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劲把两个丫头敲醒,对小薇埋怨道:“你爸妈也起得太早了吧,以后晚上我要跟你干了什么坏事可得早点跑了!”
上班高峰时间的地铁里最不缺的就是人,我拉着倩倩好不容易才挤到一个能站住脚的地方。可是刚过了一站又冲进来不少人,这下我俩几乎就是粘在一起了!倩倩双手挡在自己胸前,低着头,小脸蛋开始泛红。我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丫头,这可是你主动投怀送抱,第二次肌肤相亲了啊!俗话说事不过三,再来一次你就只能非我不嫁了!”
倩倩涨红了脸,一言不发。到人民广场了,人群都是抢着出来的,出了车门后人流分成三股势力,其一抢自动扶梯,其二抢凳子,其三,也就是我和倩倩之流就找个空地喘喘气。
倩倩调整了一下呼吸说再也不在上班高峰时间坐地铁了,我暗暗盘算一定要逮着个下班高峰时间的机会再把她骗到地铁里来。
多方联谊晚会开始了,主持人是从上海电视台请来的,还来了些专业的演员,唱流行歌的、跳街舞的、拉小提琴的还有唱沪剧的。
中间穿插了各单位选送的个别节目,因为业余,所以好笑,也更能博得观众的掌声。
轮到各单位的头头发言了,都是一些冠冕堂皇的貌似振奋人心的废话。主持人为了活跃气氛,就煽动观众欢迎领导们表演节目。轮到老帅哥了,他死活不肯表演,说自己啥都不会,然后说叫工程部张经理代替他表演!直到倩倩捂着嘴忍住笑用手戳我,我才想起那个倒霉的张经理就是我!老帅哥啊,我知道你是想让俺露露脸,让大伙儿认识俺一下,可是,这个场合不适合我啊!不是又让我表演汉奸吧?
我挤出笑脸上台跟几个领导握了握手,想了想就说我也没啥艺术细胞,给大家朗诵一首短诗吧!倩倩在台下带头鼓掌,脸上还挂着鬼笑!
我清了清嗓子,深深地吸了口气脱口而出:“啊!……长城!……你太长了!”然后把话筒还给了主持人。
倩倩说下班后要去看晓雨,我就给晓雨打了个电话约时间,小姑娘很开心,还再三嘱咐我们务必要7点以前赶到。
6点半我和倩倩就到了晓雨的宿舍,小姑娘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已经可以抱着倩倩高兴地跳来跳去了。我说我们先去吃饭吧,晓雨却说要先带我们去一个地方。
晓雨把我们带进了一间教室,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我们在靠近教室后门的地方找了位置坐下。我低声问晓雨:“哪国总统演讲?”
晓雨有些害羞地说:“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7点整,两个小伙走进教室,走在前面那个居然就是那个放羊的小子!难怪晓雨妹妹搞得如此神秘!我悄悄地告诉倩倩:“这就是那个呆瓜!”倩倩拍了我的头一下说:“人家看上去比你神气多了!”
苏同学站上讲台,看了看台下,眼光在我们这边停留了一下,显得有点紧张!我笑着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苏同学也笑了。
我忽然记起晓雨是属猪的,然后就问她苏同学多大了,晓雨说比她大一岁,属狗的。我嘿嘿地笑了起来,牧羊犬哦!
原来这是晓雨她们系组织的一次系刊发布会,作为主编的苏同学当然是发布会的主角。只听得他洋洋洒洒地吐出不少优美的句子,台下不时有阵阵掌声!晓雨妹妹更是一脸的兴奋!
倩倩的手机响了,还好开的是振动。
丫头从教室后门出去接了会儿电话后向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们出去一下。我和晓雨出去后倩倩对晓雨说很不好意思,有个朋友从北京来了,明天一早就回去,今晚要过去见见。
晓雨说不要紧,于是我和倩倩就站在教室后门对“牧羊犬”做了个再见的手势走了。
我对倩倩说你去见朋友吧,我先回家了。
倩倩忽然挽起我的胳膊说要是我走了这戏就演不下去了,原来是那个相亲的帅哥来了!这回演戏不用扮汉奸了,这次是主角!正面形象的!
在淮海路的一家避风塘餐馆见到了那个叫秦恒的帅哥。秦帅哥看上去比我大两三岁左右,人倒是满精神的。倩倩为我们做了介绍后,秦帅哥说我比照片上显得更成熟些,我就想他是不是在暗示我不够青春?于是我就说听倩倩提起过他好几次,见了面发现他比我想象中更显得年轻、有活力。不知道他能不能领会到我其实是在说他装嫩?
我已经饿得不行了,顾不上多说话,不停地夹菜,倩倩和秦帅哥倒是聊得很起劲。你们继续聊吧,人是铁饭是钢,我先炼成钢铁再说。
秦恒看着我笑道:“张先生饭量很大啊!”骂我饭桶?
我就说我刚去练了会儿拳击,消耗量太大,让您见笑了。
秦帅哥对我肃然起敬,说没想到我还有这种爱好。
我笑着揽住倩倩的肩说:“没办法,倩倩让我保护她的!”
“是是是!应该的。”秦帅哥开始埋头吃我的剩菜,倩倩悄悄地伸脚踢了我一下。
分手的时候我稍微使了点劲儿握住秦恒的手说能见到你很高兴,希望你经常到上海来玩。秦帅哥努力压制着痛苦说一定来。后来,这小子再也没来找过倩倩,普通朋友也不做了?
秦恒走后,倩倩说我气量小、没风度,我就说这样的结局不是很好吗?既然你对别人没意思就不要给人家任何希望,否则只会凭添烦恼,好多感情纠纷不都是这么来的吗?很多电视剧里的感情戏就是抓住这点大做文章,一集变两集,两集变十集,然后整个戏就变得很垃圾。
倩倩笑了,说我的理论才垃圾。
看看时间不早了,我就说送她回去,她说不用,自己回去就行了。
我说我今晚的拳击白练了?
倩倩住的小区距离公交车站还有一段距离,我俩下了车之后还得步行十五分钟左右。
因为这一片不是商业区,所以马路上人烟稀少,秋风吹得道路两旁的树叶哗哗作响。一只不懂交通规则横穿马路的野猫的出现吓得倩倩紧紧地抓住了我。
“深呼吸,放松!你知不知道你的手劲儿很大?”我轻声说道。
“你要不送我回来,我就得打车回去,这条路安静得太可怕了!”我感觉胳膊被抓得有点疼了。
为了缓解丫头的紧张情绪,我用我只剩三到四个音的歌唱细胞轻声唱道:“今夜里的秋月分外明亮,好像这个姑娘眼睛一模样,我俩在这多情月下漫步小路上,长发飞到我肩上……”
倩倩扑哧一声笑了:“走调了!别唱了,真难听!”
好,笑了就好,我的胳膊也没刚才疼了。
“油条跟他那个老主任的女儿好上了,你知道吗?”
“是吗?我不知道啊!怎么这么快?”倩倩很惊奇。
于是我简单跟她说了事情的概况,倩倩点点头说:“看来这个女孩挺好的!”
我笑道:“油条昨天还给我打电话说要做东给你接风呢,到时候咱去看看这个挺好的女孩是何许人也!”
“好!”丫头似乎觉得有点冷,把头往我身上靠了靠。
我低头看了她一眼,极其温柔地说道:“我俩好像在谈恋爱哦!”
真灵!丫头瞬间从我身边弹开,鼻子里还哼了一声。这路上的野猫怎么这么少?再来两只啊!
送倩倩到楼下后我说我要回去了,倩倩没有留我,叫我回去当心点。哎!什么叫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刚替你赶跑了蜜蜂、驱走了野猫,叫我上楼喝杯水都不会说啊?
我悻悻地往回走,身后传来倩倩的声音:“荡荡!”还算你有点良知,我还真有点口渴。
“我其实不是很渴……”
“时间不早了,要不你就别回去了,反正这儿有两间屋呢!”啊?我仅仅是想讨杯水喝而已,我真的没有别的想法,你这么做不是引狼入室吗?
半空忽地响起了几声闷雷,这鬼天气,还要下雨?!
我赶紧跑向倩倩,拉着她就往楼道里冲。上海的雨可是说下就下的,呆会儿淋湿了又要洗澡又要换衣服的,难保不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倩倩说让我睡她屋,她去那个女会计的房间睡了。
在香喷喷的被窝里我很快就入睡了。迷迷糊糊地听见敲门声,我睁开眼,窗外雷鸣闪电,好不热闹。打开卧室门,倩倩穿着睡衣抱着被子哆嗦着冲进来。干嘛?雨夜狂欢?
“外面打雷闪电,我害怕。你去客厅沙发上睡吧,这样我感觉安全点!”说完把被子塞到我怀里。我一下清醒过来,接过被子缓缓地走向沙发,感觉蜗牛都比我爬得快。
刚在沙发上躺下,倩倩打开卧室门说:“你别睡得太沉了,一会儿我要睡不着还出来找你聊天!”我恨打雷,我恨闪电!我恨沙发!
一早醒来,倩倩已经买好了早餐等我了。
“昨晚我一夜没睡着,本想找你聊天,看你睡得那么香也不忍心吵醒你,来吃早餐吧!”
算你有点良知!我关切地问:“那你今天要不要请个假休息一下?”
“不行,今天有几个建材商要送样品过来,我要跟施工单位一起讨论一下到底用哪家的产品。本来这应该是你的事情,可是舅舅说你刚来,而这类事情我以前也做过,就让我先帮你分担一点,舅舅对你还挺照顾的,哼!对了,其中一家厂商就是你原来那家公司,你要不要也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