候的人呢?”
“回皇上,本来今天奴婢是陪娘娘出去走走,谁知道刚走到亭子下,就听到韩昭仪她们在议论娘娘,娘娘一时气急,竟没站稳,连同从安姑姑一起落水了。”冬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着。
“韩昭仪,你说,怎么回事?”尚昊泽扫了跪在地上的韩昭仪,眉头紧皱,一脸不悦。
“臣妾看今儿天好,便和徐婕妤还有沈采女一起到亭子里拉了会家常,谁知说着说着就说到惠妃娘娘了,臣妾告诫徐婕妤莫论他人是非,可惜臣妾人微言轻,还是没阻止徐婕妤,她刚说了几句,就发生这样的事了。皇上恕罪。”韩昭仪轻轻拭了拭脸上的泪,一脸委屈。
“徐婕妤,上次因为议论淑贵妃的事,朕记得刚罚过你,不曾想你这么不长记性。看来是罚得轻了,来人,将徐婕妤和沈采女一并压回她们宫里,等惠妃醒了,再做处罚。至于韩昭仪,禁足三个月,罚俸三个月,以示小惩。”尚昊泽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谢皇上恩典。”徐婕妤本想说什么,但一想到自己议论的可都是皇上的禁忌,便老老实实的闭了嘴。
这边刚处罚完,尚昊清便带着慕容轻寒走了进来。
“参见皇上。”二人见了尚昊泽忙行礼。
“快平身,都什么时候了,快看看朕的爱妃如何了。太医院没了办法,朕这会心烦的很,你快看看有没有救治的办法,不行,再去宫外请人。”尚昊泽眉头轻拧,重重叹了口气。
“回皇兄,还是先让慕容看看吧,不行,臣弟再去请人。”尚昊清温润有礼的看了看旁边的慕容轻寒。
尚昊泽一看慕容轻寒,不禁想起了故去的太后,心里不由一阵恼怒,面上也冷了几分,不屑的开口“慕容庄主可是看得仔细些,莫再用错了药的。”
慕容轻寒微微点头,却不气恼,甚至连脸色都未曾变过,只是安静的走进内室。冬平见他进来,忙将自家主子的手腕从床幔后拿了出来。并在上面放了一方帕子。
半晌,慕容轻寒走了出来,气息沉稳,面色清明,淡淡开口“回皇上,娘娘年纪尚小,而且这又是头胎,这一落水算是半条命都搭进去了。草民虽然师从佛手医仙,但只学到皮毛,已经尽了全力,还请皇上另请高明吧。”
“李木,带着朕的圣旨去京师云府,就说朕的爱妃病危,请梅香姑娘进宫施救。”尚昊泽本来就对慕容轻寒不抱希望,此时听他这样说,心上更是对他不屑,只是面上未曾再表现出来。
而尚昊清微低着头,看不清神色,慕容轻寒面上依旧平淡如水,好像所有的不屑与轻蔑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