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墨正视翠楼,“我当初未进宫时,就把身家性命赌在了皇后姐姐身上。皇上初掌政权,根基不深。还用得到这些能臣良将,目前来看自然是跟着他们的女儿更有前途。”
“可万事要看长远,就好似皇贵妃娘娘的母家,一门三将军,看似显赫无比。可是如若再立功,皇上还能赏他家什么呢?功高震主,历来都是皇帝最忌讳的。”
“薛右丞、张将军在朝中都积威已久,皇上一时不动他们,可不会一直不动他们。待到清算时,又如何能够自保。”
孙玉墨拉着翠楼的手,让她坐下来。“你近日常见顺嫔身边的人,日后不要见了,免得皇后姐姐与我起了嫌隙,我知道你为我好,你我一同长大,名义上是主仆,实则情同姐妹。”
“可是如今我们入了宫,每做一件事都如刀尖起舞,一不小心就会摔的粉身碎骨。皇后姐姐虽然如同无根浮萍,确是最安全的一个。因为如此,皇上才最为放心。所以,和皇后姐姐在一起,我们才能活下去。”
翠楼细声抽泣“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也是担心常在得罪了几个嫔位和皇贵妃娘娘。被人整治,奴婢以后不会见顺嫔娘娘的人了。”
孙玉墨安慰的拍了拍翠楼,幽幽的叹了口气。“我乏了,安置吧”
楚歌昏昏沉沉的睡,一时梦见火中有人窜了出来,一时又梦见此事牵扯到了替她打探消息的玉玑。睡得极不安稳,索性翻身起来不睡了。
“娘娘?怎么了?”今夜是珑月守夜,珑月打开帷帐,看着楚歌垂着头发心思重重。
楚歌摇了摇头,“无事,许是晚饭多吃了些,睡得不踏实。”
复又躺下睡了
西山庭院的事到底还是没有闹大,自查了一圈儿也没查出个所以然。过了两个多月的太平日子,楚歌慢慢的安下心了。倒是梅常在请安时没有来。
玉阳宫的主位兰嫔喜气洋洋的,给楚歌见礼后,站起来说道:“皇后娘娘,臣妾有喜事相报”
楚歌微笑的脸都僵了,巴不得有人说说话。:“妹妹高兴成这样,看来是大喜事了。还不说出来,让姐妹们都开心下?”
张羡渔看着梅常在空着的位置,心中一紧。紧紧的抓着帕子。“兰妹妹这般高兴,可是你有喜了?”
兰嫔笑盈盈的脸一僵,很快又反应过来。笑着回话道“妹妹哪儿有那么好的福气,是妹妹宫里的梅常在有喜了。今儿早梅常在身子不爽利,妹妹就宣了太医给她请平安脉。谁想到这一诊,竟诊出了喜脉,已经月余了。妹妹不敢托大,忙让她安生歇着,就急着来给娘娘报喜了。”
楚歌到没什么所谓,只是听说皇上有后了,心里还是觉得卸下了重任。“这是大喜事,珑月,一会吩咐太医院给梅常在好好的诊一诊,她是头胎,身子不爽利也是情有可原。她的请安就免了吧,叫御膳房掌事亲拟一份单子交给皇贵妃定夺。梅常在是有大福气的人,兰嫔要好生照顾着。”
张羡渔狠狠的看着那个空了的位置,她怎么把这个梅常在给忘了。进宫了这么多人,皇上去玉阳宫不似当初那样勤了,她就大意了,没想到这个梅常在这么大的造化。
强忍着怒气回到宫中,愤怒的皇贵妃连摔了四个花瓶摆设。
雁萝急的直转,“娘娘,这个孩子不能留。如今不过月余,不如...”手里做了个切的姿势。
看着张羡渔眼里越来越盛的狠意,红莺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都下去。“娘娘不可,如今这是皇上的头一个孩子,满宫上下都盯着呢。”
“可是...若她生下贵子...又有冯太后撑腰。本宫该如何自处!”
红莺给张羡渔顺了顺气:“娘娘不必出手,她生不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