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大学生风花雪月之男孩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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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爱在别处(4)

一个礼拜后,在去食堂的路上,她竟然迎面而来:“你干嘛不来上自习了,我给你占了一个星期的位置,不来的话,也应该提早打个招乎。”她好像是一脸怒气。

“我有事,我以为你不会去占位置的。”尽管我没有意识到听话的对方是她,尽管我是一百个不情愿和她说话,但是冤家路窄,我们还是“情缘未尽”。尽管我很明白继续这么热情而友好地回应她意味着什么,但我实在抵制不住来自她身上的诱惑,我又一次投降。

之后的十天时间是我们期末考试的最后阶段,她把整个身心都投入到复习当中去了。为了不打扰她,我整天拿苦水当茶饮,携恶梦为枕头,我在默默地消化这半年来自己酿造的苦酒。我在想,那些冷泪漂浮的夏夜,不会漫过冬季的冰凉吧?冰凉的双手扭在一起,我做错了什么吗?我不解,我所有错误,是我自己的歌声诱惑了自己,而歌声飘零的原野,早已是死寂一片。

不知是出于冲动,还是因为悲至极点,我断然迈进理发室。

“想好,别后悔。”

“没问题,剃吧。”

随着剃头师的光亮的刀片的划动,我额上的青发“啪”、“啪”直往下掉,这一次,我可真的要变成“灯泡”了。

走出理发室,摸摸感觉异常灵敏的头皮,眼里湿润了一大片。我这是什么模样呢?光头仅仅是光头吗?旁人会怎么想呢?失意?失恋?人们总是很敏感的。

烦人的期末考试终于到最后一天,当天晚上我找到了她。

“哈哈,灯泡,真好看。”她一见到我就打趣道。

“好看吗?”我心中直冒火。

“你是不是寻求刺激,或者是因为凉快。”她好像对我剃光头的行动很是赞赏。

“离题太远,你或许永远猜不到。”我故作深沉地说。

“那一定是和别人打赌足球你输了。”这一句,她好像满有信心。

“这与你有直接原因,明白了吗?阳春白雪?”我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些话的。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再笨的女孩也会反思的。

“本来,我早几天以前给你写了一篇祭文,然后,去理发店把头递光——再后来,我把祭文和我的头发一起火化……”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

“我恨你,我真的想吃了你,为了你,我放弃了所有其他对我有好感的女孩3为了你,现在的我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她终究还是哭了,真的哭了。

“那你要我怎么办?你那么恨我,你的兄弟们也那么讨厌我……如果对你有好处的话,那么我们以后就别来往了……”

“你说的是心里话吗?你真的一点儿也不在乎我吗?”我有点愤懑。

“我知道你对我好,你是个好人,我不值你去爱,我欠你的太多太多……”

听了她的一席话,我的怨恨不知不觉减弱了许多,我真不知道该从哪方面再次责怪她,她变得那么诚恳,那么无可奈何。可一旦想起她日记里的一幕幕,我又变得心惊胆寒,那会是她吗?她会是那么一个放荡、不值情感的女人吗?

“不要问为什么,不要一定强加以一种特定的关系,如果能很开心地在一起,是不是恋人又有何关系?”她很认真地对我说。

“也许是吧,我也懒得去想那么多,但愿你不要说我是个不负责的浪荡公子。”我回敬她道。

“你爱干嘛就干嘛,如果你情愿的话……”她似乎是话里有话。

我的天,我真不敢想像我眼前的女孩是怎样的一个超人,我不敢想象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

暑假一到,她也没有回去。很自然,我们缠到一块儿来了。白天,她和我一起去外边跑,去报社开会,到社会上采访3晚上,又在一起写稿,在静幽幽的花园里干点别的所谓的情人的勾当。在别人眼里,我们理所当然的是一对互爱互慕的热恋中的男女。一旦我带她去朋友那儿玩的时候,她也对朋友善意的玩笑表示接受,以沉默的态度默认咱俩的所谓的恋人关系。可实际上,我明白,她没有把真感情投到我怀抱,投进的只是肉体;在这一点上,她最清楚,她出身高于家庭,她的最后的对象一定是英俊威猛高大的大款或大官,她知道我只不过有点才气而已,除了这些,什么也没有。

我和她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呢?是朋友抑或恋人?或者是二者之间的一种超物质状态?我想只能属于后一种。是我玩弄她?不是,我敢肯定地说,是她玩弄我。是吗?答案不置可否。

我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在某些方面丝毫不亚于林妹妹,说起来这好像不应该是男人的脾性,可事实又是如此,我有什么办法呢?在和她的关系上,说得严重一点,我不是在玩火自焚吗?记得身边的哥们常提醒我:“你这祥是在犯罪,对你,对她,以及对另外的她。”“是吗?”我也常常问自己,我在害人吗?

有些道理谁都值,可是真正面对,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我明白和她保持这样一种关系的害处,我知道我只能是越陷越深,最后无可救药。我也知道,既然和她不会有结果,那么早应该拔出来,以求在别处的爱能够开花结果。如果整天和她厮守在一块儿,那么别的女孩又怎能接近你呢?你又拿什么去爱人家呢?

这样一想,我的心开始一点一点地收缩,一个严重的现实摆在面前,一个活脱脱的的负面立竿见影:早在一个月前,我又喜欢上本校的一个女孩婷,那女孩文静秀美,绝对的清纯,虽然不怎么漂亮,但也是可爱迷人。在和姚隔离的极有限的时间里,我找过婷十几次,但是每一次都在临熄灯的前一阵子,所以交流的语言太少太少,彼此了解得太少太少。因为我觉得好是一个值得我去爱的女孩,所以我一直不敢轻易说爱,我不想让一切太确定,我怕轻易地失掉她。也许是没有不透风的墙,也许是上苍故意捉弄我,在一个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的晚上,我竟然同时遇到她们俩,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就算是聪明透顶的人也会无计可施,当时的我可傻眼了,但理智还是让我选择了与婷先搭上话茬,姚则悄悄在旁注视着我和婷的一切。

故事的进展仿佛很艰难。婷一定是注意到了姚,从我慌张的眼神足可以看出一切。婷出乎意料地找来一个借口,说有人在宿舍等她,就先回去了。她一走,姚紧跟了上来……“噢,你也在这儿,刚才我没看到你。”我忙迎上去。

自从这一次偶遇后,我再去婷的宿舍叫她,可回答总是:“婷不在。”

现在,我刚从婷的宿舍楼出来,我记不清找了她多少回了,我只知道,这一次又完了。

姚,你这害人精,我在前世是否真与你有仇?即便是,你也不要这样吭我,在情感上的伤害是没有药可以治疗的啊。从婷处回来后,我的身心再也不能支撑了,我开始卧床不起。在心灵深处,我不时发问:我是否真的不行,我到底哪一点做得欠佳呢7失败的人啊,宁愿寻找一千个伤心的理由不乐意发觉希望的蛛丝马迹。

温柔的陷阱,听起来怪可怕的,我怀疑自己已经无可救药,秀色可餐的姚让我置于一种魂牵梦萦的魔境。明明知道是深不见底的陷阱,明明知道是火光四溅的油锅,但是,疯狂的人啊,已经失去了自己……

回想她的日记,又一股寒流袭来:她可是在彻头彻尾地利用我,利用我的实习,利用我结识社会名流,利用我提高自己的能力……

和我认识的半年里,她已经改变了许多许多,在思维、见识等方面得到前所未有的提升。在带她去报社及其他社会单位的过程中,她的进步的确让我吃惊,她已不是原来的幼稚胆小的小姐,如今,她已初步锻炼成信心十足的社会人了。看到她发表在(北京青年报)的处女作,她高兴地合不拢嘴,“我请你吃饭还是溜冰”,她终究还没忘记我。

看到她稍有收获后的喜悦,我心里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本来,我完全可以摆脱她的愚蠢的利用,我可是看出她的真实企图的啊。作茧自缚,自讨苦吃,人一旦到了这个地步,所有的道理都会黯淡无光的。不见到她的时候,我在心里设置了一万个离开她的理由,可一旦她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所有的伤心理由都化作了翩翩的蝴蝶,飞向天空,飞向远方。

故事还未完,姚和我还一样“缠绵”,“快乐”的空气还是可以常常洋溢在我们的上空;“欢乐”的笑声还是可以惊醒沉睡的夜空。

在这夏日的黄昏,我的眼睛望着不知什么地方的地方,心中回想着不知道什么声音的声音;在这夏日的黄昏,浸泡着掘也掘不开的故事,我真的想哭,哭你,哭我,哭我的陈年老爱;我也想笑,笑你,笑我,笑我的无病呻吟。

面对依旧的容颜,面对那一潭深深的绿,我只能小心翼翼,我永远会记得一位哲人说过的话:“我是女人,别问我为什么。”是的,女人是一潭深深的绿,如果有那么一天你被那温柔的颜色所吸引,那么你就要可能永远找不到上岸的弦机。

她的爱在别处,我的爱也应该在别处,爱——在——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