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提点,属下会小心的。”冥风本想擦擦汗,可是偷偷看了眼前的两个人,最后打消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心里虽然对云然说的“能力问题”有异议,但一想到云然身后深不可测的力量,本能的压下了心中所有想法。
“有时候,适时的隐忍并不代表我们不行,而是在积蓄自己的力量,等到条件成熟了,便狠狠的下手,连跪下的机会也不留给敌人。斩草除根,才能永绝后患。”云然说完,淡淡扫了眼冥风,眼中带着十足的嗜血和决绝,看得冥风阵阵心惊,他一直知道面前这个女子心狠,却不知她不仅仅是心狠,而且性子极为凉薄。
“属下明白,主子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冥风努力平复下心绪,才小心翼翼的看向了魅惑,此时的魅惑只是征征的看着云然,仿佛外界的一切都打扰不到他一般。
“冥风跟你说话呢。”云然轻轻推了推魅惑,声音里带着几分嗔怪,魅惑这才回过神来,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解的看着云然,很明显,冥风刚才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见。
“冥风问你可还有吩咐。”云然轻笑出声,小声的提醒他,而魅惑似乎也并不在意,略微思量了下,便冲着冥风挥了挥手,那意思很明显,让冥风赶紧走人。冥风见此,心下顿时对魅惑感恩戴德,转身,瞬间便消失在云然的视野。
“你呀……”见冥风离开,云然笑着推开了魅惑,自己一拐一拐的来到石桌旁,慢慢坐下,将两个琉璃盏倒满了白水,自己静静的端起一杯,便不再说话。
“别人的想法不重要,你最重要。”魅惑两步上前,坐在云然对面,慢慢端起琉璃盏,轻轻啜了一口,面上扬起知足的笑意,仿佛,在他的杯子里,不是白水,而是玉露琼浆一般。云然见此,也不说话,只是微微低着头,安静的看着面前的琉璃盏。
一时间,阳光柔暖,晨风和煦,小院内温和静谧,院内的人儿,时而安静对望,时而但笑不语,那一年,那一日,那一刻,岁月安好,伊人安好。
“尚君派人送来些药品和补品,相爷可是有话要带给尚君?”接近晌午,庄梦蝶莲步缓缓的进了云竹的房间,恭敬行礼,轻声问道。
“替本相谢过尚君好意,贤王爷为了本相才受的伤,庄夫人一会代本相往贤王府走一趟吧,那里若是有人敢难为你,自是不必给他脸面。”云竹凤目眯了眯,许久才淡淡开口,只是言语间带着几分狠厉,片刻之后,又缓缓加了句“本相的人,他们得罪半个都不行。”
“妾身知晓了,相爷可还有其它吩咐?”庄梦蝶丝毫不受云竹情绪的影响,纱巾掩面,看不清她的真实情绪,只能听到开口时的语气,不徐不及。
“暂时没有了,本相有伤在身,夫人身子也不好,这段时间,你辛苦一下,有些事情,能解决便自己做主解决便好,实在解决不了的,再来问本相,没事别去打扰夫人。”云竹说完,轻轻合上了眼,面色虽然略显苍白,却丝毫不影响他天人一般的风姿。
“妾身自当尽力,相爷好好将养就好。妾身告退。”庄梦蝶淡淡看了云竹一眼,心下了然,恭敬施了施礼,方才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庄夫人”庄梦蝶刚出来,便看到梅香从外面回来,正朝云然小院的方向走去,梅香只是冲庄梦蝶点了点头,并未施礼。
“梅香姑娘。”庄梦蝶似乎也不介意,语气温和的冲梅香点了点头,继而又开口问道“府里可是有补品这类可以送人的东西?”
“云相的病情又加重了吗?”梅香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不解的问。
“那倒不是,相爷刚才吩咐妾身,带点补品去探望一下贤王爷,毕竟,他对相爷有恩。只是妾身初来乍到,又没有请示过夫人,自是不敢自作主张,乱动府里的东西,正好碰上梅香姑娘,便问问。”庄梦蝶的话说的极慢,每个字都像是在心底斟酌数次一般,听得梅香阵阵蹙眉,这云竹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能把一个人磨砺成这般模样?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以为是相爷不舒服了呢,这个你去找管家就好,府里的事一向都是他张罗,具体什么情况,我平时也不问。”梅香本想再说点什么,只是话到嘴边又化为淡淡的笑意。
“谢过梅香姑娘,妾身先去看看。”庄梦蝶说完,冲梅香轻轻点了点头,便迈着碎花小步,缓缓离开,背后的梅香,静静的凝望着她的背景,许久,才慢慢转身,向云然小院的方向走去。
下午时分,贤王府
“谢过云相好意,庄夫人有心了。”贤王府的管家客套的寒喧着,庄梦蝶则是淡淡的应付着“这只是相爷的一点心意,管家客气了。”
“庄夫人上座。”管家心下转了几分,正准备将庄梦蝶引到上座,却不想从外面传来阵阵笑声,管家微微诧异了下,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掩藏起了所有情绪。
“我说妹妹,我还以为今儿府里来了贵客,竟劳动咱们大管家亲自接待。”说话间,一身花色锦袍的李夫人挪着碎步走了进来,随之跟进来的便是,向来跟她交好的刘夫人,以及一众丫环仆人。
“老奴见过两位夫人。”管家忙上前一步,行了个虚礼。
“哎呀,大管家这是要折煞我们姐妹了,我们姐妹虽然愚钝,可还算有自知之明,既然位居妾室,哪还敢劳大管家给我们行礼呢?”刘夫人面上虽然带着笑意,只是眸底冰寒一片,终究还是别扭了些。她边说边小心翼翼的看向边上的李夫人,见她神色无异,才不屑的扫了眼庄梦蝶。
“夫人可别再消遣老奴了,夫人是主,老奴是仆,礼数废不得。”管家微微低着头,恭敬的说道,到底还是老狐狸,女人们的小把戏,自是一看便知。只是,他在贤王府多年,资历老些,自然无需顺着这些个夫人小妾的竿往上爬,只是不动声色的将问题又推给了李夫人她们。
“大管家来王府多年,连王爷都对你敬重有加,何况我们,大管家谦虚了不是。对了,还不知道这位贵客是谁呢?”李夫人一看碰了软钉子,也不再跟大管家打太极,而是眉眼一转,将话题转移到庄梦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