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不知道然然还有这样的一面呢。”魅惑也不在意,只是眼里的宠溺更甚。
“我的确很久不曾这般开心的笑过了。”许久,云然才将头移出来,一脸平静的看向外面,眼神有一丝迷离,仿佛刚才躲在魅惑怀里偷笑的是另外一个人。
“然然,你每次这个表情,我都会感觉到不安。”魅惑将云然的脸扳了过来,强迫她与自己直视,却看到云然眸子里一片荒凉,不由心里一惊,低低唤了声“然然……”
“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云然说完起身下地,魅惑忙小心的将她抱起来“去哪儿?我抱你去就好。”
“院子最东边的屋子。”魅惑见云然面上一片冰冷,心里不自觉的涌起阵阵不安。
“然然,这是?”魅惑扫了一眼屋子,看起来应该是个小祠堂。只是,没有先人的牌位,也没有香案香炉,屋子打扫的非常安静,一看便知道主人很重视这间屋子。
“放我下来。”云然从魅惑怀里下来,拉着魅惑,一脸肃穆的走到那幅画前,轻轻跪倒在地,魅惑见她跪下,便也毫不犹豫的跪下,神色淡然看了看桌案上挂的画儿,画上的老人姿态随意,却带着仙风道骨的意味,而老人对面的小女孩,一脸纯真恬淡,这画看得魅惑有一阵的恍惚。
“爷爷,他叫魅惑,是要陪着然然到白首的男人。”云然说完安静的磕了个头,继而转过头对魅惑说“画上的老人,是疼我入骨的爷爷。”
“爷爷,我是魅惑,是那个誓要与然然死生不离的男人。”魅惑说完,竟毫不犹豫的磕了三个头,以示自己对画上那位老人的敬重,看得云然眼眶发酸。
“魅惑,我知道你会有很多的不明白,不了解,可是终有一日,我会跟你解释清楚这一切的。你和爷爷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今天带你来见爷爷就是想告诉你:我云然愿意嫁给你魅惑,愿意做魅惑此生唯一的妻,就是不知道,你……”云然说道犹豫了下,神态从容的看了看魅惑,魅惑见些直接将她拉入怀中“我魅惑愿意娶云然,成为我此生唯一的妻,死生不离,白首相依。”
“愿得一心人”
“白首不相离”
小小的佛堂里,一红一黑两道身影虽跪坐在地,却不减二人周身芳华,上方是一幅线条简单,意境深远的图画,而下方刚是紧紧相拥,十指相扣,誓要牵手共白头的两个相爱的恋人。
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充溢着淡淡的温馨和简单的幸福。
“女人……”云然正准备带着魅惑出去,便听到门外云竹的吼声。
“怎么了,手可是洗干净了?”云然推门出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不是……女人,我的手臂好像肿了?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我的错觉?”云竹小心翼翼的抬起他那包了一层又一层手手臂,好像他抬的不是手臂,而是他的命一般。
“去然然屋里吧,外面太凉了。”魅惑说完也不管云竹的反应,直接将云然抱回屋里,放在软榻上,身后果然响起云竹极度不满的声音“啊啊啊,你这个男人,太过分了。”话虽这样说,却还是快步跟了上来,毕竟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他和云然的小命更矜贵的了。
“梅香,将他手臂上的纱布拿下来,我要看伤口。”
“不要,我自己来好了。”云竹一看梅香要靠近,怕跳了起来,然后在另一张椅子上坐好,小心翼翼的将手臂上的纱布拆下来。
“女人,你看,是不是肿了?”云竹说着,委屈的将手臂伸到云然而前,伤口不大也不深,其实云竹没好意思说出来,是因为一个人的刀尖差点划到他如花似玉的脸了,他本能的用胳膊挡了一下,才划了道口子。
“除了疼,还有什么感觉?”云然细致的检查了伤口后,才问道。
“有一点点麻,还有一点点胀,但是不明显,只是一点点。”云竹看着手臂上的伤口,心疼不已。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呢?
“梅香拿个碗来。”
“女人,你要干嘛?”云竹警惕的跳了出去,一脸防备的看着云然。
“你若想死,我也不拦着,随意。”云然说完直接躺在软榻上假寐。
“我错了还不行吗,女人,你说是不是要放血?”云竹在生命和疼痛之间纠结了半天,才慢慢开口问。
“光看伤口和脉相,并不好确定。”云然一脸鄙夷的看着云竹,心里一阵腹诽,一个大男人生平最怕三样东西:女人,疼痛,毁容。
“那好吧,放就放吧。”云竹走上前,眼睛一闭,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逗得梅香偷笑了好几声。
“云竹公子,梅香要下手了啊。”
“快点快点,小爷不怕。”
“真下手了啊。”梅香说完,抓住云竹的手臂,慢慢的在原有的伤口处,又轻轻的划了一下,血顺着胳膊流到事先准备好的碗里,而后,梅香快速放下匕首,拿过药粉洒在伤口处,血竟然奇迹般的在瞬间止住了,看得魅惑心里又是一惊。
“痛死小爷了……”好半天云竹才吼了一声。待他睁开眼,才发现云然正一动不动的盯着那碗血,不由的感到紧张,连手臂也有些微微发抖。
“你确定那些刺杀你的人是皇家暗卫?”不知道过了多久,云然才缓缓开口问。
“确定,江湖杀手和皇家暗卫身上的气息是有区别的,虽然我武功不怎么样,但还能分清他们之间的差别。”云竹一见云然脸上严肃的神色,便收敛了自己的性子,一本正经的回答。
“然然的意思是……”魅惑看了看那碗血,又看了看云然,眉头微微皱了下。
“看来真是要变天了……”云然意味不明的说了句之后,便从软榻上取来一枚银针,小心翼翼的探入那碗血中,瞬间,银针变黑。看到这,魅惑快速的看了眼云竹之后,目光又在云然身上停留了很久,才慢慢开口“竟然有毒?”心里却在纳闷,按理说慕容轻寒是佛手医仙的徒弟,这医术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气,竟然连这伤口有毒都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