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大学生风花雪月之男孩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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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思考的季节(2)

当你留心校园内欢腾雀跃的大学生时,将能察觉到他们面前的变化,这是一种总体性的变化,即:表情、语言、手形、姿态和身体机能同时发生变化。这种变化会使人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两颊绯红。这种表现在女大学生身上尤为突出;作弊被发现了,大一的女生会突然大哭;电话铃终于响了,面容沮丧的姑娘,顿时兴奋难抑,笑靥生辉;惊悉恋人变心,纵使攻到了博士学位,女知识分子的脸也会渐渐变得苍白并开始抽动;遇到男生不尊重自己时,她们的面孔会立刻板起,甚至大骂。男生理智一些,但也容易毛手毛脚,暴爆易怒。

一位接受治疗的大连理工的男生说:“我觉得自己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哪里是个大学生。”

北大中文系一位硕士说:“有几次,当我仔细的观察自己时,有些困惑不解。渐渐地我发现,我好象是由几个不同的人组成的。有时其中的一个又被别的取代。他们交替出现,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我?”

他们迷失了自己,不能按照自己懂得的那些道理好好生活,他们遇事要么去借助“扑克牌”要么就扮演令人忍俊不禁的“米老鼠”和“唐老鸭”。

奖惩不明

“这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世界!”大学生们发泄着他们的情绪。

以前倍受赞赏的东西现代却招来非议。正统的东西成了不合时宜的,将近一半的学生时常“装出对什么都无动于衷的样子”,把聪明才智和丰富的感情隐藏起来,与此同时,社会压力又迫使他们使出浑身解数参于各种竞争。但是,当他们中的一些人千辛万苦赢得竞争后,这种感觉很快就要成为忧虑的根由,恰恰是那些最初取得成功的人处于最不利的位置。

于是很多大学生认为成功和传统是相排斥的,要想获得成功并享受其喜悦,就要拒绝传统规范,要抛弃原则,而这必是以沉重的痛苦为代价的。

为什么对于成功者,对给社会做出贡献者的报偿竟是如此冷漠,成功带给他们的是恐惧是压抑。而那些庸庸碌碌虚度年华者却可以“幸福”?于是,她们感到迷惑,他们的精神被忧郁扫荡一空,几乎成为一座废墟。

他们发现自己消失在茫茫的森林里,自己只是他人遗下的一条树枝,曾经有过无谓的青春。他们发现自己消失在茫茫的沧海里,自己只是供人观赏的浪涛,曾经卷过美的浪花。他们发现自己的路刚开头,就看不见那些热情的小掌和招手的树,春色干枯了,不知从何方飘过来冬天的雪花。

激情三分钟

杨荣/上海交通大学

许许多多的青年,在学校壮志满怀,到社会便感到一片悲凉,为什么这样/一心想着为自己赚钱,早知“人心险恶”的人,就不会这样,为什么?

八十年代《中国青年》杂志曾刊登了北京两位大学生以“潘晓”的署名致编辑部的长编《人生的路啊,怎么越走越窄……》,由此引发关于人生观的大讨论。

几年后,又是这个《中国青年》再次登出一群署名“郎郎”的大学生的信,向社会诉说“我们究竟出了什么毛病?”从此,“郎郎”成了那时大学生的代名词。

历史的长河汹涌澎湃,它绕过一道道的岭,越过了一座座的山,来了,身着九十年代,洋溢着八十年代的气息,走在世纪交点。一群群大学生们在历史的长河边嘻戏,把自己的理想信仰、人生观捏成一粒粒的石子投向映射着自己青春妙影的河里,好一层美丽的涟漪,在波纹过后,河水慢慢的枯竭,历史变成了一片壁滩,四顾无烟,烈日烘烤。他们感到了惊慌失措,莫名其妙,这时天边飘过一片乌云,黑压压发亮,她们以为是生命之光,于是,争先恐后奔向前方,她们好累又好渴,汗流满面却难赶上生命之光,不知过了多少不眠之夜,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她们站在高岗上回首翘望,奇怪,那条枯竭的清河怎么又在不倦地奔走?

当晨曦微露的时候,那片乌云仍在前头,那河流的清脆爽耳的声音却在背后回响,他们徘徊在戈壁滩上,这儿以前曾是绿油油的草原。

但的确有太多的人,在学校也是这样,那天早晨,他们一起床,面对着大好风光,骄傲地宣告:“我们是时代的宠儿!”第二天早晨,是个阴郁的天,于是,他们又失望地愁鸣:“我们是社会的弃儿!”那个夏天,他们毅然独行,为的是唤醒民众,但也就在那个夏天,他们却被民众唤醒。

从最东边走到最西边,再沿着踏过的黄土顺到原点,他们就象钟摆样,不停地在两极之间摆动着,又象一颗颗流星,滑出轨道,滑得不知去向。

他们没有经历旧社会的苦难,也未偿过父母们的艰辛,上一代知识青年的磨难,把青春和理想忍痛割爱,她们也未曾有过。那些事离他们太远太远,她们的眼睛只相信现在。

他们是在温室里长大的一代。他们是在糖衣的一代。

正因为如此,才那样弱不禁风,不敢接受阳光的暴晒与大雨冲刷。生理已是一个十足的成年人,心理上还是个弱小的小孩子,于是他便有了一系列不协调:认识能力落后于活动能力,自制能力太差,将复杂的社会简单化,理想化。他们充满真情,甚至焦灼地呼喊改革,但当改革浪潮冲击到自己利益时,他们又哭丧了脸。

研究者在调查中发现,认为“目前我国改革步子太慢”的大学生占多数。但当改革深入教育领域,在大学生中实行收费制度,筛选淘汰自谋职业等制度时,不赞成者甚至比例更大。

理想与实现的反差出身和天姿的不公,种种冲突在他们眼前展现。走进大学时所报的“皇帝的女儿”的优越感,现实却把它撕得粉碎,强烈的自我实现与自我发展的渴望由于成才道路的艰辛产生了一种约灵感,于是,有些人便看破红尘,心灰意冷,自我麻木;于是就想活得潇洒自如一些,用以填补精神上的空虚;于是他们就想着感觉走,萎缩到自然生命的纯粹状态中去……

听够了人们哭,听够了人们笑

听够了马车花轿汽车和大炮

该让我听见水声,听见鸟叫

该让我舒舒服服睡个好觉

文学的苍白

邓磊/清华大学

这是一个喜欢一涌而上的民族,参军热,高考热,文凭热,经商热,网络热……

在电大、函大、刊大、夜大……文凭热兴盛的当儿,颇有眼光的大学校长将目光投向了作家,于是各种各样的作家班应运而生,北大、东大、南大、西大……风起云涌,大有当年扫盲之热。只要你发表一两篇作品,再交上一定数目的铜板,考一次试,就可通过了。于是,中国还“盛产”作家。

一两篇作品对于“作家”们易如反掌。大专文凭可以通过进修捞到,函授也很容易,一定数目的铜板,有能耐的公家报,有能耐的报一半,没能耐的自己付——反正日后,书中自有“黄金屋”。至于考试,绝不会卡脖子的。

某大学作家班,一芳龄二十的“女作家”在给编辑的信中写到:“今天我已跨入了大学作家学习班学习,正式成为中国女作家了。来信说我的作品要发表,能马上寄一样本看上吗?我还从未见过自己的文字变成铅字是什么样子……”也许“作家”有些激动,言词之间不免完露出了本人素质的一鳞半爪。

他们大谈“性爱”,每个“作家班”都飘荡着荷尔蒙气息。清教徒式的生活总算可以得到一时解脱,有时如羞如遮面,有时如熔岩喷发,有时又如疯似傻……这也“文学”?

“文”道难,难于上青天;“文”坛乐,乐坏人不点。不少徘徊于文学圣殿外的文人在角落里艰难的爬行,不停地写,不停地投,却总是杳无音信,如泥牛入海。

然而,有些大学生却得天独厚

A女,22岁,未婚,作家。17岁即发表处女作,某大学曾撰文介绍,现为某市作协会员,家庭背景不详。

B男,年龄不详,未婚,诗人。F大学中文系毕业,起初本人不想作诗人,其编辑母亲为他寄出作品并发表。

C女,21岁,未婚,诗人。H大学中文学生,有诗集数本出版。家庭背景不详。

一位在某报社工作的父亲说:“我偷偷将女儿的诗选了十几首打印出来,分送给几个诗坛前辈,未曾料到,女儿稚嫩的诗作,竟获得了一致的好评。”

毋庸置疑,他们天姿聪颖,才华出众,文笔潇洒。他们立志文坛又有得天独厚的条件。于是他们很快被举为文坛的新贵。

他们也许会得意,也许会成为流星。今天他们在文坛娇艳的绽放,明天或许被扫落叶的秋风吹得苍白。而那些在黑暗中酝酿生命的青年,他们致立于文学。一旦他们他们从不幸中走出,他们会发现他们的生命如朝阳般蓬勃,自己的作品将如他们的人格一样高大。

孤岛沉陷

肖萍/北京化工大学

在当代大学生中,许多人的自我中心主义有增无减,而且队伍越来越大。他们在自我中心的同时,不时对他人对社会的冷漠,就是一种病态的辐射控制欲望。即不想让别人干预自己的一切,又在用自己惯常的手段去影响别人。集体的凝聚力和责任心在她们面前变得苍白无力,形成的小团伙更是各怀鬼胎。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类型的大学生。他们还在烂漫年岁的时候,就成功地学会了扮演社会角色,并能承受社会压力。她们的理解与信任之花开在心灵的外部,渐渐地失去了对自己情感和思想的信任。于是,理解和信任便成为了一种迎合。

匆匆地过了20多年,我自然也是常常哭,常常笑,别人的啼笑也看过无数了。可是我平生不怕看见泪,自己的热泪也好,别人的呜咽也好;对于几种笑我却惊心动魄,吓得呼吸都不敢大声,这些怪异的笑声,有时还是我亲自发出的。当一位极亲密关系的朋友,忽然说出一句冷酷无情,冰一般的话来,而且她自己还不知道说的使人心寒,这时我倒只好哈哈地莫名其妙地笑了。

柏梁这样说:

无论范围的大小,深度广度怎样,社会习俗,客观条件背景和他人的意见总是影响着大学生的个人态度和决策。性别角色、自然人性、学习职业、恋爱婚姻、关照后代,这些仅是人类所关心和感兴趣的领域,但却不可避免地被贴上沉重的标签,运往沉陷的地带。

男女大学生之间的关系也是呈现出一种被清规戒律所限制的窘境,这种境况似乎在所有的校园都存在。关于人际关系的规范有各种各样的看法:人际关系应有益于健康、和谐和学校秩序,应遵从师长的劝告;应满足个人功利的欲望和有利于校园的安全文明等等。有的观点中表明人际关系应维持永恒的结构,步调一致。因而,人际关系被简单的理解为:只要维持现状就是好的,能维持下去就行。不管他们的真正本质是否会受到压抑。这种漠不关心的无责任心和无建设性的校园文明该有个尾声了。

理解并不需要改变他人的习惯和态度,但它能使你更同情和接受他人。理解的与理想境界是彻底的移情,就是能够感觉到另一个人在特殊的情形下所能感觉到的东西。但彻底的移情很少发生,通常她们把自己感情强加于理解的过程和对象之中,自我想象他人应该与自己有共同的感觉。无论他是狂。在他们能够深切的同情某人之前,需要得知大量的关于此人的内心世界的大量信息,而此人却往往认为对方已得知一切,这就形成了理解上的错位。实际上,除非你去询问了解,不然人们是不会自我坦白的。大学生的脆弱也使他们封闭较深。

信任建立在理解之上,但未必要全部理解。理解也非就信任,需要共同的利益的信念。

信任对于大学生来说,是一个极为简单易懂的词汇。但实际上它却是一种非常隐蔽和易变的东西。你也许没有见过两个陌路相逢的大学生(尤其女大学生)以诚相待,追叙友情。相反,当他与他相逢的时候一言不发,分手的时候仍是陌路。令人心悸的是,在隐蔽各自的内心的曲直时,陌路人与相识多年的朋友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奥妙这所在,令人啼笑皆非。

有些大学生生怕别人嫉妒,但有时自己又制造一点让同类嫉妒的事情来故意让他们或她们嫉妒,而别人一旦真正嫉妒,他们又感到委曲、痛苦。他们就是在这种彷徨与憧憬的交织中体现自己,证实自己。理解与信任之和风细雨沐浴不着他们,他们只在烈日下高警着苍白之花。

大学生是应智慧的一代。我们应警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