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圣天一直联系不上,守在手术室外的众人并没有多在意,毕竟目前涂光正的生命安全最重要,好在到了晚上七点多,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医生,我爸怎么样了?”担惊受怕的涂宁一下子冲了过去,急切不安的抓着医生的胳膊追问起来,甚至不敢想象那个可怕的结果。
连续八九个小时的手术,主治医生此刻也是满脸的疲惫,面色也带着几分凝重,“我们尽力抢救了,虽然暂时挽救回了病人的生命,可是因为病情太过于凶险,病人目前还处于昏迷状态。”
“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涂宁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不管如何,只要人还活着就还有希望。
一旁法院的几个领导也跟着松了一口气,笑着拍了拍涂宁的肩膀,“小宁,放心吧,你父亲会痊愈的。”
涂光正已经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了,因为人还在昏迷着,病情依旧很危险,所以直接就送去了重症监护室,众人也跟着一起过去了。
走在最后面的章继眉头皱了皱,竟然没死?按照药量,涂光正必死无疑,人一旦死了,又加上白圣天之前出现在了办公室里,涂家人肯定会要求调查涂光正的死因,一旦警方介入了,进行尸检之后,白圣天这个嫌疑人就逃不掉了。
这样一来,章继一次就解决了两个心腹大患,而且还可以将吴泰鸣的案子转到其他法官手里头,谁知道涂光正命这么硬,抢救了八九个小时竟然还活着,好在人昏迷了,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不过也算不错。
南川东边有一片老旧的房子,因为是年数久远,再加上这一块都是独门独院的房子,前前后后也就十户居民,东南西北四面都已经盖起了高楼大厦,这一片十亩左右的地方就这么被搁置下来了。
此时,一幢靠路边的房子里,客厅里亮着灯,老旧的木头桌子上摆着三碟菜,一个男人神情慵懒的坐在椅子上,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喝着小酒,看起来要多悠闲就有多悠闲。
“我操,人吓人吓死人那!”余光一扫,刚看到纱门外的两道身影,男人被吓的一抖,嘴巴里的花生米直接卡到了喉咙里。
男人狼狈的咳嗽起来,一手猛拍着胸口,半晌才将花生米给吐了出来,此时脸已经呛咳的通红,含混不清的抱怨,“咳咳……你们俩进门就……没一点脚步声吗?
秦豫嫌恶的狼狈的白圣天,拉着谭果站远了两步,明显是洁癖又发作了。
“白叔,章继都要将南川给翻个遍了。”谭果站在秦豫身边笑着,涂光正被送到医院之后,章继就拜托了秦家开始寻找白圣天的下落。
在外人看来,这是章继的礼数,涂光正和白家关系密切,而且他心脏病发作之前见过白圣天,现在涂光正人事不知的躺在手术台上,于情于理白圣天都该来医院守着。
“等着吧,找不到我,他估计就要唆使涂宁那小子报警了。”白圣天抬起手背抹去嘴角咳出来的口水,对上秦豫那无比嫌弃的眼神,白圣天邪肆一笑,故意将臭脚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我说小秦那,我怎么也是你长辈,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秦豫依旧绷着俊彦,明显看不上不着调的白圣天,他之所以来这里,不过是陪谭果过来的,至于白圣天这个二世祖,他是真纨绔也好,还是假纨绔也罢,秦豫都懒得理会。
“呦,你小子这脾气可不小,看来我该和景御说说,这个侄女婿可要不得,啧啧,一点都不知道尊敬长辈。”白圣天斜着眼,故意的挑衅,典型的狐假虎威。
倏地一下,秦豫黑眸阴冷的骇人,危险十足的看向找死的白圣天,“你可以试试看!”
对于任何想要破坏自己和谭果关系的人,那都是秦豫的敌人,秦豫在乎谭家,因为那是谭果的家人,至于白圣天算什么东西,他敢挑拨离间!
白圣天被秦豫那阴狠的眼神吓的怔了一下,尼玛,这小子还真想宰了自己?
说到底,白圣天虽然浪子回头了,可是他回头太晚,白家已经败了,而且白圣天虽然有几分天赋和能力,可是在章家阴影的笼罩之下,白圣天只能韬光养晦,继续装一个二世祖游戏人间。
直到后来他意外结识了谭景御,这才摆脱了章家的盯梢,暗中打理谭景御和沐放的一些产业,不过毕竟时间短,历练少了,又一直隐匿在暗中,所以四十多岁的白圣天在气势上完全矮了秦豫一头,被他死死压住了。
冷声一哼,秦豫明显就不是那种孝敬长辈的人,轻蔑的看着气势萎靡的白圣天,不屑的收回目光,懒得和一无是处的白圣天计较。
自己这是被一个小辈鄙视了?半晌后,白圣天自嘲一笑,虽然心里头微微有点不痛快,但是他不得不承认比起秦豫自己差的太远了,都是面临强敌,秦豫却敢和秦家撕破脸,和章家叫板。
而自己那些年却只能苟且偷生,装一个二世祖以求活命,若不是碰到了谭景御,自己或许就会当一辈子的窝囊废,被秦豫轻视了也正常。
“白叔,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谭果拉了一下秦豫的胳膊,示意他收敛一下那冷硬的臭脾气。
“他挑拨离间!”秦豫冷冷的丢出话来,他是懒得和白圣天计较,可是他竟然打算去谭果小叔面前挑拨离间,诋毁自己!
若谭果不是还叫他一声白叔,秦豫今天绝对不会这样轻易的放过他。
所以自己就是因为一句玩笑话被秦豫敌视了?白圣天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哭笑不得的开口:“我那是玩笑,玩笑你不懂吗?”
“其他事可以开玩笑,这件事不可以!”秦豫一本正经的开口。
龙有逆鳞,在秦豫心中他和谭果的感情就是他的底线是他的逆鳞,任何人想要破坏两人的感情,那就是秦豫的敌人,即使是玩笑也不行。
白圣天被秦豫的逻辑给打败了,无奈的看向谭果,刚想来一句:帝京那么多世家贵少,而且脑子都正常,你怎么看上秦豫这个神经病了。
可是话到嘴巴,白圣天瞄了一眼秦豫冷厉的俊脸,又心虚的将话咽了回去,刚刚开了一句玩笑,秦豫都暴露杀机了,自己要是再敢来一句,秦豫估计都能直接杀人了。
“秦豫,你先坐着。”谭果拉过椅子将秦豫按坐下来,这才正色的看向白圣天,“白叔,你收集了多少章家的证据?如果证据力度不够的话,只怕没办法扳倒章家。”
白圣天表情也严肃了几分,谭景御也就保障了白圣天的安全,让他不会被章家害了,可是想要对付章家,谭景御不会出手,谭家也不可能介入。
所以这几年白圣天收集到的证据并不多,“章家行事很谨慎,即使有违法乱纪的事,也都将尾巴扫除干净了,我手里头那点证据,别说扳倒章家了,想要让章家伤筋动骨都很难。”
白圣天这些证据拿出来,至多让章家痛一下而已,就好比一个人被小刀在胳膊上划了一道伤口,三五个月后估计连伤疤都看不到了。
谭果明白的点了点头,但是身为谭家人,除非万不得已,谭果是不可能介入到其他家族的内斗之中,之前谭景御也是同样行事作法。
至于秦豫和秦家、章家、刘家三家为敌的局面,谭果也只是个人介入,最多借用一下特调七局的关系,否则谭家介入了,别说章家了,就算是十个章家也不够看。
“秦豫打算在帝京也成立龙虎豹的分公司,白叔,如果你身份暴露之后,就替我们打理帝京龙虎豹的生意吧?”谭果笑着建议,她虽然目前在S省,但是早晚是要回帝京的。
秦豫肯定也会跟着谭果一起回去,到时候S省的龙虎豹就是分公司了,帝京那边才是总公司,秦豫手底下能人不少,但是好多都是在国外,对帝京的关系和势力都不熟悉,要经营公司多少有些不方便。
白圣天虽然是个二世祖,但也是在帝京土生土长的,这些年白圣天应该也结识了不少人脉关系,由他打理龙虎豹最适合不过,而且有了龙虎豹的震慑作用,章家也不敢明着对白圣天出手了。
当然,如果章家真的敢越线,谭家可是坐镇帝京,白圣天的安全绝对是有保障的。
“如此多谢了。”白圣天感激的看向谭果,这一次的事情过后,白圣天也不可能继续蛰伏,他势必要和章家撕破脸,谭果让自己打理龙虎豹,那就等于给了自己一张保命符。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谭果仔细的翻看着白圣天这些年收集的证据,很多都是零零碎碎的,即使闹出来,章家随便推一个人出来顶罪就可以逃脱了,这些证据的用处实在不大,以章家的关系,推个人出来,然后再赔一些钱,再疏通一下关系,基本就能将事情解决掉。
“白叔,这些证据用处不大。”谭果合上手里头的资料,看向面色有些晦暗的白圣天,也知道他内心的愤怒和窝火,可事实就是如此的残酷。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章家行事的确谨慎,善后处理的非常好,基本不会留下什么把柄,即使有些东西,章家人也不沾手,都是让下面人去做,所以白圣天收集的证据真的一点用处都没有。
“我知道,我只是不甘心!”双手愤怒的攥紧成了拳头,一瞬间悲从心中来,白圣天赤红着眼眶,却只能将这刻骨的仇恨深深的埋到心底。
谭果叹息一声,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再次开口道:“不管过去如何,在南川的这些事都是章继一手策划的,白叔,虽然目前拿不下章家,但是要拿下章继还是可以的。”
猛地抬起头来,白圣天不敢相信的看向谭果,他也知道章母的死亡还有涂光正的“心脏病”发作,都是章继在幕后指挥的。
可是即使查出来,水落石出了,这些证据最多指向的也是章继的心腹手下,可是谭果此话一出,就等于会借用谭家的力量来对付章继。
“看接下来的调查,即使章继将罪名都推给下面人了,但那也是他的心腹手下,一个失察的罪名就可以让章继提前退休了。”谭果声音冷了几分。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章继这些年顺风顺水,行事已经开始越线了,先是下毒害了白圣天的母亲,如今为了扫清障碍,制造意外撞死了章母,又想要害死涂光正,他这是将其他人的性命当成了草芥,自己想要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理!
一个提前退休就等于判了章继死刑,对于在体制内工作的章继而言,目前是他的关键时期,否则他也不会想着和刘家联姻,利用刘家的庞大财力来支持自己。
这些年,章家也就是章继职位最高,章家所有的资源也都给了章继,如果这一次章继被提前退休了,章家强劲的势头就等于被遏制住了,想要再培养出一个优秀的领头羊出来,没有十年时间是不可能的,这也是谭果给白圣天最大的帮忙。
等谭果和秦豫离开白圣天这里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虽然七月的气温很高,不过玩风一吹倒也凉爽。
“秦豫,你看白叔如果不是碰到我小叔,估计不是被章家制造意外弄死了,就是装一辈子的二世祖,将仇恨压在心里。”谭果走在秦豫的前面,平静的开口,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
很多时候,有些人为什么会犯下滔天大案,不就是被逼到了绝路,忍无可忍,所以才会走向极端,那些小人物怀着仇恨,然后努力拼搏几十年,一招大仇得报的桥段,基本都是小说电影里才能出现的故事。
白圣天即使浪子回头了,可他就是一个人,想要扳倒行事周全的章家,不亚于蚍蜉撼树,穷其一生都不会成功的,或许逼到最后,白圣天也会走向极端,想尽办法杀死章继报仇,但在他出手之前,或许就已经被章家弄死了。
“你想说什么?”秦豫低沉的声音响起,听起来是在问谭果,可是秦豫已经知道谭果话里隐藏的意思。
停下脚步,谭果转身回头看着夜色下面容峻冷的秦豫,咧嘴一笑,甜甜的笑意从嘴角蔓延开来:“我享受谭家带来的财富、地位、权力,同样的,我就有义务履行谭家的责任,秦豫,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这曾经是秦豫不愿意去想的问题,可是此刻看着笑靥如花的谭果,秦豫忽然感觉自己真的是杞人忧天,谭果虽然背负了属于谭家的责任,但是她愿意和自己携手并进的走下去,自己又何必在乎那么多?生:他们一起;死:他们同样也一起。
看着沉默的秦豫,谭果心里头咯噔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住了,秦豫虽然和自己和好了,但是心里头的结只怕还没有解开。
可是对谭果而言,她不可能为了感情放弃原本该属于自己的责任,这是两难的选择,这对秦豫不公平,但是身为谭家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谭果就注定了要背负很多责任。
“秦豫。”三两步走了回来,谭果一扫心头的失落和不安,亲密的抱着秦豫的胳膊,笑的愈加谄媚,“要不以后我学做饭,学洗衣服、做家务,我保管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好了伤疤忘了疼。”秦豫冷哼着,她进一次厨房,那就跟世界大战没什么不同,三天份量的食材,谭果能一餐都用完不说,手上还是刀痕累累,而且被糟蹋的厨房还需要保洁人员来清理两个小时。
至于洗衣服?就谭果的作法,那是所有衣服往洗衣机里一丢,洗衣粉一倒,按下按钮就没事了,毛巾和内衣都混一起了。
做家务?谭果倒是会扫地拖地,可是纯木的地板被她那湿漉漉的拖把拖几次之后,估计都要坏了,而且角角落落里,谭果从来都不管,就打扫眼睛能看到的那一块地方。
被秦豫看的异常心虚,谭果耷拉着小脑袋,好吧,找到秦豫这么居家的好男人,自己的确是上辈子烧高香了。
看着蔫掉的谭果,秦豫忽然开口:“前面有家烧烤店。”
谭果抬起头,黑润润的大眼睛不明白的看向秦豫,却见他板着峻脸继续开口:“请我吃一顿,我就原谅你了。”
几乎以为自己是幻听了,谭果傻愣愣的看着秦豫,狂喜一下子在胸口爆发开了,谭果兴奋的一把抱住秦豫嗷嗷叫了起来,“别说请你一吃顿,吃十顿、一百顿都没有问题。”
抱住猴子一般上蹿下跳的谭果,秦豫斜着眼睨了她一眼,“别指望借机多吃,烧烤不健康,一个月最多吃一次。”还十顿、一百顿,她想的倒挺美。
谭果嘴巴挑,外卖的东西一般都不吃,宁可饿着,不过倒是喜欢吃烧烤,毕竟不健康,所以秦豫严格控制谭果吃烧烤的次数。
“行,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谭果笑眯了眼,一副听话乖巧的小模样,其实心里头嘀咕着,自己这是故意满足秦豫那变态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看到谭果这么听话,秦豫果真满足了,峻冷的脸上也露出一抹浅笑,“走吧,今晚上破例一次。”
谭果乐淘淘的抓着秦豫的手就向对面的烧烤店小跑了过去,远远的就能闻到浓浓的香味,孜然粉在炭火上这么一烤,再撒上各种调味料,那香味勾的人肚子里馋虫都出来了。
这是南川最出名的烧烤铺子,摆放在外面的桌椅都是纯木质的,铺着蓝色小碎花桌布,细口花瓶里还插了一直红艳艳的玫瑰,夜晚的灯光之下,倒有几分浪漫的味道,还真不像是来吃烧烤的。
“要个烤羊腿,再来三十根羊肉串,再来点烤土豆、海带……”谭果哗啦一下就点了不少东西,也不管自己和秦豫两个人能不能吃完,摆明了心情好,所以有钱人性来了。
“我去买点水果。”秦豫宠溺的看着眉开眼笑的谭果,大手亲昵的揉了揉她的脑袋,这才起身向着不远处的水果店走了过去。
街上人流攒动,可是在谭果看来秦豫连背影都是帅呆了,宽肩窄腰大长腿,笔挺的高级定制西装,浑身都透露出一股子霸道总裁的风范,谭果笑着凝望着渐渐走远的秦豫,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吧,看着他就感觉到一种甜甜的幸福,心情飞扬,连呼吸都像是甜的。
烧烤这东西接地气,基本上人人都喜欢吃,这家烧烤店走的就是精品路线,用的羊都是西北地区散养的小羔羊,肉质软嫩,而且还没有腥膻味。
各种烧烤调味料也都是大厨研究出来的秘方,果汁一类的也都是新鲜水果鲜榨的,所以价格虽然昂贵,但是来这里吃烧烤的客人还真不少,谭果随便点了一下,都五百多了,一般工薪阶层还真是消费不起。
“你还真别说,南川的美女就是多,啧啧,这大街上随便碰到一个姿色都不错。”此话说话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个子不高,但是脸上却完全没有了青少年的稚气,多了一份淫邪之色,目光更是放肆的往四周美女的胸脯和臀部上浏览着,一副情场老手的模样。
“南方是水土更养人,西北那边毕竟气候干燥,就皮肤而言绝对是没法比的。”站在少年身边的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年,文质彬彬的,一看就是精英人士,不过看得出他对身边的少年多了几分巴结的味道。
“田哥,走吧,就是那家烧烤店。”少年眼睛一亮向着不远处的烧烤店走了过去,他原本在西北那边读书,南川是全国经济最强的市,所以对户口管控的很严,少年学籍不在南川,所以只好回老家去上学。
好在这一次有了贵人帮忙,少年一家的户口问题都解决了,下学期高三正好来南川上,到时候随便考点分,都能在S省上个名牌大学。
这一次少年约的几个同学正是补课班认识的,都是富二代,成绩不好,马上就要高三了,被家里逼着暑假上了补课班,少年虽然是新人,但是立刻就打入到了圈子里,今天正好请三个同学出来吃夜宵。
谭果没想到会看到田彬,他是涂光正的学生,可是这个时候他不在医院,而是陪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谭果眯眼一笑,这是认为涂光正醒不过来了,所以也就不装孝顺了。
“冯荣,你怎么还带了个大人?”站在门口的三个少年眉头一皱,不满的看着跟过来的田斌,他们十六七岁,正是叛逆的时候,再加上家里有钱,一个一个都是老子天下第一的感觉。
这会看到田彬这个大人出现了,而且还一副精英的模样,三个少年对冯荣都有些不满了,原本以为是一路子的人,谁知道一点规矩都不懂。
“一会我们喝酒了,你们难道要打车回去?”冯荣嗤笑一声,将胸口拍的咚咚响,“田哥一会给我们买单,顺便送我们回去,放心吧,我们吃我们的,玩我们的,我听涛子说了,雪光会所可禁止未成人进入,不跟个大人,你们今晚上打算吃了夜宵就回去?”
一听这话,尤其是听到雪光会所的名字,三个少年眼睛蹭一下就亮了,要知道那可是成人才能去的夜场,听说每晚上都有脱衣舞,而且每隔半个小时就会熄灯三分钟,别看只是短暂的三分钟,可能干不少色色的事儿。
“你们吃好玩好,我去前面那家茶吧等着,吃完了你们电话叫我。”田彬笑着接过话,这些富二代别看年纪不大,一个一个脾气可不小。
但是田彬相信以自己的手段,将几人收拢到身边不在话下,这些小富二代最讲究义气,家里有钱有势,这样一来,自己真有什么事,也方便一点,说完之后,田彬也识趣的先离开了。
“位置都坐满了?”冯荣往四周一看,烧烤店生意好,虽然价格贵,可是南川多的是不差钱的人,他们讲究的是吃的干净吃的正宗,所以烧烤店外面的桌子都坐满了。
“看最右边,那不是有个空桌,还赠送一个美女。”一个少年阴阴的一笑,对着冯荣挤眉弄眼着,几个少年齐刷刷的向着谭果那边看了过去。
冯荣领着三个少年径自的走到谭果桌子边,一副帅哥把妹的熟练口吻,“美女,一个人吃烧烤都没有感觉,哥几个陪你,想吃什么尽管点,哥不差钱。”
“没兴趣。”谭果无语的看着四个少年,这才多大的人,一个一个都跟色胚一样。
“怎么?以为哥是骗你的?”冯荣拿出钱包掏出一张银行卡,啪一声拍桌子上,“这可里可有一百多万,都是我的零花钱,这是哥的座驾。”
田彬是开冯家的奔驰车送冯荣过来的,一辆车都两百多万,车钥匙也是冯荣显摆身份的方式。
“看到那个男人没有?”谭果指着不远处买好水果走回来的秦豫,“那是我男朋友,他的座驾是布加迪。”
秦豫远远的就看到几个人围在谭果桌子边,俊脸不由一沉,一股子寒气从凤眸里迸发而出,谭果乍一看并不是那种妖艳耀眼的女孩,但是她那如同羊脂白玉一般的肌肤,黝黑的大眼睛,婴儿肥的小脸蛋,绝对能吸引住任何男人的目光。
浑身冒着寒气的秦豫走近一看,却发现是四个年纪不大的青少年,原本冷厉的表情收敛了几分。
只是看着桌子上的银行卡还有奔驰车钥匙,秦豫冷嗤一声,啪一声也将车钥匙丢在桌子上了,比起价值千万的布加迪,这两百多万的奔驰简直被比成渣了。
看着幼稚的秦豫,谭果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上到八十,下到三岁,只要性别为男,她家秦总裁都能理直气壮的吃醋。
冯荣四人原本有些忌惮秦豫周身那冰冷的气势,可是看到秦豫这么显摆,冯荣四人气的火气直冒,若是一个成年的富二代,一看秦豫这骇人的气势,再加上他的豪车,也该知道这是不能招惹的狠角色。
可是对十七八岁的冯荣而言,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尤其是在谭果面前被下了面子,冯荣哪能吞下这口恶气,一个一个都气的脸红脖子粗的。
“我操,你他妈的有几个臭钱敢和我显摆?”冯荣爆粗口骂了起来,抡着拳头就向着秦豫的脸挥了过去。
“揍死他!”
“哼,在南川有几个钱就这么得瑟,我呸,老子可是丁家的人!”
余下三个青少年也跟着叫骂起来,四人齐刷刷的向着秦豫动手,不过还都秉持着不打女人的规矩,围殴的对象就秦豫一个。
“手下留情。”谭果提醒了一句,冯荣四个虽然跋扈了一点嚣张了一点,可终究还是未成年人,谭果担心秦豫出手太狠辣,给点教训就行了,
当初章成康敢调戏谭果,秦豫一脚就踹断了他几根肋骨,这会人还在医院里躺着,不过面对的毕竟是几个不满十八岁的,而且身体还没长成,瘦的跟猴一样,秦豫出手自然收敛了力度。
哎呦哎呦几声叫,冯荣四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秦豫揍翻在地了,而且因为胳膊被秦豫拧脱臼了,动一下就钻的痛,四个人再也不敢嚣张了,一个一个红着眼,用完好的左手掏出手机就搬救兵。
“我们把烧烤打包回去吃吧,再多点一些,让大佑他们跟着一起吃。”谭果起身向着店里走了过去,又快速的点了一些,吃个烧烤都不安稳。
“孙子,有种你别走!”冯荣愤怒的喊了起来,可是右手腕太痛,他也不敢冲上去了,只好对秦豫放狠话,“你知道我爸是谁吗?敢打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田彬就在不远处的茶吧坐着,听到外面的喧闹声,再听到有人说烧烤店几个少年在打架,田彬心里头咯噔了一下,立刻跑了出来。
怎么是他们?站在人群外,田彬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和冯荣打架的人会是秦豫,之前跟在涂光正身边,田彬对白家、章家也有不少的了解,章母死亡的卷宗他也看过,从证据上来看指使肇事司机撞人的凶手就是谭果。
涂光正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被推迟的吴泰鸣的案子只能换一个法官,而要换的这个法官叫冯海民,正是冯荣的父亲,之前冯海民在法院一直被涂光正压了一头。
毕竟比起来,涂光正资历深,年纪也大,而且在司法界也闯出了名头,接过不少重案要案,也教导过不少学生,这些学生很多都在司法机关工作,田彬也是涂光正的学生之一。
所以在涂光正的光环下,冯海民几乎没有出头之日,这一次涂光正出事了,冯海民正好上位,而冯荣的户籍和学籍问题,也是章家帮忙处理的。
看来这一次谭果真的要倒霉了,田彬阴森一笑,因为涂光正的关系,章家一直没有将章母被撞死亡的案件提交上来,现在换了冯海民,章家肯定会加快案件审查的进程,这样一来谭果这个犯罪嫌疑人就要被抓了。
如今秦豫打了冯荣,冯海民这个当爹的极其护短,肯定会铁了心的对付秦豫和谭果,想到这里,田彬也不再犹豫,快速的冲了出来,“怎么回事?你怎么能打一个孩子呢?”
田彬愤怒的质问着秦豫,他很懂得煽动人心,此刻更是提高了嗓音,“就算这几个孩子做的有什么不对,你也是个成年人了,难道不知道宽容一点吧?”
“田哥,我的右手断了。”冯荣痛的声音都哆嗦了,平日里再嚣张,至多也就是和同学打架而已,都是皮肉伤,而且伤的基本都是别人,可是现在右手耷拉在手腕上,一碰就钻心的疼,冯荣感觉自己的右手肯定折断了。
“什么?”田彬也错愕一愣,此刻才发现不仅仅是冯荣,其他三个人的右手腕也都是诡异的姿势,看起来都被秦豫打断了,“你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他们下学期就高三了,暑假天天补课,学习压力大,才出来吃个夜宵放松一下,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围观的路人此刻也都将谴责的目光看向秦豫,若不是秦豫气势太强,估计有的热心人都要动手了,毕竟大家都同情弱者,而且冯荣他们还是高二的学生,秦豫一个大男人出手这么狠,真的太过分了。
“小荣,不要怕,田哥马上就报警。”田彬将冯荣扶了起来,原本秦豫一直压了秦家一头,今晚上这事一闹出去,想必秦豫也要名声扫地了,黑社会分子欺负高二学生,打断四个高二学生的右手,田彬想想就知道秦豫要倒霉了,而自己立下这个大功,想必章家也会奖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