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彰月不知道游从之和其他人怎么说的,等到她再打开世界频道的时候早已经有新的劲爆新闻取代了对她的炒作——梅川内酷的神秘钱袋,人人都要赌一把!
钱袋这么火傅彰月是绝对喜闻乐见的,找个没人的时间换天纵月的角色看了下,梅川内酷已经很识情知趣地将十万金币的欠款还给了她。账上又有钱了,傅彰月觉得自己又硬气了不少。
后面的几天傅彰月过得有滋有味乐不思蜀。一边是游戏里一大批玩家从早到晚围追堵截各种抱大腿傍女神强烈要求购买印鉴,傅彰月及其恶趣味地整出几个上天入地折腾人的隐藏任务表示安慰人心,另一边是游从之每到饭点拧着饭菜准时出现,每次傅彰月都能见到游从之等她开门等到欲哭无泪那哀怨又勾魂的小眼神儿,莫名其妙就心情大好。
“哎哎,对于每天探病送饭等开门等到水滴石穿的中国好战友,也就是我,有啥嘉奖没?”又是一天,游从之准时出现。跟在傅彰月身后进屋,游从之迂回地对傅彰月老让他在门口等半天的行为表示不满。
“有有有,奖励你刷碗。”傅彰月一边大朵快颐一边没心没肺地把游从之气个半死。
淡定啊淡定,游从之努力平息心中的悲怆之情。他发现,自从遇上傅彰月之后,自己的定力越来越差了,曾经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定神闲最近已经退化到傅彰月一句话自己就能气得跳脚。
“花神那里的印鉴任务你做到哪一步了?知道怎么到哪儿找花六盖章吗?”虽然之前已经有过游戏和生活分开的约定,两人对于游戏里的一些消息却不避讳。直接点说,游从之总是不遗余力地和傅彰月分享最新消息,比如近期最热的花神印鉴和梅川内酷的赌徒钱袋。
说到花神相关的话题,傅彰月就只有“呵呵呵呵”了。作为闹腾出花神印鉴的正主,此刻对她的真实写照是:表面笑得高端大气上档次装蒙娜丽莎,内心乐得满地打滚。
游从之满脸黑线,表示很无辜,就问问你到哪一步了有这么好笑吗?
“叮咚——叮咚——”
门铃再次响起来。靠近门的游从之起身开门。
“哟哟,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门外的孟掬盈看到游从之挤眉弄眼地调笑,游从之一脸“你懂的”接过孟掬盈手里的行李。
“盈盈,我可想死你啦!”傅彰月听见孟掬盈的声音立刻从凳子上蹦起来,给了孟掬盈一个大大的拥抱。
“松开,松开!”孟掬盈语气里竟是嫌恶,脸上却是笑意满满,一边儿朝饭桌走去一边儿支使傅彰月,“满身饭菜味儿闻得我都饿了。什么好吃的?也给我拿个碗。”
“好叻!孟大爷请坐!孟大爷稍等!孟大爷请用!”傅彰月满脸狗腿服务一条龙,对待孟掬盈的殷勤劲儿直叫游从之汗颜。
“我不在的这几天没干什么坏事儿吧?!”孟掬盈似笑非笑地问。
“那哪儿能啊!看您说的,我可是好公民,大大滴!每天十点就睡觉,顿顿按时吃……”傅彰月以为孟掬盈要追究自己玩游戏是否时间过长急忙表忠心。
“不是问你,我问他。”孟掬盈一把拨开傅彰月,傅彰月顿时知道自己不打自招了。
游从之笑得又憨厚又老实,还夹杂着些许孟掬盈能看懂的无奈,“我也是好公民,大大滴!你的项目还顺利吗?”
孟掬盈闻言一笑,她还真信游从之什么都没干,小月确实不好搞定。
“还行吧,现场的资料都弄得差不多,就剩下整理归纳了。”回答完游从之的寒暄提问,孟掬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包里掏出手机连按直按。“对了,小月,我这次在C城看到一个跟你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就是年纪比你大点儿,给你看我跟她的合影。”
傅彰月听到这里心里突突直跳,她隐隐约约能确定孟掬盈说的是谁了,这么多年没她的消息,却这样突兀地就和自己的生活联系起来,傅彰月心里又是堵又是闷,最让她觉得可怕的是,她竟然还有些隐隐的期待。
照片上的女人亲切地搂着孟掬盈的胳膊笑靥如花,整个人看起来一如既往地艳光照人。高雅得体的小开衫衬着保养得格外细腻白皙的肤色让人眼前一亮,光洁的额头下一双明媚大眼,目光盈盈温润如水。
傅彰月已经想不起她当初凝视自己的模样。郝诗曼,妈妈,对于她傅彰月来说仿佛是上辈子的事,太遥远太遥远。
“是不是跟你很像?”孟掬盈还没留意到低着头的傅彰月已然脸色低沉,游从之却分明地看到傅彰月眼眶里含着盈盈的水光,立刻明白傅彰月和照片里的这个人有某种联系。
半晌,傅彰月终于面色沉静地抬头,“盈盈,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一个人吗?郝诗曼,这个人就是。”
孟掬盈难掩诧异,尽管她在第一时间也有下意识地猜想这两人是不是存在什么联系,却更加相信这是上帝给的巧合。她不曾想过,自己随意遇见一个人竟然就是至交好友的母亲。
“小月,你还好吧?”这个一言不发的傅彰月是她不曾见过的傅彰月,在她面前,傅彰月始终是无拘无束快意恩仇的。孟掬盈看着傅彰月沉默的表情有些手足无措,小心翼翼地打破沉默。
“你在C城遇见她?”来不及多想,话已经说出口。傅彰月此刻脑袋里一团浆糊,各种念头蜂拥而至,却拼命挤出一小块空地为自己情不自禁的提问懊恼。她想知道关于郝诗曼,她的妈妈,更多甚至一切的消息,却又害怕知道。就像爱丽诗面对兔子洞,永远不知道什么会跳出来咬她一口。
“我在峰会上遇见她,她是赞助方邀请的客人。”孟掬盈斟酌着词句,下意识地就尽量让自己不带主观色彩地描述自己和她认识的过程。
傅彰月的眼中仿佛没有焦点,仿佛思绪已经漂洋过海,绕世界一周才回过神来,“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