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来听听我的故事吧:我的老家是成都的,十五岁,初中刚毕业,我忍受不了整日抱着书本啃的学校生活,抱把吉他跑北京成了北飘一族。到了北京,我才知道生活不易,每天抱把吉他东唱西唱,时时闹的肚肠颗粒无收,因为北京人才济济,往大街上一搁,街头巷尾卖唱的,全部可以称得上“名家”。凭我这个三脚猫的唱功,给那些唱街的提鞋也不配。只怪我生性好强,虽有意回家,奈何怕被人耻笑,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便死活在北京呆了下来,白天帮人跑跑腿,晚上便约几个狐朋狗友偷鸡摸狗,狗苟蝇营,渐渐在京城立下身来。
这样干了三年。三年之中,我没日没夜的瞎唱,夙夜不忘我进京的宏愿。有一天,我重操旧业,跑王府井旁边一商场门口卖唱,居然赢得围观人众的一致喝彩,我知道,这在北京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因为我很早从一些街唱的同行口中得知,北京人的品味很高。
再后来,我经一些朋友介绍,进了几家歌舞厅当驻唱歌手。
当驻唱歌手之后,手里的银子渐渐多起来,我从此学会了上网。
2003年10月8号,一个网名叫黑冰烈炎的女孩闯进我的生活。
天啦,后面的我都不知自怎么写了。(请让我沉默两分钟)
黑冰烈炎和我只聊了一次便上我的大床。三个月后从朋友处得知,黑冰烈炎死于爱滋病!听到这个悲惨的消息,我痛哭流涕,心里害怕极了,心想自己一定感染了。那一阵北京查得很严,我怕他们把我拉去关紧闭,于是想方设法跑出北京,胡乱坐上一节车厢,不知不觉就到了贵阳。
一个月之后,我在天桥遇见你……
……
那一阵的我,很像一条满街乱吠的疯狗,心想自己估计完蛋,我把所有的仇恨全部发泄在女人身上,既然我的病来之女人,那我就用之于女人。(注:不知我是不是病毒携带者)
记得有天晚上,我在南明河遇见一女人,我用刀卡住她的脖子,强奸了她,其实,我的本意不是想强奸她,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如果我有病,那么我就要找替死鬼。
说句老实话,当初你只不过是我万千猎物中的一分子,想不到我后来会爱上你,也许这就是命。
近段时间,我老觉得身子有些不舒服,但我又不敢检查,我怕,我知道人们是如何鄙视爱滋病病人的。
后来我疯狂的爱上你。但我知道,我不配爱你,真的不配。我是社会的垃圾,是人渣。而你是大学生,是前途无量的大学生。直到有一天,你在梦里叫着我的名字,我才良心发现,我不能再害你了,于是我下定决心离开。
我选择了死。因为我找不到更适合我的去处。
上次心甘情愿为你挡子弹,当时我真想那颗子弹能要了我的命,这样,我的罪孽,或许会小些。人啦,活到我这个地步,想死都难。
在医院的十多天里,我天天都在想应该如何去死,我怕你在我身边,我便没有死的勇气。估计是上天报应,你好不容易去了趟遵义,让我有时间来了却此生。
我的后事,你不用担心,余姐会给我搞定的,余姐是好人,她很爱我,但我爱你!是我让她接我出院的。
因为爱你,所以离开……
好了,雨蝶,我的血快流干了,我好累,现在终于可以躺下好好休息了!
我一直不明白,人,为什么要长大?为什么会有烦恼?
爸爸来了,妈妈来了,我……
我手拿信笺,茫然一片,嘴上喃喃细语,死得好,死得好……
然后,一头栽倒。
醒来听见手机一直在响,姓余的不知什么已走了。我无力的打开翻盖,李校长的声音在话筒里不依不饶地传来,他要我马上过去,不然,嘿嘿!
我心情很累,你让我要休息休息。我有气无力的说一句就挂断电话。
十分之一秒不到李校长立马回拨,听语气很冒火,你TM快过来,装淑女呀!你不过是老子手里的玩物,你以为你巩丽,关芝琳啦!不要给你脸不要脸,急了小心我揭你老底!
****老妈,我气不打一处,差点让李校长一席话把我气晕,老子要杀了你。
我踉踉跄跄跑出大门,冲进一家店铺买把刀别在腰上,打的来到宾馆。
在经过宾馆门口的刹那,一阵天真的童声传进我的耳里,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离开妈妈的怀抱,幸福那里找!
妈妈,电光石火的瞬间我突然想到妈妈。妈妈就靠你了!想起姐对我说的语重心长的话,我的心因为痛苦而痉挛。
初二那年我突发怪病,四肢火热,全身抽搐,妈背了我百米冲刺般跑卫生院,一路跑一路呜咽哭泣,说要是我有什么三长两短,她绝不苟活人世。到了卫生院,妈急得要疯,一群饭桶围我身边打转,有的主张给我打柴胡,说先降温;有的主张打氯丙嗪,先镇静……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一狗屁不通的眼镜医师装模作样在我身上东捏捏西摸摸,闭了眼睛煞有介事地牛B哄哄,此女病怪,我从医半世,未见其怪啊!妈妈急红了眼,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草胞眼镜,要他无论如何想办法救救我,只差给眼镜跪下。眼镜身临其境,又牛了一回,闭了眼睛,把手放在我手腕处,喃喃自语,脉象平缓,实是奇哉怪也。转头问妈妈我以前犯过什么怪病。妈妈说我两岁时有过一次。眼镜点点头,说,这就是了,这就是了,此女是旧病复发嘛!NND,搞了半天,给个旧病复发!后来我一想起那个眼镜就发慌,庸师吧,最多误人几个子弟;庸医就牛B多了,直接把人做掉。
妈妈呀妈妈……
我在宾馆大厅左思右想,惹几个热血服务男生置工作不顾,长颈鹿一样盯了我,嘴上唾沫成河,猴样十足。我脑子刹那间灵光一闪,计上心来,敲敲脑袋,这就对了……一分钟后,我打电话到李校长家里,接电话的正是校长夫人。请问是李校长家吗?李校长在**宾馆和客户谈业务,心脏病发作,麻烦你马上把药送过来!说完拍一声挂断电话。
宾馆卧室,李校狗一样趴床上,正兴味盎然的看***。
我悄悄摸出刀,藏在床下。然后面无表情地站在李校长面前,任由他脱掉我身上一丝一线。李校长把我按在床上,猛兽般在我身体里狂风怒号。李校长发泄完毕,死猪一样躺在床上。我穿好衣裤,在床底嗖一下抽出刀,侠女似的在李校长眼前晃一晃。李校长睁大眼睛,全身不停的颤栗,不相信的看着我,说,你……你……话未说完,一些淡黄色液体早浸透了洁白的床单。我纵声冷笑,用刀尖在李校长脸上画了画,随手把刀铿锵一声扔地上,转身出门。校长夫人姗姗而来,看见我,对我嗤之以鼻,我对她冷笑,快去吧,估计他还能来一次。
跑出宾馆大门,黑夜像一头狂张血盆大口的怪兽,把我吞入腹中。
对面昏暗的路灯下,几个无赖站那里海阔天空地胡侃。见我从宾馆里出来,中邪一样大叫,美女,美女!我站定,凝视无赖,心头气血翻滚,忍不住对几无赖歇斯底里,想操B不是嘛?想操就过来!几无赖愣头愣脑的看着我。其中一无赖狂呼,疯子,TM的疯子!说罢,几无赖夹了屁股落荒而逃。正在这时,狂风怒号,一场暴雨劈头盖脸砸下来……我孤独的伫足雨中,不离不去,于是我的眼我的脸便模糊一片……爱情,都他妈阴谋,一声嚎叫划破都市凄凉的夜空,在雨中久久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