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知道,每个人都渴望受到重视,希望自己的贡献获得肯定,领导者必须利用这种人性的自然倾向。领导者必须让每个人知道,自己要能够畅所欲言,就必须让别人也能畅所欲言,他必须要求大家倾听别人的发言。因此每个人都必须发言,大家就都必须深思、反省,这样,自然能排除劣质的提议,激发出优秀的提议。建议最好出于个人的主动,而不是出自领导者的驱使。当解决方案出现时,领导者必须予以重视、肯定,并且促成全体的共识。如果碰到强烈的反对,或有任何显著的缺失,提议延期就行了。这样,激烈的争执和矛盾才可能避免。
在所有集团性而非独裁的组织里,领导者最好能超越派别,小心确保组织的目的及其明确性。相反地,领导者如果不能保持超然的立场,而与其他人搅和在一起,当他与其他人对立、争执时,这个组织就会失去中心而瓦解。这样的组织,谈不上任何的战斗力,甚至连生存都困难。
我们可以看到,在一个集团或一个企业里,有一个能使大家达成共识、走到一起的人是多么重要。即使在独裁的组织里,例如私营企业或者一个以父亲为核心的家庭里,这种处世之道仍有它存在的巨大意义。
但是,所谓达成共识,绝不是一味的迁就、忍让,对蛮不讲理、专横无赖的行为不闻不问,以致丧失原则立场。
这种共识,应当尊重全体的利益,着眼于长期的发展,服从于社会的规范。为了达成一个决议或某种方案,支持强硬的一派,反对弱小的一边,只顾眼前的安宁而不管今后的得失。这样一来,的确可以暂时统一大家的看法,于整体性战略性的利益却所失甚多。
当然,也不能仅仅把共识建立在感性的、肤浅的基础上。某些时候,争论未必就是坏事。如果只图一时简便,忽略理性的、深刻的思考,轻易地压制别人的意见,制定出来的方案未必就十全十美。这种共识经不起时间的考验,也不能适应千变万化的现实状况。
此外,要避免为了达成意见的一致,草率从事,以偏概全,一味追求时间上的快捷。有的领导人或具有一定权威的人,为了在大家面前显得更有智慧和威信,得到大家的信赖,在讨论问题时总是做出一副不容商量的样子。强制性地把自己的观点作为某种决定来宣布,而且匆匆结束,让人反驳他都来不及。
这种人从内心里和表现上都是很公正的,他们的错误就在于太自信,以为自己绝对正确,而不屑于听取别人更多的说法。此种情况下达成的一致,最容易导致大家心理上的反感,实施起来,就造成混乱的局面。
可取的态度,则不仅在内心里希望大家有一致的认识。而且要在客观上下很多工夫。
公正是最重要的。在决议一个方案中失去了公正,把会议变成强硬派的发言,结果不仅不利于方案的运行,还会留下隐患,使集体内部的人产生更大分歧。
因此,不论何种情况下,都应有公正的立场。一切的决议、一切的争论,都应着眼于集体的长期利益,做到让大多数人心服口服。激发起他们更大的工作热情和相互间的凝聚力。
此外则是要保持理智。只有把认识提高到理性的高度,才可能作出好的决定。制定方案,不应只照顾大家的情绪,有人反对就立刻动摇,改来改去,摇摆不定。这样做的确容易形成最后的共识,却很可能留下许多漏洞和不利因素。
另一点,就是不能急于求成。如果仅仅是要向大家有个交待而不顾计划的周密性与可行性,反而会出纰漏。具有这样的素质和品行,又能让大家达成共识,不管他是高官权重还是人微言轻,都是值得我们敬仰的人。
10.与大家融为一体
人是社会性的动物,我们的内心是否安定,要看我们与社会的关系如何。我们需要别人,我们喜欢与别人结合在一起的感觉,我们渴望有伙伴和目标,还希望能致力于某件有价值的事。因此,无论你有多方,必须与圆接合,与大家融为一体。
这种渴望与社会融为一体的感觉,大多数人都有。
要理解人是社会性的动物,且让我们看一个非常出名的社会实验:
菲利普·齐姆巴多在斯坦福大学心理系的地下室里建立了一个模拟监狱。他把一组心智正常、发育成熟、情绪稳定、知识丰富的年轻人带进这所“监狱”,扔进一块硬币,按正反面决定出一半人当犯人,另一半人当看守。他们就这样生活了六天。
结果如何呢?
到了第六天末,我们不得不关闭这所模拟监狱了,因为所见情景令人害怕。对我们或大多数被试验人来说,已经不能确定出他们在什么时候结束了自我而开始进入了角色。大多数被试验人确实成了“犯人”或“看守”,已不能分清自我和所扮演的角色。其行为、思想和情感各方面都有了显著的变化。不到一周,关押监禁的经验就(暂时地)抹杀了一生的学习。人的价值观瓦解了,自我概念面临挑战。人类本性中病态的、最丑陋的、最恶劣的方面显露出来了。我们所以感到恐惧,是因为看到了有些年轻人(看守)把另一些年轻人(犯人)当做最可恶的动物看待,以对别人施加残暴为乐。另一些年轻人(犯人)变成了奴隶般的、失去人性的机器人,他们所想的只是逃跑、幸存及对看守的加倍痛恨。
在这个实验当中,无论是“犯人”还是“看守”,他们都失去了本该属于自己的自由,特殊的环境使他们有了非正常人的举动。
那么,什么东西可以取代在我们内心逐渐失去分量的权力和金钱?绝不可能是家庭。家庭愈来愈小,现代人只生一两个小孩,而且小孩长大后会离开家庭,至多是我们情感渴求的一小部分。当然,也不是朋友、长期休假、视察或旅行。这些都很令人愉快,却不是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不论是领导者还是普通人,不管身处于怎样的生活圈子,最应当考虑的,是共同的利益和得失。能够同一个集体融合到一起的人,必定是最成功的人。
现代社会的竞争日趋激烈,生存意识和危机意识充斥着每个人的头脑。金钱、权势、名声成了无数人追逐的目标。在这些人的脑海里,永远考虑的是自己的问题,而极少顾及到他人和团体的利益。他们成天想着如何赚钱,如何拉拢关系,如何一夜成名。有时候他们也想过家庭的问题,想过怎样让自己的一家人过得风风光光,富足幸福。不过,这仍然没有逃脱自私的范畴。
在他们的心目中,很少装着别人、对公众的事漠不关心,避而远之,仿佛只要为大家多做一件事,就有相应的损失。私心杂念太重,是这些人共同的标志。
相反,能够与大家融为一体,以共同的利益为自身目标的人,才是最高贵、最值得我们尊重与信赖的人。
这种人虽然不多,却很受拥戴。他们的高贵,来自于纯洁的灵魂、无私的品格和正直的行为。他们心系苍生,无私无畏,为了企业和集体的生存奉献出自己的一切。
他们懂得“人心齐,泰山移”的道理,知道一个人的力量难成大事。所以,他们很会利用共同的力量;知道只有自己首先去做,别人才可能信任他、支持他,大家才可能全力以赴地奔向一个目的。这样的领导人,带领的员工必然有强大的凝聚力和战斗力,可以征服一切困难;这样的员工,是最受老板和上司赏识的人,才可能真正成就大事业。
11.潜龙在渊,韬光养晦
无论如何完美的名誉节操,不要一个人独得,必须分一些给旁人,才不会惹起他人嫉恨招来灾害,进而保全生命安全。不论如何耻辱的行为和名声,不可以完全推到别人身上,要自己承担一部分。只有这样,才能掩盖自己的智能而多积累一些品德修养,才能做到方与圆的优游。
一个有修养的人,应该知道居功之害。同样,对那些可能玷污行为名誉的事,也不应该全部推诿给别人。
据《史记》载:在鲁哀公十一年那场抵御齐国进攻的激战中,右翼军溃退了,孟之反走在最后充当殿军,掩护部队后撤。进入城门的时候,他用鞭子抽打马匹说道:“不是我敢于殿后,是马跑不快。”他这样做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功劳。从消极方面说,人立身处世,不矜功自夸,可以很好地保护自己。
韩信是汉朝的第一功臣,在汉中献计出兵陈仓,平定三秦,率军破魏,俘获魏王豹,破赵,斩成安君,捉住赵王歇,收降燕,扫荡齐,力挫楚军;连最后垓下消灭项羽,也主要靠他率军前来合围。司马迁说,汉朝的天下,三分之二是韩信打下来的,项羽是靠韩信消灭的。但是功高震主,犯了大忌,加上他又不能谦逊自处,看到曾经是他部下的曹参、灌婴、张苍、傅宽都分士列侯,与自己平起平坐,心中难免矜功不平。樊哙是一员猛将,又是刘邦的连襟,每次韩信访问他,他都是“拜迎送”,但韩信一出门,就要说,我今天倒与这样的人为伍!自傲若此,全然不似当年甘受胯下之辱的情形。这样,终于一步步走上了绝路。后人评价说,如果韩信不恃功自傲,不与刘邦讨价还价,而是自隐其功,谦逊退避,刘邦再毒,大概也不会对他下手吧。当然,对韩信的遭遇,这种看法是否恰当公允,是否还有别的公正的评价,这里姑且不论,但韩信的态度、遭遇的确是一个教训,也尤其应使有才有功者在这个问题上深思猛醒!从历史上看历代英才,多数都是开国功臣,但功高震主者则往往有亡身危险。
与韬光养晦相联系的是大智若愚。这需要有傻的胸怀风度,即能够愚,又愚得起。《菜根谭》说:“鹰立如睡,虎行似病。”也就是说老鹰站在那里像睡着了,老虎走路时像有病的样子,这是它们前的手段,所以一个具有才德的人要做到不炫耀,不显才华,如此才能培养出肩负重大使命的力量。
古代的宁武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国家安定时,他是一个智者;在国家****时,他却是一个愚人。他智的一面别人赶得上,那愚的一面,别人无法赶上!宁武子历任卫文公、卫成公两朝,在天下太平时,好像无所作为,并不巧立名目,兴事弄术地表现自己的才干。
但当晋国把成公废黜囚禁的时候,他利用自己的品德和为晋人所赞赏的地位,立朝不去,“从容大国之间,周旋人君之侧”,倾力保全卫国。后来晋侯派人要毒死成公,他又贿赂医生,让他减少毒药的分量,保全了成公的性命。孔子赞扬“其愚不可及”就是指上述这些表现。可见,只有不露才华,不显才干的人,才能为日后的大业积攒后劲。
遍观生物界,人们或许认为最无能、最让人任意宰割的或许是昆虫类了。岂不知昆虫自有一套避凶趋吉的妙法。如昆虫的保护色和拟态。蝗虫的身体颜色随着环境的颜色而改变。竹节虫和枯叶蝶在遇到天敌时,会装成竹节和枯黄的树叶,还有的动物遇危险时假死以迷惑敌人。
1805年,拿破仑乘胜追击俄军到了关键的决战时刻。此时,沙皇亚历山大见自己的近卫军和增援部队到来,便不想撤退而与法军决战。库图佐夫劝他继续撤退,等待普鲁士军队参加反法战争。此时拿破仑知道了俄军内部的意见分歧,害怕库图佐夫一旦说服沙皇,就会失去战机,于是装出一见俄军增援到来就害怕决战的样子,停止追击,派人求和,愿意接受一部分屈辱条件。这更加刺激了沙皇,以为拿破仑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这样傲慢的人决不会主动求和,因此判定现在正是回师大败拿破仑的时候,他不听库图佐夫的意见,向法军展开进攻,结果中了法军的圈套,被法军打得狼狈不堪。
潜龙在渊,韬光养晦,终有一天会驰骋宇内。