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和宫
“娘娘,这淑贵妃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么大的事,竟然不请示您。”巧珠不满的嘀咕着。
“她这么做,不过是想告诉嫔妃们,这《后》宫她才是主人。”上官皇后虚弱的倚在床头,不以为意的说了一句。
“她就是做再多,也还是贵妃,娘娘始终压她一头。”巧珠到底还是年纪小,不甘心的又说了句。
“本宫一个将死之人,她自是不放在眼里,罢了,都不知道还能活几日,关心别人的事做什么。”上官皇后无奈一笑,面上是满满的绝望。
“娘娘定会长命千岁的。”巧珠疼惜的看着上官皇后,小脸崩的紧紧的。
“能不能千岁,本宫并不在乎,本宫只是希望,可以在冰雪融化时,再看一次盛开的桃花,此生足矣。”上官皇后说完,目光里透着淡淡温情,嘴角上扬,好像忆起了什么温馨的往事一般。
“别说是盛开的桃花,就是百花齐放,娘娘也会看到的。”向白轻轻的握上了上官皇后的手,转过头看了看巧珠,巧珠知趣的退下。
“那一年的桃花节,我十岁,他五岁,不过是瞬间的擦身而过。再次见面,还是在桃花节,我十七岁,他十二岁,纷纷扰扰的花雨中,就那样看直了眼,呵呵。只是不曾想,一年之后的桃花节,我们的距离是拉近了,身份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上官如轻轻的呢喃着,最后竟是晕了过去。
“巧珠,快传太医,娘娘晕过去了。”向白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凤和宫顿时一片慌乱。
贤王府
“爷,宫里刚传来消息,皇后娘娘病危……”书房里,一黑衣暗卫小心翼翼的说道。尚昊清听后腾的起身,半天不语。
“爷……”暗卫不解的小声喊了句。
“本王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尚昊清疲惫的挥了挥手。暗卫见状,快速离开。只留尚昊清站在书桌前,呆呆的看着桌上那一幅刚画好的桃花,加上这一幅正好二十二张,从他们相识至今正好二十二年。
那个人明明近在眼前,可是于他,却是比海角天涯还要遥远的距离,也许是此生无缘,注定了他们之间,再无可能了,可是即使无法在一起,能经常看到,也是一种幸福,难道说上天连他这一点点幸福都要夺走吗?
“管家,备车,本王要出府。”思虑半天,尚昊清想起了一个人,或许,她可以救她,不管用什么方法,那个人,一定要活着。
“主子,贤王求见。”管家小心的禀告,连头都不敢抬,坐在魅惑旁边看书的云然,眉头轻皱了一下,并不说话。
“不见。”不曾想,魅惑却是醒过来了,开口便说了这么一句,随后便用手支着脑袋,安静
温和的看着身侧的云然。
“直接将贤王带到我院里吧。”云然一挑眉,吩咐道。管家一听到这话,转身便跑,生怕晚一点,云然改了主意,自己又进退两难。
“然然,为什么要见他,他……“魅惑压着火气,好脾气的问。
“他是一颗好棋子,有一天,你会明白。“云然意味不明的说了句,而尚昊清此时也来到院子里,看那样子,似乎特别着急,虽然他已经掩饰的很好。
“冒昧打扰,还望姑娘海涵。”尚昊清礼貌的点了下头。
“贤王爷大驾光临,小女子腿脚不便,有失远迎,王爷勿怪才好。”云然轻轻的放下书,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和自己有过半年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的男人,温润如玉,儒雅有礼这是众人对他的评价,只是他背地里的心狠手辣,当真是对这几个字的一种讽刺。
“云姑娘说笑了。前几日在宫里见识了姑娘的医术,本王佩服不已,本王有一位故交,不小心中了鬼门的滴水穿石,不知道姑娘可是有法子解这种毒?”尚昊清知道自己太过着急,可是再不快些,那个人怕是等不了了。
“滴水穿石?可知道中了多少年了?”这鬼门自上任门主鬼手毒怪接手后,便一直以用毒古怪,霸道,而闻名于世,而现在的门主鬼面,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但将用毒发挥至极至,连杀人索命也是江湖一绝。
“这个……”多少年了,尚昊清真的不知道,之所以知道她中了这个毒,还是多年前,慕容轻寒的师傅,佛手医仙诊治出来的。
佛手医仙和鬼手毒怪都出自清阳子门下,一个喜毒,一个善医,只是后来清阳子不在了,两个人不知道因为何事,竟是反目成仇,都曾放下狠话,老死不相往来。在江湖上更是一个害人,一个医人的相互抗衡。
“那你怎么知道他中了滴水穿石了呢?”云然对尚昊清优柔寡断的态度非常无语。
“大约七八年前,她身体不适的时候,佛手医仙诊治出来的,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佛手医仙都不曾过问此事,想来,是没研究出来解药吧,可最近她身子越发的不好了,所以,本王想来问问姑娘,可是有办法?”尚昊清轻轻的抿了下嘴唇。
“你知道这滴水穿石吗?”云然歪着脑袋问魅惑,正在听热闹的魅惑,先是一愣,继而笑笑“都是那老怪物的得意之做,据说是一种极慢的毒,可以无色无味的融于水,中毒者,不会有什么不适,只是随着毒性一点点侵入内脏,身体会越来越虚弱,最后安静的死去。若非医术上乘者,根本就诊不出来是中毒。”
“听起来,像是好东西。不过,既然他中毒已经有七八年时间,想来,毒素早已渗入内脏,就算华佗再世,怕是也无能为力吧。”听到魅惑的解释,云然神色迷离的呢喃了一句。
“云姑娘也无法吗?”尚昊清皱起了眉头,神色里透着淡淡的绝望。
“头疼脑热的我可能还有办法,这毒这么霸道,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云然说完便拿起之前未看完的书,不再理会尚昊清。见此,尚昊清也不再纠缠,转身大步离开,只是那背影,是前所未有的孤寂和落漠。
“然然真的没有办法?”见尚昊清走了,魅惑不解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