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月光看着商莲奇怪的表情,淡淡地说道,心想:“最近伤脑筋的事情怎么这样多,难道我真的变了。”
“姑娘!”商莲扑通一声跪在月光的身前,说道:“如果不是姑娘留奴婢在身边做个丫鬟,只怕奴婢早就羞愤自尽了,奴婢的命已经是姑娘的了,姑娘想要收回的话奴婢绝对没有怨言。”
月光扫了一眼哭得梨花带雨的商莲,冷声说道:“你先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是。”商莲低着头起身退出了房间,月光犹豫的态度和冰冷的话语让她感到心灰意冷。
月光养伤的这段日子里,每晚都是商莲到暖情阁替代月光抚琴,这也是娄毅至今没有取她性命的原因,月光受伤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入夜后,月光坐在琴后,迟迟没有拨弦,她知道只要琴声一响,娄毅就会立刻要了商莲的命,眼前这雕金琢玉的美物,谁能想像得到瞬间之后就要变成可以饮血杀戮的利器。
“月光姑娘,是时候开门迎客了!”宁无香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此刻就如催命般让人心中难受。
月光右手紧握,悬在琴弦之上,她忽然想起师傅巫释离开鹦鹉楼时和自己说的话,他曾说过:“杀手一旦有了情,就离丢掉性命不远了。”
“哼!”月光冷笑一声,眼神突然一狠,右手猛地一张,指尖带着激愤划过琴弦,一串摄人魂魄,激昂跌宕的旋律肆意地流淌而出。
门外的宁无香大吃一惊,心想:“这是怎么了,月光的琴音中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怨气。”
整个鹦鹉楼里的姑娘和乐师们都把目光齐齐地聚到暖情阁,本该是情谊绵长的温柔地儿怎么在月光的琴下成了怨恨咆哮的战场。
“都别看了,快开门迎客!”宁无香用眼光怒扫了一下交头接耳的人群,喊道。
琴声也紧跟着宁无香刚落的话音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商莲那痛苦中带着星星点点欣慰的眼神。
翌日清晨,月光接到消息,白云帆已经回来了,一夜没睡的她快速的整理了一下心情来到后院。
白云帆的房间里还真是热闹,除了娄毅和陆尚两位堂主外,祖尹竟然也出现了。他一见到月光,满是横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娃凭什么出手的报酬胜过他杀手堂一年的酬金。
白云帆看到月光后,冷若冰霜的容颜稍微柔和了一些。
“都先下去吧!”白云帆说道。
“是,楼主。”娄毅和陆尚交换了一下眼神,心说:“月光一来,我们就得让地儿了。”
祖尹没有说话,跟在娄毅和陆尚的身后离开了房间,临出门前还没忘记狠狠瞪上月光一眼。
月光也不示弱,嘴角优美地一弧,丢给祖尹一个鄙夷的微笑。
房间里只剩下月光和白云帆了,短暂地眼神接触后,白云帆的神色有些紧张起来,他疾步来的月光身前,轻声说道:“让我看看你的伤。”
月光瞄了一眼自己的左肩,心想:“白云帆果真厉害,这么快就看出我受伤了。”
“不用了,快好了。”白云帆此刻的焦急月光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白云帆还是不放心地探了探月光的脉象,确定没有大碍后,又问道:“是谁伤的你?”
“我不想说。”月光垂下眼眸,不敢正视白云帆关切的眼神。
“这样袒护他,你会很危险,鹦鹉楼也会跟着你陷入危境。”明明是责备的话语却让白云帆说得很温柔。
“等我伤好了,我会亲自取他的命。”月光特意把“亲自”两个字说得很重,夜澈高深莫测,又手握兵权,鹦鹉楼与他产生冲突,不外乎是以卵击石。
“连我都要隐瞒?难道他就是你喜欢的人?”白云帆心中微微泛起醋意。
“不是!”月光愣了一下神,连忙否认。她认为她隐瞒下实情是为了鹦鹉楼,并且只是为了鹦鹉楼。
白云帆有些怀疑,但不好深问,他故意板起脸说道:“为了保护你,娄毅伤了条人命,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嗯?”月光诧异地看着一脸严肃的白云帆,心中纳闷:“白云帆今天是怎么了?杀的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丫鬟,他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白云帆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又补充道:“杀了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出手的是娄堂主而不是你,你这样大意,我以后怎么能放心呢。”
月光恍然大悟,双眸熠熠地看向白云帆,说道:“是我疏忽了,什么惩罚我都接受。”
只见白云帆的眼光突然由温和变成了迷离,月光还没反应过来,双唇就被白云帆那夹带着惩罚意味的吻狠狠地封住,他贪婪地吻着,她任他贪婪地吻。
许久,白云帆收回他温暖的唇,缓缓地抬起头,一双眼眸中含着默默的忧伤。
“你……你……”月光脸颊潮红,心跳加速,激动得一句整话也说不出来。
白云帆看着月光羞赧的模样,心中一热,然后理智立刻战胜了冲动,眼光也随之渐渐冷却了下来,他淡然地说道:“对不起,刚才是我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什么意思?”月光不可置信地看着白云帆,刚才发生的事情是幻觉吗?可是唇瓣上还保留着他的温度,口舌间还肆意着他的味道。
“对不起,你先出去吧。”白云帆背过身去,试图躲避开月光热烈的眼神。
“这就是你的惩罚吗?你当我是什么?是芷晴的替身吗?”白云帆的背影让月光的心一下子凉到了底。
“没有人能代替她。”白云帆回答得很干脆。
“她只不过替你挡了一剑,就得到了你的心,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我愿意替你挡一百剑!”月光清冷的双眸闪过一抹悲哀,白云帆的拒绝让她感觉房间里无比的压抑,她自嘲地一笑,转身离开了白云帆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